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安子铭要从财务部取一笔钱,因为数目有点大,正在僵持不下。”电话里传出郦琦悦耳的声音。 安子铭?这三个字让安泽西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如果不是父亲执意如此,他才不会把安子铭安排进公司呢,这家伙隔三岔五就要搞出点事来。 “好,我马上回去处理。”安子铭自恃是安家的子孙,在公司里为所欲为,除了安泽西,根本没人压得住他。 “怎么了?”易小瑶从他脸上的变化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 “没什么,我现在要回应天处理点事。”安泽西说着已然站起身来。 “你开车慢点,遇事不要着急。”易小瑶太了解他的铁血霸道了,不放心的嘱咐着他。 “放心,只是小事的。”安泽西反而示意她不要担心。 安泽西驾车来到应天集团,财务部正上演着一场僵持战,安子铭正气急败坏的在财务部的办公室里嚷嚷着。 “你们这些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拿了公司的钱乱花了?我告诉你们,这些钱都是用在公司的业务上了,你。”安子铭用手指向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正是财务部的主管付利生,“上次我拿请客户吃饭的单子找你报,你说你推了多久吧。” 付利生对于他的无理取闹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作声,无意中侧了下脸,看到门外人影一闪,安泽西出现,忙快步迎上去,把手里拿着的两张单据往前一递。 安泽西伸手接过,只低头看了一眼,手一松,单据如同雪片般的掉到地上,目光如冷箭一般的射到安子铭身上。 安子铭仗着自已是姓安的,在公司里飞扬跋扈,但对于安泽西还是十分忌惮的,顿时气焰矮了很多。 “你每个月光请客户吃饭消遣就花掉多少钱?”安泽西冷哼了一声,“从你来公司的那天算起,为公司赚了多少钱?” “那……”安子铭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那是你不给我机会,如果你肯给我机会的话,我肯定会给公司创造很多价值的。” “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就不会想方设法的挤进应天了,早就自立门户了。”安泽西鄙视的目光看向他。 “话不能这么说,应天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都是安家的子孙,没必要说的这么刻薄吧?”安子铭为自己不平着,“这样,你拨一笔钱给我,看我能不能做成?” “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安家子孙的话,就老老实实的领一份死薪水,安家还能养活你,否则的话,趁早滚出应天。”安泽西丢下这番话,转身就走。 如此一来,财务部的这些人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了,不会拿一分钱给安子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子铭被如此奚落一番,比被人打脸还难受,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愤然离去。 “安总。“郦琦迎上他。 安泽西抬眸看她一眼,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郦琦犹豫着。 “说。”安泽西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冷眼瞧着她,可能还在为安子铭的事而恼火。 郦琦仍旧犹豫了下,似乎才鼓起勇气,“是这样的安总,最近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安子铭跟公司内的一些中层管理人士走得很近,常常呼朋引伴的聚会。” 安泽西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这段时间,他专注于白氏那边的工作,对于应天这边的小动作,毫不知情,但还不把安子铭放在眼里。 “让他搞吧,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安泽西从安子铭进应天的那天起,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对于安泽西对他的这种放任,郦琦流露出一丝担心,但以安泽西智慧,应该在其掌控之中。 离开公司的安子铭独自到酒吧里喝酒,他刚走进酒吧,在吧台前坐下,一个窈窕的身影也随之跟进,并挨着他坐到了吧台前。 “帅哥,给我一杯酒。”娇俏温柔的声音引起了低头喝酒的安子铭的注意,侧目看去,看似随意高挽的丸子头,垂着几缕弯发,性感的红唇,小钻石镶嵌起来的滴水耳环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芒,正是温颖儿。 温颖儿伸搬接酒时,看似无意的与安子铭四目相对,继而婉然一笑。 好迷人哦,是夜店的小姐吗?不象,单是这一身的名牌加珠光定器,象是名门千金。 “小姐,你真漂亮。”安子铭由衷的夸赞着。 尽管他没有安泽西的财势,但从小到大也是衣食无忧,很早就开始泡夜店,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哄女孩子的本事倒也有一套。 “谢谢。”温颖儿嫣然一笑,一只手顺势梳理了下垂在额边的头发,越发妩媚动人。 “请问小姐芳名呀?”安子铭的身子向温颖儿身边歪去。 “姓温,叫我颖儿好了。” “哦,好美的名字,跟温小姐的人简直太配了。”安子铭嘴上夸着,心里在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对,应该是公司里谁说过的,“温小姐可是温氏集团的大小姐?” “你认识我?”温颖儿故作惊讶的瞅着他。 “哦,不,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真是缘分呀。” “你是……”温颖儿一路跟踪而来,哪会不知道他是谁? “我姓安,叫安子铭,是应天集团……” “安子铭?”温颖儿一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茫然状,“你跟安泽西什么关系?” “是我堂兄。”安子铭嘴上说着,并陪着笑意,心里却为别人当听到姓安的首先想到的是安泽西而不受用。 “你是安泽西的堂弟?”温颖儿更加意外了,“我们家跟应天时常有生意上的往来,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呢?” 安子铭略显尴尬的讪讪笑了两下,“不瞒你说,我刚进应天没多久,而且之前……”他总不能说父亲是安家的私生子,他的身份也不被承认吧? “哦,原来是这样呀。”温颖儿善解人意的不再问了,一笑带过,一切我懂的神态。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呀?”温颖儿环视四周,尽管有很多人在喝酒,但看起来没有一个是安子铭的朋友。 “一个人孤单习惯了。”安子铭苦笑了一下。 “我也是,就让我们这两个孤独习惯了的人一起喝一杯吧。”温颖儿举起杯子。 两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随即二人相视一笑,各自一饮而尽。 很快,这两个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了,酒也越喝越多,安子铭已经有了醉意,话也越来越多,甚至对着温颖儿发起了牢骚。 温颖儿看似陪着他也喝了不少酒,但却趁他不注意时倒掉了,不过假装出醉意而已。 “你知道吗?就因为我父样是私生子,安家那个老太婆不准他进安家,明明都是安家的子孙,应天却成了安泽西父子的,没有我们父子的份儿,你说这公平吗?” “当然不公平了,怎么能这样呢,就算不能分一半给你们,起码也应该分个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吧?”温颖儿为他不平着。 “这些都是小事。”安子铭在耷拉着脑袋,挥着手,“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安泽西根本没把我当人,连他身边的人都瞧不起我,你知道那个叫郦琦的贱人吧?” “哦,见过,她可是安泽西面前的大红人呀。” “就是她,最不是个东西了,你说,她不过就是安泽西面前的一条狗而已,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就是,她凭什么?”温颖儿也一副喝醉的样子,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她就是想知道安子铭对安家有多恨,她在应天的眼线早就将安子铭的一切都向她汇报了。 “颖儿,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我觉得就象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我们早一点认识,就不会彼此孤独了。” “是呀。”安子铭醉态百出的呵呵笑起来。 这个疯子,跟他在一起真掉价。温颖儿在心里鄙视着。 “我要拿到属于我的那些钱,等我有了钱,追你好不好?” “等你有了钱再说吧。”温颖儿假装醉了的晃动着身子,心里却在说:就凭你也配?“不行了,我要去洗手间。”一只手捂在嘴上,看似要吐的样子,起身摇晃着走开了。 “拿酒来。”安子铭冲酒保大叫着。 酒保很快又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他端起来就喝,似乎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而温颖儿这个听众又不在,将目标转移到酒保身上。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钱呀?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钱,你知道我是谁吗?” 正在为别的客人服务的酒保,扭头看他只微然一笑,似乎对于这样的客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颖儿终于回来了,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我送你。”安子铭放下酒杯,两只手扶在吧台上想要站起身来,但身子刚一动,立时就向旁边摔去。 温颖儿忙伸手去扶他,但根本没扶住,安子铭就顺着她的指尖摔到地上。 温颖儿依旧在装醉,“你看你,喝多了吧,还要送我?” “没喝多。”安子铭挥动着双手。 第一次见面就喝成这样,可见此人酒品不行,自制力也不行,温颖儿给出的评价是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