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悦与大牛最后那一击颇为有些地动山摇之势,拳风震出的那一个大坑足有一丈多深。那大牛已被王悦所败,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而王悦也是气血翻涌,连着咽了几口鲜血,并迅速服下一颗疗伤丹药方才好了一些。 寨门口墨云帮众人看到他们年轻的帮主三下五除二便收拾了一个修为比他高、年纪比他大、块头也比他大的彪形大汉,顿时一阵欢呼,而王悦却不被众人的欢呼所动,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大牛。 他看着是站在原地看着倒下的大牛,一副胜者为王的侠者姿态,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不及时服下那颗二品上等丹药续命丹,恐怕现在也是五脏受损,吐血不止,如大牛那般躺到了地上。 他站着恢复了一会儿,感觉双脚挪动起来已无大碍,便走到大牛身边,附下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还有气在,便从储物镯中取出两个治疗内伤的丹药助其服了下去。 做完这些,王悦从深抗中跃了出来,刚跃出来,便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还好他及时稳住了身形,没有在帮众面前丢脸。立稳后他向寨门众人招了招手,大声喊道:“来两个喘气儿的,把这人给我托走。” 话音未落,泥碗和铁柱一起跑了过来,把深坑中的大牛托了出来,先用粗绳子绑了,抬到了寒门之中。 道无名和黄良玉也立时来到了王悦身边,王悦一见二人便低声说道:“快扶我回去,有点顶不住了。” 道无名和黄良玉便一左一右把王悦搀了回去,临近寨门时,王悦回头看了看仍在战斗的战天涯和郝运来,跟道无名说道:“良玉扶我回去就行,你在这里看着点,一会儿他们打完了,不管胜负如何,把那两头牛都给我绑了。” 道无名想了想说道:“这恐怕不太符合规矩吧,据我听说,金域的赌斗只有战死的挑战者,没有被俘的懦夫。” 王悦瞪了道无名一眼说道:“那就把他们杀了。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黄良玉马上打圆场道:“军师,公子的意思是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三人收为已用,实在不行便杀了也不迟。” 道无名顿时恍然,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王悦爬在黄良玉的背上对道无名说道:“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等会儿只要不死,就先绑了再说吧。” 说完黄良玉便背着王悦向居所行去。等二人走后,道无名便又回到了寒门外,观起了战天涯和郝运来的打斗。 战天涯自接战二牛之后,凭一身的血勇,上百回合下来不分胜负,但毕竟有修为管着,他说的好听点是假基修为,其实也还只是个练气十二层巅峰的修为,不像王悦又是灵犀术又是无名功法,他与二牛这种筑基多年的修士比起来,无论修为还是经验都差了一大节,百余个回合之后,便有些力不从心,身手刀法也变的有些笨拙起来。 当王悦与大牛最后那一击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响之后,他也分心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分心,使本已处于劣势的他连中十几拳,打的他一直沉入河中撞到河床方才停下。 好在他是天生妖灵之体,皮肉筋骨都异常坚韧,与常年修炼灵犀术的王悦比起来,体质上相差不多,这要换做常人,连中那二牛十几拳后,早就骨骼寸断、五脏俱毁而亡了。 即便如此,战天涯在撞到河床之时口中开始不停地冒着鲜血,那沉入之处的河水瞬间便被染红一大片。 本要昏迷过去的战天涯,被这冰凉的河水一击,脑中顿时清醒过来,紧握着青龙刀的右手也是青筋暴起,此时他与青龙刀之间仿佛生出了一丝感应,人和刀都都一种急欲饮血的冲动。 战天涯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他自进入假基期后的修为也有些松动起来,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又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感应到这一微妙的变化,战天涯在水中马上闭目静心,瞬间抓住了那一丝的感觉。 “杀伐之道!我战天涯修行所求,无非如此。”想通了此节,战天涯在河底奋力跃起,敷一出水面,便仰天哈哈大笑。青龙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刀身前指,如离弦之箭向那二牛发力冲去。 却说那二牛见战天涯被他十几个连击打入河中,那处河水瞬间变为了红色,他站在岸上嘿嘿笑道:“小小练气期的修士也敢与我叫板,真是不知死活。今天我代你爹娘教训了你,下辈子就做个明白人吧。” 说完他又站了一会儿,确定战天涯不会再浮出河面,便转过身去,准备看看大牛三牛那边怎么样了,结果刚一转身,便听到身后一片出水之声,接着便是战天涯中气十足的大笑之声。他惊讶地转过头来,发现本应被他打死,被河水冲走的战天涯又从水中跃了出来,而且看架式根本就没受什么伤嘛。 来不及多想,战天涯携青龙刀已经冲到了面前,他想闪身先避开这股刀势,却是为时已晚,于是他仗着自己非同常人的**准备硬接战天涯这一刀。但这次他的判断有些失误,战天涯借助空中下落之势,刀未到,刀风已然扑面,直刮的二牛面目生疼。 战天涯这看似直来直去的一刀,却是暗藏了千百种变化,眨眼之间便挑到了二牛的脖颈下面,又顺势往下一带,那二牛从脖颈之下直到腰腹,立马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也亏得他是体修,在战天涯冲来之时已经全力运气了炼体术,方才避免了被青龙刀开膛破肚之险,否则现在恐怕已经命丧当场了。 战天涯一击得手,便收刀立在了地上,冷冷地看着二牛,双眼之中战意盎然,当此之时,仿佛这天地之间除了对手,已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