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雪衣不得不摆摆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哪知道四个丫鬟和那老嬷嬷还没回答,他怀中的黄璇就疯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夫君。” “额”雪衣心中不觉又是剧烈绞痛。 “我只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快把公主放下。”那老嬷嬷一双老眼,满是怨毒地恨声道。 “唉”雪衣痛楚地叹口气,勉强运用魂念之力,瞬息间,他头顶上方就浮现一嘘嘘渺渺的小型符阵,内中弥漫而出的仅是诡异,似乎只要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迷失了自己。 “这是这是之阵”那老嬷嬷骇然惊叫,“你你怎能会的,更是诡异地能用魂念之力凝聚而出” “因为我是莫名。”雪衣强提精神说道,“难道你们忘记了我会炼制之符吗你们几个还经常去帮我打扫小阁楼” 四个丫鬟和老嬷嬷面面相觑,小随从“莫名”,她们太清楚了,每每地,只要几日没去打扫小阁楼,他一定满脸黑乎乎的,头发乱糟糟的,偶尔地,还会看到青烟,从中袅袅升起。 “你也是黑面赤冥王”老嬷嬷忽然暗暗地魂念传音。 “是。”到了这会儿,雪衣只能承认,他只希望她们快点将黄璇接过去照顾好,自己好恢复精力,想想怎么可以让黄璇复原。 老嬷嬷满眼怨毒的神色,才缓缓消去,她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公主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疯了,难道是因为他终于活过来了,她喜极而疯 她无法探究真相,但她知道,既然“莫名”拥有着恐怖的黑面赤冥王身份,背后势力或许有奇珍异品,让公主复原。 她挥挥手,让四个丫鬟去接过公主,并魂念传音告诉雪衣,现在除了她们几个,人人都要杀他而后快 如果想从这里离开,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对于这个,雪衣却是毫不担心,就算自己想不出办法,也可以问问师兄刘旭昌。他要尽快全面恢复,还忧虑着公主黄璇,自己哪有什么背后恐怖势力啊他到哪里弄来奇珍异品 他那所谓的来历,完全是一些仙人的猜测。 那个老嬷嬷也看出雪衣虚弱得很,就领他去静修,还又让其中一个丫鬟去给他弄点吃的,没错,他数年没吃东西了,一直靠公主修为支撑着,如今该很饿了吧 雪衣站起来,勉强地走了几步,才在老嬷嬷“遮掩”领着下,到隔壁一茅草屋里静修。 等老嬷嬷去后,他就在茅草屋里一直慢慢地走着,直至走到“熟悉”走路似得,直到浑身微微地有了“热气”,他才悄悄地感应一番,取出静悟垫,盘腿而坐,闭目静修。 仿佛中,渐渐舒畅的浑身血脉,渐渐复苏的仙体之先天之体,开始渐渐“咆哮”起来,雪衣也微微地运起冰焰九天心法,配合先天之体,吸收周遭浓郁的灵气仙气天地精华。 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什么都顺畅了,就集中心思仔细地感应体内状况。 他现在的修为,和数年前弥留之际差不多,还像是刚晋升九道仙似得,没一点进步,而且现在即便浑身都顺畅了,修炼速度也远远赶不上数年之前。 至于战斗力,如果没有藏在魂海里黑晶精髓中的魂念之力,只怕他现在连一个普通修士都打不过,因为他体内几乎没一点修为 他身体本来就虚弱,而他也终于发现,该死的云海下鬼东西,还像是“贪婪”地吮吸着,这会儿虽然不吮吸精血,可还在吮吸他的气血。 体内刚刚衍生一点可怜的气血,又被一吸而光。 实际上,这不是“鬼东西”在吮吸,而是正常的温养。 这,雪衣也渐渐明白其中情由。花脸似得脸上,不觉浮现一丝恶狠狠的神色,“该死的鬼东西,你也有今天啊竟然被炼化成小爷的本命神兵” 没错,雪衣现在能清晰地感应到,他和体内云海下莫名之处,有着嘘嘘渺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如果真要说什么感觉,就像一个孩童,发现自己是抓住一锤子的柄子了,那锤子看上去也不大,还很小,可是那锤子却是重如大山,任凭他如何拉,都纹丝不动。 血沟纵横的脸,不禁变得酱紫 这还是自己的“本命神兵”吗 自己因为它,几乎小命都丢掉了,还数年没有正常修行,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到如今,什么也没得到,看得到,只能眼馋。 那东西是自己的,可自己没能力使用,还要时时地供应气血 该死啊 雪衣心头无由来地充满怒火,可怒火又没地方撒去 完了,这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没有足够的气血,他就无法融合正宗的血仙之力,而他一想到血仙之力,才又发现,身体辛辛苦苦吸收炼化而来的一点仙力,也是源源不断地尽都往云海下钻,转瞬即逝。 那里依旧是个无底洞 虽然不需要精血了,可他修炼所得的修为,尽都跑进去 自己是得到一莫名强大的“本命神兵”吗是弄来一个吃货啊雪衣欲哭无泪,他也毫无办法。 因为他仅能感应到云海下莫名之处,有着若有若无地联系,可就是感应不到那“鬼东西”是啥样,貌似它根本又不在里面。 也可以说,和没炼化它之前是一样的,知道它在云海下,却是不知道它是啥东西,但无论如何,它是自己的“本命神兵”。 雪衣的魂海,仿佛中闪过关于“本命神兵”的一些传承记载,这个当初他没多少时间看,仅是听师兄说了一些,他不由得气苦。 因为内中详细描述了,比如仙剑,可以炼化比之自己常规使用的高一两阶,但是灵器仙剑等等带有灵智的“宝物”,却是不可以,必须要在自己能亲身掌控的前提下,才可以炼化成“本命神兵”。 否则,就会遭到“灵智”的反噬 该死的,自己不仅弄了无底洞的吃货,还弄了个随时能反噬的“鬼东西”。没错,雪衣虽然不知道鬼东西具体是什么,但却清醒地知道它很莫名,它很强大。 至于放弃,可以。传承记载中也描述了,至高存在,可以抹去那本命血符,可是仙界没听说哪个能抹去那本命血符的,就算传闻中的仙帝,也没这个能力。 不过渐渐地,雪衣又坦然了,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难不成“鬼东西”就不念及他一点的好好歹自己是帮助它复原的“唯一可信任之人”。 这会儿,他也记起“鬼东西”曾经吹嘘,说它是什么天地胎膜,是天幕,所有的一切,都是它孩子,它是曾经的凌驾一切之上的天道 这些,很虚,雪衣是“左耳听右耳冒”,但他对那“天幕”却是关注,没错,自己是天弃,是有该死的幕后黑手在推动一切。 随之,他又想到九枚月牙形玉佩,想到九九归一,想到自己刻画的一道又一道莫名符阵式道痕 “你就叫天幕阵图吧。”雪衣无由来地喃喃自语。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像是感觉到云海之下有着亲切地呼唤,又似乎像是雀跃,莫名中,他又像是感应到一嘘嘘渺渺的淡淡玄黄色的画轴,缓缓舒展而开。 那是一方嘘嘘渺渺,淡淡玄黄色长方形饿阵图,迷迷糊糊地“看“不清上面到底是画了什么。 但雪衣能感觉到,它就是那拉不动的锤子 “你究竟是什么”雪衣气苦,又怒从心起,仿佛中,魂海黑晶精髓里所有磅礴的魂念之力,都倾巢而出,闪进云海上那归一的道痕大阵中。 瞬息,归一道痕大阵,就是弥漫而已汹涌的血气,没有血仙之力支撑,貌似它没什么威力,可它代表的毕竟是天道力量,仿佛中,一道愈发红色的光晕,疾掠而出,冲下云海。 那道愈发红色的光晕,像是胆小的小偷一样,似乎刚刚碰到莫名的嘘嘘渺渺的东西,就兀地逃也似的奔回。 可它总不能空手而回,习惯性地一拉一扯 悲剧再次产生 就因为它一拉一扯,令它成为云海上道痕和下面莫名之处中间的“通道”,瞬息,归一道痕中所有魂念之力,一泄如注,顷刻间消失无踪 该死啊 雪衣又是欲哭无泪 那些魂念之力,是他通过晋仙池演化以来,修炼至今的所有精纯的魂念,想“赌”一下,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如今什么都赔光了 常规意义上的修为没了,到现在,唯一依仗混下去的魂念之力也没了 “我贪婪吗”雪衣扪心自问,“我没贪婪,它本就是我的本命神兵,既然我拿不动它,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我错了吗” “没错”他忽然断言,“我没错,错的是你这个鬼东西终有一日,我会将你踩在脚底,还要恶狠狠地踢上两脚。该死的” 隐隐地,雪衣花脸上又浮现嘚瑟之色,无论如何,如今同阶之间,他可以算的是上唯一拥有本命神兵的仙人,还有个恐怖的名字,它不再是鬼东西,而叫天幕阵图。 实际上一无所有又如何 只要小命在,他的血就是热的,他的道心就是自强,他的未来,充满光明 三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