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赫然一点都不惊慌,嗖地站起来,就把脏乎乎的鞋底踩在饶柳新的脸上。 他还双手插兜呢,威风八面地说:“谁敢过来,我就踩碎他的脑袋。” 一说,脚上狠狠发力。 虽然踩住了饶柳新的脸,但故意没踩他的嘴巴,他的脸都被踩得扭曲了,没准鼻梁骨已破碎。 “不要过来,当心……当心我的脑袋!” 饶柳新凄惨地喊了起来:“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会儿,他虽然喊得凶巴巴的,但却显得丝毫都没底气了。 夏赫然笑嘻嘻地:“我们来赌钱好不好?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啊,还是赌钱好。赢了钱,高高兴兴地拿钱走,输了钱,开开心心地看别人拿着钱走。多爽!要创建和谐社会嘛,对不对?” 饶柳新要吐出一口老血了,把我打得这么惨,你丫的还放屁,说什么打打杀杀多伤和气。 滚蛋!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呃不……人在鞋底下,他只能点头说对。 夏赫然满脸带笑,说他要把杏子输的钱都赢回来,还要再帮她赢回还其它债务的钱,另外帮她赢下半辈子的生活费。说着,他扭头问杏子这大概要多少钱。 酒井杏子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债务,是七十万左右,加上生活费……这个生活费,我想五十万,应该可以让我过得很好了。” “你的要求真低!” 夏赫然不满地表示,然后大大咧咧地说道:“反正全部加在一起,就来个三百万吧!哎,我说,混球,就这么着,我们来赌钱,不打架了,行不行?” 混球还被他踩住脸呢。 “行!你先……你特么先放开我!” 饶柳新狠狠地嚷着。 夏赫然松开脚,一只鞋印很清晰地出现在混球的上半张脸上,横横地。 把他的两只眼珠子都踩得充血了,真正地变成了血红的眼睛。 在几个手下的搀扶下,饶柳新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充满戾气地盯着夏赫然,又狼狈不堪地把脸上的鞋印抹掉。 但他抹得去那些泥沙,却抹不去踩出来的红印子。 所以鞋印还是很明显,跟打了鞋状胭脂一样。 “行啊,赌,我就跟你赌!但是,你拿得出三百万么?” 尽管吃了一个大亏,被打得站都站不直了,但饶柳新还是说得很霸气的。 打人打不过,但他对自己的赌技很有信心。他纵横赌海几十年,江湖人称赌精,打什么牌就能赢什么牌,要不然,也不能在巨鸟号上开一个这么大的赌场! 夏赫然说:“我干嘛要拿出三百万,我就能赢你的嘛,你输定了。” 饶柳新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小子,你这是在玩我么?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 周围的人也在嘀咕: “这小子真是狂得可以,打了饶老大不说,还想赢他的钱,自己连本钱都没有!不像话!” “嘿嘿,他摆明了就想做无本万利的生意嘛,你看他那那样子,能拿出三百万来么?” “存心就是想让我们看笑话啊!” …… 夏赫然嘴里嘀咕着:“真是的,我一准能赢钱,干嘛还要我拿什么本钱,烦不烦啊!” 接着他想了想,就问道::“喂,你这里可以兑换钻石么?” 饶柳新微微一怔,然后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只要你有钻石,当然可以兑换。不过,你特么可别拿假的钻石来唬老子,我看得出来!” 饶柳新在这艘巨鸟号的生意做得很大的,不单单开设赌场,还弄了不少走私生意。钻石、象牙、保护动物甚至是一些珍稀矿藏,都有!兑换钻石嘛,当然没问题。 夏赫然把手往裤兜里一捞,其实他是朝着天医珠空间抓了一把。掏出来,朝饶柳新伸出巴掌。上边现出五颗小小的晶莹夺目的钻石,周围的人,能来这赌场消遣的,可也基本都是上流社会的有钱人,都看得出来了。他们发出惊呼: “这是钻石!” “看起来不像假的,而且是精品钻石。” “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是挺有钱的。” …… 饶柳新的眼睛里头也闪出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颗钻石看了看,就知道这是真的。他也是鉴定钻石老手了。他呼出一口气,嘶哑着声音说:“好钻,上品钻!五颗,起码值得四百万了!” 夏赫然笑嘻嘻地:“五颗,换你三百万的筹码!” “真的?” 饶柳新的眼睛顿时发亮,连疼痛都忘记了。 这要是赢了,可就大发一笔了。他刚才说四百万,是他的买入价。如果他要卖出去的话,起码能争取到伍佰伍拾万的销售额。那就是净赚一百五十万! “当然是真的。” 夏赫然耸耸肩头:“因为我不会输,我只会赢啊,其实换你三十万的筹码,我都觉得够赢你了。” “小子,我很欣赏你的狂妄,想着我待会儿会把你赢得裤子都没穿,我就更欣赏你了。” 饶柳新咬牙切齿地说。 他想了想,又道:“对了,要赌可以,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你要是输了,自己把你那只踩了我的脚给砍断了。我要是输了,我也砍下一条腿给你!” 夏赫然说:“你这个人真恶心真血腥,都说不要打打杀杀的了。好吧,你输了之后,多给我两百万,当作用两百万买你的腿!” “小子,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其实,你虽然厉害,但我这些手下也不弱,让他们一哄而上,你必然没命!双拳不敌四手,你会死。但是,我老饶也是讲信誉的人,说了在赌桌上赢你,就在赌桌上赢你。行,我就再出这两百万。但是,我怎么看到待会儿,是你砍断一条腿给我?哈哈!” 饶柳新说得暴戾十足,语气里充满狰狞。 这家伙已经打好主意了,等赢了,要是那小子不敢砍下自己一条腿,就让手下们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把他按在地上,把他两条腿都砍下来! 当然,也要小心一些,不能再让他抓住自己,要不,还得惨。 制服了那小子,砍断了他的双腿,当着他的面,把那诱人得不得了的倭国小妇人给上了! 当然,饶柳新不知道,他现在只是被人当枪使。就算他赢了夏赫然,也上不了酒井杏子。相反,他的性命还是丢掉。他虽然有势力,但跟丁家比起来,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就如同梁山好汉和朝廷。 接下来就是开赌局了,酒井杏子一直跟在夏赫然身边。 她在他耳边怯生生地说这:“你一定要赢了,你要赢了……我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 夏赫然见有得玩,正意兴勃发呢,随口应道:“行,给我暖床!” “嗨!” 酒井杏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夏赫然听着,有点奇怪,扭头看了看她那很精美的,红艳艳的脸蛋,问道:“怎么我听着,好像你很巴不得被我推倒似的?是不是老公死了,你现在憋不住了?哦,三十如狼。” 酒井杏子一呆,心里头一阵郁闷,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她难受地垂下头,眼泪又快涌出来了。 夏赫然看着也不禁心软,他说:“好吧,我说错了,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杏子幽幽地说:“没事,你开心就好。” 她很温顺地,轻轻挽住夏赫然的胳膊。 然后,就是爱如潮水推啊推的那种波涛汹涌的感觉,夏赫然不用看也能充分感觉得到。 那么弹! 夏大爷暗暗提醒自己注意,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特别是没了老公的,千万不要被她给吃了。 用五颗钻石换了三百万筹码之后,赫然哥跟饶柳新很快就选定了一种赌法, 这种赌法叫做满天星。大意就是,由荷官把一副牌用各种手法打乱,然后随便铺散在桌面上,当然是背面朝上。每个人抽五张牌,看牌再取牌,看谁先凑足五十个点,超出五十点就输了,五十点内,甲方的点数没乙方那么高,当然也输。 但是,假设甲方拿到的点数超出五十点,却依旧主推加注,而乙方放弃的话,还是甲方赢。 跟二十一点类似。 不同的是,就是自由取牌,而在每次取牌之前,荷官都会再次把所有牌打乱。 所以,这很考验人的眼力。 现场围了很多人,大家都不打牌了,来这看热闹。 而在赌场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几个人正透过窗户冷冷地窥探楼下的情景。 真是丁志阳和他的几个手下。 手下甲哧一声:“这小子的脑袋有点犯抽了,英雄救美也不是这样的,还真赌起来了。就算他也会几手,都不可能是那个饶柳新的对手,人家可是赌场老千!” 手下乙微微摇头:“这小子太爱玩了,迟早被自己玩死!” 丁志阳淡淡地说:“看下去吧。如果他赢了,我的目的倒是更容易达到了,正好可以乘势,让他答应跟我另外赌一场,呵。” 虽然这么说,他对夏赫然也是露出一丝轻蔑。 这小子,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么? 荷官经过一系列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扑克表演之后,把一副牌都扑散在桌面上。然后,他用一根吸牌杆分别将五张牌挪到夏赫然和饶柳新面前。 “请!” 底注是十万筹码,原始牌除非正好就发到雷区点,要不,持牌者都会继续加注。 所谓的雷区点,就是46点到50点。 夏赫然很随意地拿起牌,一张老J,一张老K,两张9,一张5。 这凑起来就是43点了。 那边,饶柳新也看了自己的牌,他笑了笑,一口气拨出二十万的筹码,挑衅地看着夏赫然。 赫然哥就看看杏子,杏子也傻乎乎地看他。 “喂,你愣着干嘛,把筹码拨出去啊,还要我动手啊?你以为我是对面那白痴,什么都要自己做?” 夏大爷没好气地说,吓得性子赶紧把二十万筹码拨出去。 饶柳新气得脸色发青,这臭小子要不要这么装逼?等我赢了,非得抽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