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可能会给你下砒霜
进了屋子,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向朵终于抽出手,走到厨房找水喝,其实她醒过来就觉得很渴,喝了两大杯,将杯子放下,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很渴?” 她口渴为什么不说? 她敷衍,“还好。” 向朵转了转脚步,眼睛在厨房寻找,洛景琛按住她的肩,没有用力,“要找什么?告诉我,你去沙发上坐着。” 她如实说:“茶叶。” 向朵觉得中午吃的菜有些油腻,想喝杯茶润润嘴。 他说:“你去坐着,我帮你泡。” 向朵走去客厅,眼神时不时瞅着厨房的方向,他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会泡茶吗? 几分钟后,洛景琛端着白瓷套杯出来,放在桌上,又吹了吹,“很烫,等凉一点再喝。” 平时在家里看他们泡茶挺容易的,怎么一到他手里就那么难?比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数字还要难对付。 眼角余光瞟到男人手背上有一块红印,好像是被烫伤的,向朵端起茶,相比较担心他的手是不是被烫伤,她更担心这上好的茶叶有没有被他用坏了。 尝了一口,男人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 洛啸天也爱喝茶,曾告诉他泡茶是讲究技巧水温的,他没弄过这个,不知道会不会很难喝。 向朵又抿了一口,“还行。” 水温不够高,但不算难喝,至少能扫清她嘴里的油腻。 她放下茶杯,神色淡淡,“你的手去涂点药膏吧。” 洛景琛察觉到她的关心,得寸进尺地问:“洛太太,你帮我涂吗?” 向朵往沙发后面靠,表情懒散,玩笑道:“我给你涂的话恐怕就不是烫伤药了,可能会给你下砒霜的。” 一句话,偌大的客厅气氛降低了好几度,见洛景琛沉默不说话,向朵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慢慢走进了卧室,男人看着她清秀纤细的背影,眼神晦涩不明。 晚上六点,天空颜色渐渐灰暗下来,遮住所有光亮,向朵站在落地窗前,眼眸低垂,看着下面的绿化草坪,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回忆。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将完美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只是轻轻一放,没怎么用力,强壮的手臂围住她,亲昵地道:“洛太太,不要站太久,脚会酸。” 忽略掉女人的僵硬,两个人拥抱的画面很和谐养眼,男人毫无瑕疵的完美侧脸紧贴着女人的天鹅脖颈,一刚一柔,让人忍不住想要落笔画下这一幕。 向朵忍了忍,才没有推开他,“你不忙吗?” 从昨晚到现在,他好像都没有走开过。 他嗅着女人身上的香味,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我刚看了会公司的邮件,没什么大事需要我出面,雪莉可以处理。” 向朵的两条手臂垂在身体两侧,并没有想要回应他拥抱的意思,“雪莉这个月估计加班不少天了。” 洛景琛这些日子跟雪莉接触,觉得她选拔人才的眼光是不错的,秘书室一群人中,她独独挑中了雪莉,确实能胜任高强度的工作内容,“她是你的秘书,这些事本来就是她的职责。” 何况,用比同行高一倍的薪酬雇她过来是工作的,不是让她像外面那些每天喝茶嗑瓜子的秘书一样清闲。 向朵躲不开他的气息,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烦躁,提醒道:“现在是你的秘书了,雪莉的工作能力还不错,可以视情况提高她的工资。” 她应该不会再回去洛繁工作了。 洛景琛将她身子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好,我会考虑的。” 身为领导者,适当时机给下属提高福利待遇这很合理,但这话是从她嘴里提出来的,他难免会更加重视一些。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六点多了,他问:“晚上想吃什么?” 向朵站在他面前,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衬衫上的小口袋,矜贵的布料下面是他的心脏,刚才他靠近时能听到那种强烈的心跳感,这个男人是如此强势,连心跳的声音都那么有存在感。 她摇头,“我中午吃了很多,这会有点撑,不想吃。” 他也知道洛啸天夹了很多菜让她吃下去,向朵推脱不了,只能全部吃下去,可能是吃撑了。 “那等你饿了,我们再吃。” 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轻声说:“我有点累了,想去睡觉,你自己先去吃吧。” “洛太太……” 向朵站定脚步,回头看他,冷静的声音,“什么事?” 洛景琛喊住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没事,你去睡吧,我继续去书房看文件,等你饿了,我们在一起吃。” 他刻意强调要一起吃。 向朵的细眉扭了扭,没去理他话里到底几个意思,直接掀开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了。 洛景琛站了一会,又把卧室的灯光调柔调暗了一些才走了出去。 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向朵手摸着去拿,没有去看是谁,直接接听,随即被一声怒吼轰炸,“你知不知道你都摔成脑震荡了!还敢一声不吭出院!” 能把一个娘娘腔的男人逼成这样讲话,向朵觉得除了她自己好像也没有别人了吧,她撑起身子,声音轻飘飘的,“阿色,你知道的,我很讨厌医院。” 那边绝色沉默了起来,医院这两个对于向朵来说等同于禁忌,是他一时忘记了。 “那好歹也要等医生同意,你才能出院啊。” 绝色关心她,她是知道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向朵换了一边耳朵贴着手机,笑着说:“可能要休息几天,我才能去开工,大制片人,你可千万别扣我工资,我这可是工伤呢。” 绝色听到她的笑声,又骂了她几句,都现在这样情况了,她还笑得出来,这丫头的心是多大啊! 反应过来他也笑了,扣她工资?谁敢啊!有心陪她调笑,问:“工伤是怎么算的?” 她不以为然地说:“那顿饭属于工作应酬,我在工作时间受伤了,自然算工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