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的武功。” 妙玉急追到窗口,满目惊喜地仰望着杨九天消失的地方。 “只是他这一走,妈妈一定会拿我兴师问罪吧。” 妙玉一脸复杂的轻语一声,顿时间,文静的面庞上,又生忧色。 “放心,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带你一起离开。” 杨九天突然从屋檐上探头下来,一双清澈的眸子,在俯视着妙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的时候,是那样的天真无邪。 “真的吗,你真的会带我走吗。”妙玉惊喜而感动,连声问道。 “我说过了,得看时机。”杨九天淡淡说道,嘴角微微一抖,便是缩回头去。 在屋顶上站定身形,仰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 时间已经超过晚上八点,也意味着,超出了和岳镰约定的时间。 必须尽快去干掉叶括,才能换得九玄净气法的下半部功法。 尚未动身,又听到妙玉一阵冗长的哀叹。 “唉~~” 那叹息之声显得格外深邃,令人的心中,无端地激荡起阵阵涟漪。 杨九天略有迟疑,但并未在原处停留太久。 轻轻地拔出军刀,身法轻盈地在屋顶上游走。 以怡春阁内喧哗的声音断定,他很快就找到了最为安静的那一块地方。 揭开瓦片,小心翼翼地匍匐下来,便看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内阁。 里面有两个长得彪悍的男人。 其中一个衣不蔽体,脸上带着**的微笑。 另一个身穿团花锦衣,面上的神情显得格外庄重。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有十数个样貌极佳的姑娘。 那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左拥右抱,乐在其中。 而另一个身穿团花锦衣的男人,却是目不斜视,对于眼前的姑娘毫不动心。 虽然是从屋顶上俯视内阁里的情形,杨九天也一眼就看出,那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就是他要刺杀的对象,叶括。 而那个身穿团花锦衣,神情庄重的男人,就是在潜入南陵城途中,有过一次照面的上将军,卢思定。 就这一瞬之间,两者的品格落差,已经在杨九天的眼前展露无遗。 但这也令杨九天感到意外。 没想到上将军卢思定,高官厚禄,竟还有这样惊人的定力。 “叶将军,你身为边关的守将,难道你每天就是这样过活的么。”卢思定终于开了口,语气中饱含轻视之意。 叶括闻言,却是一脸**之色,再也看不到之前在城楼上那副不可一世的威严之态,整个人就是一副下流的色鬼样。 而且,还带着极其下贱的语气说道:“诶,上将军,我们都是男人,身为男人,就应该懂得享乐,来都来了,何不纵情享受一次。” 卢思定闻言,愤然而起。 “哼,叶将军,你这样,我对你真的很失望!”语罢,卢思定愤然拂袖,转过身去,似乎要离开内阁。 叶括见状,急切地推开身边的姑娘,紧追上卢思定的脚步,拖住卢思定的胳膊,圆滑地笑着,恭维道:“上将军,刚才是我说错了话,可是你毕竟是我侄儿叶攸的干爹,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我么。” “哼,叶将军,请你自重!” 卢思定闻言,却是愤怒地甩开叶括的手,并冷冷地回瞪了叶括一眼,怒气道:“你不仅身为边关守将,更身为堂堂的骠骑大将军,手握重兵,你这样轻贱自己高贵的身份,可是并不把这高贵的身份,看在眼里!” “这...当然不是,上将军,你先听我说。” 叶括意识到卢思定已然发怒,竟是满目奸猾地说道:“上将军,你看啊,我这么做也有我这么做的理由,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迟嘛。” 说话间,叶括又将卢思定拉回到大圆桌前坐下,并亲自为卢思定斟满了美酒。 可是,卢思定面对眼前的美酒佳肴,根本毫无兴致,只是冷冷说道:“有话快说,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那我实话告诉你,别说你只是我干儿子的叔叔,就算你是我的亲儿子,我也非要对你严惩不怠!” 叶括闻言,满目尴尬地笑着。 “上将军莫要生气。”叶括好言好语安抚卢思定坐下,有表现得极为友好,顾自坐在卢思定的身边,满目奸猾地说道:“你看啊,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削减丁家军的实力,我....” “什么!” 叶括的话还没说完,卢思定已然大怒,面色徒然一沉。 “上将军不要急,先听我说完。”叶括仍然奸猾地笑着,说道:“我刻意把丁家军拦在了城外,这样一来,越军来犯,丁家军孤立无援,迟早都会被杀得片甲不留,而我们南陵城固若金汤,即便越军的实力再怎么强大,其实也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噢?” 卢思定面上的神情更加凝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之前丁固和丁复战死,和丁毅失去双腿,都是你害的?” “那是当然!” 叶括一脸得意,满目骄傲地站起身来,拍拍胸脯道:“我这么做也是替卢家办事嘛,要是在朝廷内,少了丁家这股势力,那么卢家独大,就连启丞相,也要像条哈巴狗一样来巴结卢家了吧。” 说道这里,叶括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而卢思定却是愤怒地拍案而起。 “啪!” 那一掌重重地拍在圆桌上,那圆桌立时就破成了两半。 “哗!” 满桌的美酒佳肴洒落一地。 “啊!” 姑娘们也是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躲到了一边的墙角,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 叶括见此一幕,笑声戛然而止,也是满目震惊,不解地站起身来,声音凝重道:“上将军,难道,我这么做,错了么?” “哼!” 卢思定怒气未消,双手负于身后,一直紧握着拳头,像是在克制情绪,但仍然愤怒地说道:“叶括啊叶括,你简直糊涂!” “糊涂?”叶括一脸茫然道:“我不明白,上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做,简直跟叛国无异!”卢思定的愤怒情绪,终于达到了顶峰,重重地攥着拳头。 “卡擦!” 那清脆的骨骼交错之声立时响起。 叶括也吓得一身冷汗,但却是一脸坚持,献媚道:“上将军,你看啊,这一次,丁家军的主帅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娃娃,要是她再死在南陵城外,那么丁家就失去了支柱,以后丁家军,还不得归卢家所有了么。” “哼,多事!” 卢思定终于克制不住,冷然出拳,竟是不偏不移地打在了叶括的左脸之上。 “砰砰砰!” 叶括被这一拳打得一阵踉跄,好不容易依靠身后那一堵金碧辉煌的墙面,才站定脚步,一脸无辜地捂着脸,问道:“上将军,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卢思定冷冷地指着叶括,在叶括的面前来回踱步,铿锵有力地说道:“想我颜国四面临敌,连连征战,这丁家军虽然一直和我们卢家军不合,但大家好歹都是为了颜国的利益,都是为了巩固我颜国的王权,给颜国百姓带来和平,你害死丁家军两大主帅,又害得丁毅失去双腿,我问你,你这么做,跟卖国有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就连匍匐在屋顶上的杨九天,也是暗觉好笑。 心道:这叶括真是吃力不讨好,这卢思定贵为颜国的上将军,自然是以颜国的国家利益为己任。而这叶括只知道坑害丁家军,来讨好卢思定,却不知道,丁家军的存在,也是为了捍卫颜国的国家安危。他这么做,的确和他的侄子叶猛一样,跟叛国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