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南天爵的确没有想错,唐承念已经不想和他扯七扯八了。 也许他到点下班,然而唐承念与商六甲已经在幽游城里呆了好几天。 ……而且他们并不会立刻就走。 唐承念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的幽游城之旅何时才是终点,她不知道登仙路在哪里,只能赌是在这里。她觉得自己要寻找的登仙路就在这儿,也许她可以在这里待一个月,待一年,待十年,待一百年……她不怕时间磋磨,她有的是时间! 但她不能忍受幽游城的居民对她和商六甲那般欺辱。 恶意的注视,光明正大的歧视,她忍耐几天也就罢了,这几天和商六甲还一直呆在地下挖城,看不见那些人的白眼,但一走出来她就知道,她还是受不了。 所以她一定要找到幽游城的城主,城主府,她一定要进。 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唐承念知道,自己非得要见到那位幽游城的城主不可,必须! 那禁止令是怎么回事?其他与她,商六甲一起进城的外来人呢?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恶意是怎么来的?从前显然不是这样!不然,这么诡异的信息,陆星脉必不会不说!他连提都没提,自然是在陆星脉那时并未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那秦奥泽也曾经将自己拥有的院子租给外来人,其他居民都知道,也就意味着那时候此事并非绝不能做的。 幽游城究竟是如何一步步将自己裹成了不见光与夜的木乃伊? 他们走在路上,都有情绪,但在唐承念看来,更像被挖空了内脏,痴然行走的干|尸。 可笑又可怕。 南天爵一犹豫,说话就迟疑了三分,再尴尬,话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他连忙歉意地笑笑,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城主府一向是不见外人的。” “咳咳!”南天爵说完就明白自己失言了。 说错话! 面前这两个人最忌讳的不就是外来人吗?幽游城那些居民们的排斥性已经大大挫伤了他们的心,结果,他居然还提什么“外人”? 南天爵也是个果断的性子,发觉说错话。当即就道歉:“其实,除了我这种在城主府做事的人以外,城主府谁也不见。能进来的,只有呆在城主府中办公事的人,还有这些卫兵们。除此之外,不管是谁都不能进来的。您看,哪怕是城门那些城门官,他们也是不可以进入城主府里的,我们有什么公务,一向都是直接请托人去城门宣达。” 南天爵的确精明,他并没有说什么“这外人也包括幽游城里其他人”之类的话。也许有用吧,但最大可能是更快激怒对方,“外人”这个词,说都不用说。只需要把本来要说的一切说明白就行,不必再将说错的话一次次强调,那是不智。 南天爵觉得,他不是个不智的人,事实上,他这次补救,也的确有用。 唐承念没有再执着于他的用词了。 “不见?谁都不见?” 南天爵微微颔首,诚恳地说:“抱歉,这是规矩。” “是规矩啊?哼……”唐承念背着手踱了两步,忽然问道。“难道你们幽游城一直不与其他任何城镇的来使交往?” 南天爵一愣,他以为自己说得那么严肃,唐承念就能罢休了,想不到她居然还有一番话。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唐承念一怒之下给他教训的准备。谁知道,唐承念竟然这么讲道理? 南天爵这一愣,脑筋的运转就变得有些糟糕了。 他拍了拍额头,才想到如何回答:“哦,其实我们以前也接见过从其他城镇来的使者。” “是吗?” 唐承念微微一笑,眉头轻挑:“以前?” 南天爵苦笑。他当然明白自己这话说出口有些丢脸,说不准,根本就不是幽游城主动和人断关系,是人家受不了幽游城居民们这么强烈的排外感吧?南天爵慌忙说道:“我只是一个门房,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了。” 他又开始卖可怜了,之前这招有效果,于是他觉得他可以再来一次。 但唐承念只是用无奈的目光看着他,摇摇头,说道:“难道使者能从后门进这城主府?想必,他们要进城主府,必须从门房这里经过吧?你说你知道得不多,在我看来,未免有些说谎不老实的嫌疑哪。” 她语气轻描淡写,但话音之中的威胁却令南天爵悚然一惊。 好奇怪!她的态度明明这么平静,他却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南天爵赶紧补救:“好,好,我再想想,想想!” “是该想想!”唐承念严厉地说着,面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暖和煦。 反倒更教她面前的南天爵脊背发凉。 南天爵低着头,只觉得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背上也是汗水,额头也是汗水,**的,他快要疯了!怎么回事?城主府里怎么还不出来个人?难道,他们真的打算让他一个门房将这两个可怕的人赶走吗?他若是做得到,还至于在这里做个门房?看看那两个金甲胄卫兵吧,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丢脸死了! 只是,不管南天爵怎样期待,他背后一点声音也没有。 反倒是面前,唐承念摸了摸手指头,不耐烦地问道:“想好了没有?” “想什么?”南天爵下意识问道。 唐承念失声笑道:“是你说你要想想,至于你要想什么,我一个外人,又怎么能知道呢?” 她理所当然地反问了南天爵,而南天爵?他自然是无言以对。 “我……我……”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除了“我”之外,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唐承念问道:“若是还有其他人派来的使者,你们会接待吗?” 南天爵抬头:“会……吧……”语气也很含糊。 他其实是胡乱说的,心里明知道是不会,但不知何故,并不敢直接拒绝。 也许,唐承念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故意为难他,也许是……管他呢。 只要他老老实实回答她的话,她说什么都答应,应该会没事? 等等!南天爵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