“健健懂事了!” 二姑抹着眼睛。 “大姑妈,给大姑爹也带两包尝尝?” 孙健又拿出二包永光塞到大姑妈孙章梅的手上。 “健健,他没来就算了!” “这是侄儿的孝心,怎能算了?您放到包包里面!大姑爹拿出来可以充充面子,在江城市,也只有厂长和经理这个层次的人才抽得起永光香烟!” “这位老板没有说错,一般人抽不起!” 老板娘端着一海碗排骨海带汤过来,看见桌上一条永光烟,还有二瓶黄鹤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真是不简单,舍得给一群乡下的穷亲戚抽永光烟,喝五十三度的黄鹤楼酒。 “健健,那我就拿着,这是我亲侄儿买的,三角五分钱一包,让老头子在队里充充面子!” 大姑喜滋滋的将两包香烟放进布包内。 老板娘又端上一盘红椒回锅肉和猪肝炒青椒。 “大姑、二姑、二姑爹、叔叔,我们五个人,一人四两酒,要是不把这两瓶五十三度的黄鹤楼喝完,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 孙健起身给众人的杯子里倒满酒,都没有推迟,大姑和二姑都是四两的量,二姑爹和叔叔八两开外。 “每个人,先喝一碗排骨海带汤,垫垫肚子!” 孙健起身,给每人盛了一碗排骨海带汤,不用问就明白,这群亲戚,上午八点半上的长途汽车,避免晕车,早餐也没有吃多少,下午四点左右从江口长途汽车站下车,不知道坐几路车到粤江码头?一路问人,就挑着担子走过来了,哪舍得吃饭?现在还饿着肚子。 空腹喝白酒伤身! “大姑,我先敬您老一杯!” 孙健看众人三下五去二就喝光了碗里的汤,吃了二块排骨,真的是饿了!这些人都是从万恶的旧社会过来的,又经历******,吃过野菜和米糠,饿过肚子,懂得饥饿的滋味,珍惜每粒粮食! 大姑也是一口喝完,面不改色,女中豪杰,妇女队长,解放前没有上过一天学,解放后上过扫盲班,如今能看报。 “大姑,多吃点,菜不够再加,吃饱喝好,这就是夜饭!” 老板娘又端上一盘鱼香肉丝。 “二姑爹,我也敬您老一杯!” 二人一饮而尽! 二姑爹觉得酒香,肯定不便宜,也不问了,免得掉底子,反正这侄儿出手大方,一看说话的气势,就是做大事的人,不在乎这三瓜二枣! “二姑,我也敬您老一杯!” 二人一饮而尽! 亲侄儿一看就没有将她们这群穷亲戚当外人,这是她最在意的,二姑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很有面子。 “叔叔,我也敬您老一杯!” 叔叔是个老实人,孙健还没有喝完,他就喝完了。 豆瓣烧鳝鱼和麻婆豆腐上来了。 “二姑爹,您是见个大世面的人,鳝鱼在农村多得是,但这种烧法,临河乡那里没有,你尝尝味道如何?” “不错!不错!” “大姑、二姑,是不想觉得菜少了,不够吃?还是把健健当外人?都是家里人,就像家里头吃夜饭!” “健健,菜已经够多的,我们吃,我们吃!” “叔叔,多吃点,还有二个大菜,不够再点!我再敬大家一杯!” 大家又是一饮而尽,一碗热汤和二杯酒下肚,众人一路的疲乏和对大城市的恐惧,在强势的侄儿面前,一扫而空,这才感觉肚子饿了,见到这么多美味,也不客气,大口吃菜,相互喝起酒来。 孙健在旁倒酒,推波助澜。 豆腐烧江鲶和蘑菇烧鸡也先后端上来。 “江鲶,只生长在江水里,味道不错,大姑,我帮您盛一碗!” “健健太多了!” “二姑,我也帮你盛一碗!” “健健,太多了!” “二姑爹,这要是不吃完就浪费了,您老也来一碗!” “叔叔,也来一碗!” “我再敬大家一杯!不慌,慢慢的吃,轮渡收班时间是八点半!” 大家一饮而尽。 “健健,你妈要是做了夜饭,等我们回家吃夜饭怎么办?” 二姑来过江城,见识过孙母,人家既是江城人,又是江钢工人,为孙家生了二个儿子,大弟只有甘拜下风,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二姑,您老跟我回家就发现,如今在家里,不知不觉就是健健做主了,您不必担心,实在不行,我们就再吃一顿夜饭!” 这话是真话,前世自从孙健中专毕业,带薪上大专后,在家里就是主心骨,说话很有分量,如今带薪上华医大本科,孙父孙母更是眉开眼笑,加上他改变了孙顺的人生,出手大方,财大气粗,气势更盛,比前世更早的掌控了孙家的局面。 “健健,你妈也听你的?” 大姑在自己家里强势,但在孙母面前矮三截,谁叫孙母既是江城人,又是与她大弟拿一样工资的江钢工人,为孙家生了二个带把的,健健如今又是带薪上大学,孙家第一个大学生,孙母对孙家有大功! “大姑,俗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到家以后就知道了,多吃点菜,这些菜不吃就浪费了!” “这大姑就放心了!” 二姑爹和叔叔喝着酒,听着姑侄谈话,感觉这个侄儿比四年前与他们亲多了。 “二姑爹,您是扛过枪,打过仗的,主席教导我们,枪杆子出政权!等健健发了财,将弟弟妹妹安排好,尽到做大哥的责任,您说爸妈听不听健健的?” “父母只希望孩子们过得好,健健能做到这点,哪能不听?” “就从您这句大实话,我再敬您一杯!” “叔叔,景芳如今在做什么?景云如今读几年级?景香读几年级?学习怎么样?” 孙景芳是叔叔孙章云的大姑娘、孙景云是二儿子,孙景香是小姑娘。 “景芳在家务农;景云今年中考没有考好,回家务农;景香九月份读初二,学习不错!” 孙景芳和孙景云比孙健、孙顺小月份,孙景香比孙圆还大一岁,孙景芳后来到羊城打工,找了个打工的老乡结婚,在县城内盖了二层楼,老公在县城做塑钢窗户生意,她在城里卖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姑娘还考取了大学,一家人过得不错。 景云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几年后也到羊城打工,帮人做皮鞋,与打工的同乡结婚,生了个儿子,儿子小时候发过高烧,有些痴呆,十几岁时掉到河里淹死了。 景香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上高中和中专?在家务农,最后与邻村的青年结了婚,生了个儿子,盖了楼房,过的还不错,不幸患了乳腺癌,手术后,婆家还让他下地插秧割谷,乳腺癌复发,四十岁不到就死了。 老大和老二都成了型,孙家不打算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支持老三继续上学,起码上个中专,国家干部,鲤鱼跳龙门,一生不会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