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一会,大儒们显然都很满意,有几个人也很明确的表现出收徒的意思,其实今日就算郑易宸一道题也答不上来,也会有几个儒生愿意收郑易宸为徒,毕竟,他可是剑南指挥使,靖川侯的三公子,不是每一个儒生都不愁吃穿,不喜名利的。 郑渲坐在上首,让这些儒生夸耀了一会,才笑着说道: “家子承蒙各位的厚爱,就是不知哪位先生愿意收我这家子为徒,教些学识。” 郑渲说完,有几个儒生当即就想站起来,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老先生看了一圈,还是由他发言: “说实话,侯爷三公子的学识与端行的确是远超我等想象与外界传闻,若是要找一老师,一般的还真教不了什么。我等受侯爷邀请来此,一旦留下,就要悉心教导。然而就是老朽来教,也不见得能为三公子有多大帮助,毕竟学识之事,导师只是其一,学生也尤为重要。三公子一定要寻一老师的话,不妨让三公子自己选择。” 郑渲听此大喜,能让这些大儒如此心服口服,甚至让郑易宸去主动的选择老师,简直就是最大的认可,郑渲也不矫情,立马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他自己从各位先生中选择一位作为老师把。” 郑渲示意,郑易宸依然保持谦卑姿态,站起来,细细打量在场众人,郑易宸的打量不是一般的打量,而是借助望气之能,观察这些儒生的头顶气运。 大部分人都不过浅白色,少数几个有些红丝点缀,郑易宸一路望去,并没有一个特别出彩之人,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选老师其实是个幌子,为自己寻找一位能够出谋划策之人,才是郑易宸真正的目的。 而且今日侯爷请下如此盛大的阵仗,可不仅仅是为自己选老师这么简单,拉拢剑南的人才学子,才是根本! 公然拉拢各地人才,若在太祖时期,可是自找死路。看来自家这位侯爷父亲,估计是察觉到天下的动向,心底谋划,也有什么打算了。 有打算最好,若是没打算,自己少不得以后还要让其有打算!天下水深,有父亲名面上挡枪,才最利于自己发展。至于那两个哥哥,不是自己小看他们,老大有志而才疏,有谋而不密,老二有武却莽撞,若所料不差,此次老马受惊,自己跌下山崖,估计侯爷已经查出眉目了!侯爷若不处置,要是普通的凡人,还真奈何不得他们。 但如今剑南的鬼神,五CD被本尊或是镇压,或是替换拉拢,凭借非凡手段,治死他们,并不难。只可惜他们两人都是嫡子,生来占有大运,若用鬼神手段,容易引起修士注意,更易引起朝廷气运反噬。徐徐图之,令其气运大失,转移给自己,才是正途! 郑易宸不免微微有些失望,继续扫视,突然将眼睛定格在一位比较靠近大门的中年儒生身上,这个儒生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属于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但郑易宸却在他的头顶上看见了一片白光包裹着红光,甚至还有不少青色参杂其中,红光能反映一个人的气运,青色却能表现出他的学识,能有这种气运的人,绝不是简单之辈。 这种人虽算不得什么绝世大才,但对于眼下的郑易宸而言,却是最合适不过。 郑易宸心中有了计较,对着身后郑渲说道: “父亲大人,孩儿确实看中一位先生,愿意请其作为孩儿的名师,教导孩儿学识。” “哦?看来你心里已有选择,甚好!” 郑渲看了看堂下,几个儒生故意微微挺直了身子,希望能够引起注意: “今日劳烦众位前来,多有怠慢,既然宸儿已经心有所属,此事便结了。还请诸位先生到客厅用茶。管家,备好薄礼,给每位先生答谢。” 众人心下各个猜测,到底是哪位得了三少爷的青睐?思来想去,不好直问,既然侯爷不肯当下直说,也是怕抹了众人的面子。众人也权当不知,纷纷起身去前院客厅。 待到众人全部离去,唯独一人被悄悄留下来请回。 那人被请回来,倒是处之泰然,方才他一直坐在后面,也不发言,就看着在场众人说话,看上去好不潇洒,现在被郑易宸请回,也不发言,反而静静盘坐,不慌不忙。 郑渲似乎也不认得此人,好奇的问道: “这位先生是...?” 此人长身玉立,起身回答: “晚生王志,拜见侯爷!” 郑渲见状,不好评估此人,心下纳闷,刚才有那么多名人为何不选,但是既然已经选出来,也不好就此收回: “王先生,既然事已至此,你可要悉心教导。不求将来他有多大出息,但求为人学问不落人后。你可明白?” 王志躬身回到: “侯爷吩咐,晚生定当全力以赴。只是晚生还有个小小事情想要问侯爷,望侯爷见谅。” 郑渲笑道:“你可说来!” 王志也笑了起来,问出了一个问题: “不知晚生束修多少?可不可以现在就预支一点,侯爷还请见谅,晚生从剑州来此,一路盘缠耗尽,现下居住的客栈已经欠了不少银子。” 王志的问题听得在场众人一愣,郑渲心下当场有些不喜,这人也太不识趣,来侯府做教习先生,难道会少了他的束修:“原来是此事,既然这样,管家!你可先去帮这位王先生,付清客栈费用,找几个伶俐的,去把先生的东西给搬过来。” 郑易宸不禁暗暗好笑,这位先生也太过直白了,现下惹得父亲不快,也小看了他。不过,众人看走眼,不代表自己也看走眼。且看着吧,此人刚才被自己选中后,当下头顶气运又变,白光尽数化作红光,青色又增添不少。 夜色将近时,郑易宸回到自己院落门前。 此院尚无名字,是前院四大院之一。看起来比之前居住的后院更加优美。 草皮间以青砖小鹅卵石铺满小路,正院前有碎石铺地,画出道道玄云。踏着碎石进入房内,里面陈设家具一应如新。左右拉门上画有水墨浪花,地上铺了绞丝玉竹席,白色轻纱净悬梁柱,案几上玉石炉香袅袅,正厅的黑漆坐榻端厚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