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很简单,做起来很难。 不仅是因为自己,还有外界的许多原因。 潘五在想秦关中,那么厉害一个人,号称大陆上最厉害的顶尖高手之一,也是有好几年没有提升修为了。 他的俗事应该比自己更多。 可为什么会有俗事缠身? 往好听里说是责任。 有意思的是,这些勇于背负责任的人都很厉害。比如秦关中,比如姜事民,比如蔡观行。 这三位都是国主,可也都是大陆上最顶尖的修行者。 他们每个人都特别忙,都有特别多的俗事,每天都是感觉时间不够用。可为什么还能修炼的这么厉害? 按道理说,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可偏偏就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而且不止一例。 再说蛮族,蛮族不叫国君,叫天王。蛮族八大天王,每一个都是疆土万里、国民数亿,他们要操心的事情更多。比如蛮族内战,比如抵御寒冷,比如寻找粮食……同样地,他们也没有耽误修行。 是不是在说,责任越大的人越感觉时间紧迫,也就越能在紧迫时间里全心修炼? 对于现在的潘五来说,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因为他想象不到当一个人站到最高处之后,不仅仅是付出,还有索取。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堂皇索取全国的物产帮助自己修行。 潘五没有这种体会,从进入第三学院开始,他就一直在给予,给予很多人、很多兽,帮助他们提升实力。 这种事情无关于人性,是潘五没有站到那个位置上,没有机会体会世间万物予取予夺的感觉。 那句话是,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 当然,潘五对这句话无感,在刀疤等人忙碌的时候,他只是坐在围栏上发呆,胡思着自己的乱想。 想上好久,看见黄风静静立在身边,他忽然一惊! 围栏中全是大野兽,你一匹马怎么敢跑过来?要是小白和小小白,甚至小白毛驴都好,陪野兽们一起长大,必须关系不错。可你是新来的啊,怎么敢站在我身边?也就是站在围栏边上,隔着几块烂木头就是一大堆凶猛野兽。 赶忙抬眼看,发现野兽们根本没在意它,便是轻出口气,拍马背一下,朝外面一指:“去那面。” 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用担心新来的六匹马会跑。那么好的东西吃着,飞快提升着实力,除非这些战马都傻了,否则绝对不会离开。 可是黄风没动地方,站在边上看他。 为什么叫黄风?因为通体金黄,是黄金的那种黄,奔跑起来好像吹过一阵黄风。 这种战马从来就是皇室中的最爱,一身金黄色尽显尊贵,且实力不凡,只是难培育,数量不多。 见黄风一直看自己,潘五有些弄不明白它想要什么。 看看天色,也该喂食了,去马车弄鲸黄肉糕,喂战宠们吃过后,再分给各种食物。该吃肉的吃肉,该吃草料的吃草料。 可一番忙碌后,发现黄风还是跟在自己身边。 想上一想,这是让我骑它出去?便是翻身上马。 好像是按动了机关一样,他刚一坐到马背上,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一样,嗖的一眼,身边景物一晃而过,他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 战马是要训练的,奔跑时必须的。可方之气马厩里那些马匹,最缺的就是纵情奔跑。 黄风跑的那么快,当然想要展现实力,也是想尽情发泄一下。尤其刚刚吃过提升修为的肉糕,让它的速度一再提高,快到不可想象。 潘五只管安心坐着,体会着微风变成快刀的感觉,切到身上有一丝丝的轻微刺痒。 太快,黄风真是快! 黄风跑上二十分钟又转回来,等回到营地,黄风跑爽了,使劲蹭了潘五好一会儿。 然后就是休息吧,安排好值守人员,别的人赶紧睡觉。其实用不到,高空中有六只特别帅气的银羽替他们监视四周。 按说大半夜的不应该有什么事情才对,想不到还真有人来找麻烦。 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朝他们快速行来。 六只飞鹰很快鸣叫示警,潘五很有点郁闷,大半夜的闹什么?这里是大都附近,不是边关战场。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有了点准备时间。潘五一声令下,五字营所有人都顶盔掼甲,战兽爷是披挂上铠甲。 很快都是装备齐全,在营地外面列队迎敌。 潘五最酷,穿着秦关中给他的那套圣武铠,骑上一匹红剑,手里是一对暗红色大锤。 铠甲是红色,红剑是红色,马身上的披挂也是红色,配上那对战锤,好像一位凶悍杀将占在队伍最前面。 这次没带鬼面具,不过也用不到,站住了以后,让刀疤带人往后退一些距离。 他们刚刚站定,隆隆马蹄声轰然响起,那支骑兵队伍朝这面冲来。 没多一会儿,一支黑甲黑服的军队出现在前面。 最前面一些人都是穿着黑色铠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沉重的不止是铠甲,还有弥漫无边的黑暗杀气。 看到一身火红的潘五,黑色骑兵队伍中跑出来一匹马,来到潘五身前大声问话:“你就是潘五?” 潘五说是。 “还不下马就擒?莫非要违抗军令不成?”那嗓门很大。 潘五好奇道:“我违抗什么军令了?” “但有外地军兵来到大都,一定要接受检查,你不接受检查,就是抗旨不尊,就是违抗军令,是要杀头的。” 潘五笑了一下:“你们挺有意思。” “你说什么?”那人大怒:“最后问你一次,下不下马?” 潘五问:“你们是城卫军?” 是不是城卫军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想要为难潘五。 为避免麻烦,潘五在二十多里地之外扎营,就是不想惹麻烦。可是就像不明白了,距离那么远,那些官兵也是不嫌远的跑过来检查? 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在黑暗夜色中又传来一队马蹄声。 马蹄声清脆、快速,没多久一支十来人的骑兵小队出现在他们的右侧位置,最前面是一个武官,手持令牌:“皇子驾到,潘五速速来接。” 这又是什么情况?潘五有点迷糊。不过不管怎样,那是皇子啊,赶紧翻身下马,丢掉锤子,拿下帽盔,迎向那支骑兵小队。 听到方才那名将官的呼喊,黑色骑兵队伍很快安静下来,皇子来了?他为什么来这里? 马上又七八名将领从队伍里跑出来,刚开始还骑马,等离开队伍一定距离,都是学潘五模样,下马,放下武器,摘下帽盔来见。 在大都附近,不用担心有谁敢冒充皇子。 在他们往这面走的时候,那支骑兵小队已经停下,除两人外,别人都是下马警戒在马上人周围。 见潘五过来,马上有人拦住,这是要验明正身。 他们还没说话,马上一个穿暗青色长袍的青年说:“不用问了,让他过来。” 手下人说是,让潘五过去。 潘五大步走过去,单腿点地行礼:“潘五拜见皇子殿下。” 马上青年跳下马,搀扶起他:“太客气了。” 这个时候,对方的六七名将领也是走过来,被卫士拦在外面。为首一员将领大声说话:“城卫军守将吴三江叩见皇子殿下。”说着话也是单腿点地行礼。 他身边诸位将领也是一样动作。 皇子是秦烨,被潘五打败、后来又想请潘五入京。 见诸位将领向自己行礼,很随意的挥挥手:“去吧。” 吴三江不干啊,他出来是要做事情的,也不起身,继续说话:“皇子殿下,臣有话要说。” “明天再说。”秦烨不想听他说话。 吴三江还是不起身:“请殿下容臣禀奏。” 秦烨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想听,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走吧。” 吴三江还是坚持着不起身。 秦烨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人?” 听到这句话,吴三江才终于变了脸色,略一犹豫后起身,大声说:“臣等告退。”转身大步离开,上马带队回返大都。 潘五站着不动,也不问话。 等那些人走远,秦烨说:“这次惊到你了。” 潘五笑道:“殿下真会说话,这是惊到了?” 秦烨说:“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放心,有我在,他们什么都不敢做。” 潘五想了想:“多谢殿下援手之恩,夜深了,我想早些休息。” “明天再说。”秦烨不想听他说话。 吴三江还是不起身:“请殿下容臣禀奏。” 秦烨说:“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想听,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走吧。” 吴三江还是坚持着不起身。 秦烨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人?” 听到这句话,吴三江才终于变了脸色,略一犹豫后起身,大声说:“臣等告退。”转身大步离开,上马带队回返大都。 潘五站着不动,也不问话。 等那些人走远,秦烨说:“这次惊到你了。” 潘五笑道:“殿下真会说话,这是惊到了?” 秦烨说:“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放心,有我在,他们什么都不敢做。” 潘五想了想:“多谢殿下援手之恩,夜深了,我想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