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更夫这个职业
去山谷旅游过的人都知道,对着山谷大吼一声,会传来延绵不绝的回音。小时候因为这件事,我专门问过我外公,然后我外公告诉我说这是山神在开玩笑。然后,我一度以为外公说的是真的,直到我慢慢的长大,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正常的物理现象罢了。 回音的原理,不过是声音在传播的过程中遇到了障碍物会被反射回来而已。回音是存在于很多的地方,比如我们的房间里,只不过,房间里的回音太短,短到我们的大脑来不及反映声音,所以我们才会觉得没有。 但是,如果此时此刻我告诉你,我在房间里听到了回音,你会怎么想? “咣”的一声,那面镂空的锣传来了清脆的响声,响声延绵不绝,仿佛围绕在整个房间里一样。 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这个房间的墙壁经过特殊处理?所以我才会听到回音?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除了锣声,其他的声音并没有传来回音。 但是,说起来也奇怪,就在这面镂空的锣发出响声之后,外面那些哀嚎声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茫然的看了看苏姐,却见她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 得!敢情她一开始也不确定我能不能敲响这面锣! 可是,那声清脆的锣声,真的是我手里这面锣发出来的吗?不要忘了,它可是镂空的啊!只不过,我在敲下去的时候,又分明感觉的到我敲到了什么东西,所以落锤才会被弹起来。 “你真的能敲响!”苏姐笑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我看着她从一脸吃惊,变成一脸激动的样子,看来,我是猜对了:“敢情你也不敢保证我能不能敲响啊!” 苏姐没有看我,她盯着我手里的锣,随口说道:“谁叫你是外孙,你也知道,你外公没有孙子只有孙女,这东西又只能传男,我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过,没想到真被我给蒙对了!” “传男?”我愣了一下:“你是说,这东西是我外公的?” 苏姐看了看我,想了想:“说是你外公的,倒是有些牵强,但要说不是你外公的,又有些说不过去……” “什么跟什么啊!”我无奈的撇了撇嘴:“到底是还是不是啊!要是这东西是我外公的,为什么会在你这儿啊?”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苏姐没有直接回答我,她指了指我手里的这面锣,缓缓问道。 “这东西?”我看了看我手里的这面锣:“不就是面锣吗?还是个镂空的锣!你说是不是当年制造这面锣的人,做了一半才发现材料不够了,所以就做了个镂空的啊?” “瞎说!”苏姐白了我一眼:“这面锣,名为‘镇魂’,是你外公打更时用的锣!” “镇魂?”我笑了笑,这名字,取得还真是没有一点创意。等等!苏姐刚刚说什么?我外公打更时用的锣?打更?有没有搞错啊! “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看了看苏姐,疑惑的说道:“我外公明明是我们镇上盐业公司的员工,什么时候开始打更了?你记错了吧!” 苏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锣,缓缓说道:“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不!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动了一下,什么叫你们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算了,我外婆还能不知道?大半夜起来发现我外公有没有睡在床上,难道还不知道?我外婆不知道,你还能知道? “我当然知道!”苏姐微微皱眉,看了看我。 我愣了一下:“我说,你真的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啊!不带这样的,还能不能愉快的一起聊天了!” 苏姐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你敲响了‘镇魂’,从今天起,你就是它的主人,你要代替你的外公,完成他生前没有完成的事!当然,说不定你还可以顺便将你和你家人的阳寿给找回来!” “顺便……”我无奈的撇了撇嘴,敢情我们的命在你眼里还没有工作重要:“代替我外公?当更夫吗?就是每天晚上举着灯笼拿着锣,嘴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那种?” “怎么?你是在小看更夫吗?”苏姐接着说道:“不要忘了,你外公就是更夫,你小看更夫,不就是在小看你外公吗?” “你可不要乱说啊!”我接着她的话急忙回答道:“我只是在问更夫这个职业的事而已!” 更夫这个职业,我曾经听外公说起过,但也只不过只是随口提到了一句,下九流中的四流梆,指的就是更夫。之所以叫做梆,是因为更夫手里的工具,不仅仅只有锣,还有梆子。 梆子,又叫梆板,有两根长短不等、粗细不同的实心硬木板组成。 电视剧里演的更夫,一般只有一个人。而实际的更夫,通常是两人一组,一人拿锣,一人拿梆。 “我知道,更夫在你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个报时的。”苏姐看了看我,接着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大半夜的,每一个时辰报一次时,敲一次锣,真的时报给人听的?” 猛地,我明白过来,一瞬间,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