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妙玉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在过去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杨九天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好了,别闹了,我们接下来将会面临一个很严肃的入学考试,必须平心静气,谨慎以待。” 妙玉闻言,刚刚点燃的兴奋之情,突然如同被大雨浇灭一般,面色一沉,满目凝重道: “是什么样的入学考试,为什么一路上你都没有提示过我?” 杨九天近来已经习惯了故作神秘,微微笑着,将妙玉的身体扶正,道: “这个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待我们进去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一切。” 妙玉凝视着杨九天的眼睛,“那好吧,如果主人非要在我面前保持这种姿态,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欣然接受了。” “额...勉为其难...欣然接受...” 对于这样的言辞,杨九天只能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杨九天非常自然地拉着妙玉的手,就准备走入军事学院。 然而尚未跨进大门,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棉袄的军人,手中提着军刀,大步走了上来,目光冰冷地看着杨九天,单手一挥,道: “小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杨九天点点头,温柔地笑着,道: “这位军爷,我是杨九天,此番前来,正是来报名入学的。” 那军人闻言,满目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杨九天的身形及容貌,兀然间,用极限鄙视的神情瞥了杨九天一眼,道: “呵呵,就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杨护军?” 此刻,杨九天身穿单衣,背上背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包袱,而且他年纪尚小,看起来温和秀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在军队中地位非轻的护军大人。 更何况,关于杨九天的传言,在整个颜国都是神乎其神。 正所谓人言可畏,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在口口相传以后,往往都会变得极其复杂。 杨九天原本所做的事情,在杨九天自己看来,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在颜国百姓们的口中,他可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 因为多年以来,颜、越两国的关系都极为紧张,而杨九天只身斩杀了越国统帅,近几个月越国再也没有前来侵犯颜国,在颜国百姓的眼里,这些都是归结于杨九天的功劳。 如此,颜国境内,那些普通的军人,也把杨九天当作神明一般地看待。 杨九天自身也深谙这一点,便是也难怪那军人不信,见那军人如此态度,他也无法感到生气,面上的笑意反而更加随和。 杨九天准备从腰间取出腰牌以证明自己的身份,然而妙玉突然上前一步,指着那军人,冷声道: “小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自己正在跟谁说话么!” 见妙玉如此,杨九天心中一笑,心道这女人还真是很会护主。 然而那军人看起来至少也有三十岁的年纪,见妙玉如此跋扈,立时愤怒地上前一步,单手落在刀柄之上,似乎准备出手。 但颜**队治军严明,他想必也非常清楚,便是顿住了脚步,也同样指着妙玉,怒斥道: “哪儿来的小姑娘,敢来这里撒野,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保证让你有命来,没命走!” “噢,是么!” 哪知道,这妙玉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主儿,那军人不让她说话,她就偏要说,而且还要大声地说,双手叉腰,高喝道: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让我有命来,没命走!” 军人闻言,怒道:“哟呵呵,你这女人,还撵不走你了是不是!” 说着,军人“铛!”地一声拔出手中的军刀,虎头虎脑地大步迎了上来,将刀尖指着妙玉的咽喉,警示道: “我最后再说一遍,如果你还不走,我这把二十斤重的军刀,恐怕就要粘上你们二人的鲜血了。” “切,就凭你?” 妙玉虽然被对方的军刀指着咽喉,但她也曾经身经百战,对于这种小喽罗,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军人见妙玉仍然纹丝不动,气得浑身发抖,举起军刀,便是全力劈下。 “铛!” 这一刀来得很快,而且奇准地劈向妙玉的头颅。 然而一个金属交鸣的声音响起,那把军刀非但没有砍中妙玉的头,而且他想要将军刀收回,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因为杨九天徒手接住了他的军刀,而且死死地将他的军刀扣在了手里。 军人恐怕早已知道杨九天学会了九阳锻体诀的功法,见此一幕,立时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语气结巴道: “你,你,你你你,你真的是杨护军?” “我就是。” 杨九天仍然从容地笑着,眼睛里看不出丝毫对军人的责怪。 那军人闻言,却是吓得满头大汗,头也不敢抬,声音颤抖道: “对,对,对不起,护军大人,小的知罪,还请护军大人从轻责罚。” 说话间,军人放开了刀柄,急匆匆地双膝一沉,直直地跪倒在雪白的雪地上,连连磕头,大喊道: “求护军大人从轻责罚,求护军大人责罚...!” 杨九天见此一幕,面色一急,双手捧着军刀,上前一步,弯下腰来,宽容道: “诶,大哥别这样,一场误会而已,何必如此介怀,军刀是军人的生命,请你好好保管它,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开它。” 军人见杨九天如此宽宏大量,身为护军大人,竟还称呼自己区区一个小卒夫为大哥,立时间满目感激,激动地站起身来,恭敬地接过军刀,朗声道: “是,护军大人!” 话音刚落,军人将军刀入鞘,同时恭敬地看着杨九天,道: “杨护军果然是真英雄,没想到您对待我们这些小卒夫也这般恭敬,真是...小的真是该死!” 说着,军人还满心愧疚,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竟是连那不住落下的白雪都被这一耳刮子给惊动了。 杨九天见状,面色庄严,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很理解你们的工作。” 说着,杨九天从腰间拿出护军军牌,递到军人的面前。 军人看过军牌,又是单膝跪在雪地上,感激道: “其实见到护军大人出手,我已经可以确定护军大人的身份了,谢谢护军大人的理解,小的恭迎护军大人!” “不谢不谢,大哥不必这般客气。” 杨九天再次伸手,扶着军人起身,问道: “请问,入学考试在什么地方进行?” “回护军大人,在报名处。” 军人起身,很殷勤地为杨九天和妙玉带路。 他们在军人的带领之下,他们一起走进了军事学院。 刚刚跨过学院的大门,杨九天和妙玉的心中,立刻就生出一种强烈的被束缚感,仿佛自己进入了这个军事学院,立刻就失去了人生自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