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说是刘知薇了,便是刘平安本人也在犯着迷糊呢。 江湖神话!? 无敌于当世!? 唯一能治好自己义父的人!? 刘平安不由将视线移回了马车之上,纳罕地摸了摸脑袋,然后转头瞧向孙青眉,开口问了句。 “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车里坐的是我的儿时好友,虽说也是姓沈,但却是唤作沈修,而不是叫做沈鸣!” 这话出口,周神医就不淡定了。 娘的! 你这厮是在故意坑老夫不成?沈修不就是沈先生最开始的名讳吗? 他忙将视线投向了刘平安,投到了这个他一直都没仔细观察的普通人身上。 这人…… 这个貌不起眼的普通人,竟和江湖神话,无敌于世间,连自家宗主都要恭敬相待的沈鸣沈先生是儿时好友,此时的周神医冷汗一阵阵地往下直冒,肠子都快悔青了。 “没错!” 孙青眉笑着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开口道了句。 “是同一个人,沈修便是沈鸣沈先生初出江湖所使的名讳!” 话一出口,所有的事情尽皆明朗了。 刘平安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后的那辆马车。 饶是他如何想,也未曾想到竟是这样的,他没想到自己儿时好友,如今竟成了这般威风的任务。 江湖神话、无敌于世间呐!? 光听这名头便知其中厉害,他不由得再次想起沈鸣曾经最爱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略懂一些! “周器,把你手里的东西收起来吧,在沈先生面前,就莫要卖弄这些小手段了!” 听到孙青眉这句略带警告的话语,周神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还握着奇毒千千绕,心中不由一慌。 周神医忙将手一缩,手中的千千绕顿时不知去处,他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对着沈鸣所在的马车躬身到底。 “小老儿不知沈先生法驾降临,有所冒犯,还请沈先生莫要怪罪!” 马车中未曾有人出声,他也不敢起身,就这样保持着躬身到底的姿态。 孙青眉的心也不由提了起来,她咬了咬牙,正欲开口求情,马车中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 “看在孙宗主的面子上,便饶你这次,起来吧!” 孙青眉不由长舒了口气,她却是深知,若沈鸣真要出手,莫说以她现在受伤的状态,便是她状态完好也不会是其对手。 “谢沈先生!” 周神医对着马车再次躬了躬身,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他看了眼一旁持刀而立,眼带调侃笑意的周玉,再次拱了拱手,开口道了句。 “先前若有冒犯,还请勿怪!” 周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刘平安见了这一幕,更是暗自咋舌。 乖乖的! 修哥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这般厉害,仅凭一个名号,便将先前还那般不可一世的周神医给吓成这样。 …… “轱辘辘……” 车轴转动,马车很快的便到了大门之内,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丁仆人皆是将视线投到了刘知薇的身上。 刘知薇给了个眼神,那些家丁侍卫忙退了开去。 随着马车渐渐驶进大门,刘府门前的众人也皆是跟了上去。 刘知薇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刘知文,然后迈步跟了上去,路过刘平安时,微微顿了顿脚步,然后轻声地开口道了句。 “大哥,待会在沈先生面前,还请大哥多多美言!” 刘平安被刘知薇这声大哥喊得一愣,神色复杂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刘知薇再次笑了笑,这才快步走到马车之前引路。 看着刘知薇的背影,刘平安心有所感,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老夫周器,先前若有得罪,兄弟你可别放在心上!” 刘平安转头看了过去,见周神医正对自己拱手为礼,他不由想起先前自己问话时,却连个名字都问不出的画面。 “周老言重了!” 他神色复杂的笑了笑,最后将视线转移到了马车之上。 他知晓让刘知薇、让周器对自己态度彻底大变的源头在那里,源头在那辆马车中,在马车中的那个人身上。 瘫坐在地上的刘知文,面如死灰地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那辆马车,看着刘平安、周玉等人远去的身影。 ‘怎……怎么可能……怎么会!?’ ‘那刘平安只是一个捡回来的野种、下人,怎么可能认识这般厉害的人!’ ‘该死……这次……这次刘平安……怎么办……?’ 刘知文不由握拳砸了砸地面,看向刘知文等人离去的目光更是怨恨。 周玉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正好对上刘知文的眼神,他见了刘知文此时的模样,不由轻笑了一声,轻声地开口道了句。 “别这么看着我,真要说起来,你恐怕还要谢我,刚才出手的若不是我,你丢的可就不只是面子,怕是连小命也保不住了!” 刘知文埋头做鹌鹑状,将怨恨、恐惧等情绪掩藏在心底的最深处,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与不满。 “轱辘辘……”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刘府之中,马车的周围小心谨慎地跟着一圈人,刘知薇等人即便再心急,这时却也不敢催促,生怕再次冒犯了沈鸣。 突然。 “噗……” 行走在马车旁的孙青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着便要往地上倒去。 “宗主!” 周神医面色顿时大变,先前他便觉得孙青眉走路时的步伐有所不对,有些太过沉重,不像习武之人的轻灵。 但他也没想那么多,只认为是自家宗主为了显示对沈鸣的恭敬才特意如此,可现在看来却显然不是这样。 “宗主,你怎么了?” 周神医忙扶住孙青眉的身子,见孙青眉昏迷不醒,已经本能地把起了脉。 “这……” 刚一接触脉象,周神医便觉得有所不对,脉象显示孙青眉气血旺盛,身体健康的很,根本没什么大碍。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慌乱之下,把错脉了,不由低头看去。 待确定那截雪肤细腕是自家宗主的手腕之后,周神医眼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