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城却是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唤来叶莜带她回去。 路途很短,快马加鞭只是一日的光景。次日傍晚叶莜将鸾镜安放在一个客栈中,客栈里早已有莫文城的十名将卫在这里看守,都是武功高强的男子。 李煜已将李温的尸体下葬,刚过午时,就将衙门的县令抓了起来,准备明日午时三刻行刑。又将花月楼的姑娘们全部抓了关在监狱中,封了花月楼。奴仆更是惨烈,李煜将所有奴仆打上八十大板,有些年老的受不过被活活疼死。 鸾镜派出叶莜前去打探消息,叶莜如实回禀。鸾镜听到花月楼的遭遇有些皱眉,神色很是难看。暗想会不会刘妈已被他们打死?想到这里心又是一紧。不过眼神间下一秒也消失了焦虑。莫文城究竟要唱什么戏她不知。不过自己会帮他演完这出戏的。随即浅笑对着叶莜道:“多谢姐姐为锦儿打探,虽然我不知你为什么要帮我。不过谢谢你,也替我谢谢公子。” 夜色入户,已经深秋。鸾镜简单吃了客栈送来的饭菜,就早早睡去。对于已经装着睡了两天的她,觉显然已经睡得够饱了。可是明日有场仗要打。养好精神是主要。 天白得有些快,吃过早饭,已经刚好过了巳时。鸾镜细细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身浅白锦服,将腰间用细带束住,看着让人觉得有些高雅,加之样貌绝美,又如落入凡尘的仙子。让人看了连连赞不绝口。裹了个纱巾就出了客栈。 咚咚咚的鼓声在衙门口肆意叫嚣。 门外出来一个将士,有些蔑视看着眼前一身浅白有些高挑的女子问道:“你是来报案的?你可知现在衙门谁做主?”鸾镜看着眼前似乎刚及弱冠的男子,有礼的鞠了个躬,笑道:“大人,奴家不是来报案的,奴家是来进献艺的。” 男子听着鸾镜的回话又些气愤看着他语气有些绝意道:“你可是把这衙门府当什么地方了?风柳花地?” 鸾镜明显听出了将士的不满的气愤。随即浅笑道:“大人这般去通禀将军就是。”说着又从袖口中取下几张银票。 李煜刚巧就出现在门口,也不知是真巧还是故意,这就遇上了。 “将军”鸾镜向李煜行了礼。李煜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奇怪,她怎么认识自己的?她又是谁? “将军,奴家是进来献艺的。”鸾镜又复述道。李煜听着话却有些奇怪笑了。问道:“姑娘是何人?可不知这是衙门?况且本帅也不曾有过请歌舞姬。” 鸾镜看着她,又笑了笑。道:“奴家知道将军没请艺姬,也知这是衙门。可……”鸾镜故作停顿片刻。又看了几眼李煜,复笑道:“可奴家不也学着将军?这不是将军府,也不该是将军待的地方。可将军不还是呆在这衙门府?可否也让小女子也破例进这衙门府?” 李煜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多少年来披荆斩棘为王上守疆土,从没被人这般羞辱过。这女子哪来的胆子出口竟这般不逊。不过……他也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想做些什么。 李煜思索一番随即勾弧一笑。语气有些冷道:“进去吧。” 鸾镜听语尾随李煜其后,进了衙门府。 正衙中 “你怎么裹袭面纱?莫不是见不得人?”李煜有些不解问到。却是有些好奇,伸手要去解开她的面纱。 鸾镜随后退下一步,低头道:“奴家长得丑陋,不想吓着将军。” 听她这般话自己也没有再去揭开的打算,况且自己堂堂一个将军。传出去不丢大了脸。不过看着眼前女子的双眸倒是清澈。 复转开了话题问到:“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什么说要来我这衙门府献艺?” 鸾镜笑了笑。却不正面回答他,而是笑道:“传闻李将军虽是武将,可也喜文。近来将军事事不顺,奴家想为将军解忧。” 李煜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她似乎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哂笑道:“哦?姑娘有何德的能力为我解忧啊?” 李煜不禁轻笑,又别了一眼鸾镜。笑道:“姑娘到底想用什么为我解忧呢?舞艺?琴艺?还是……身体?”言语间有些轻蔑。竟然是大言不惭的为自己解忧,可真是够不知天高地厚的。 “若是,奴家知道那杀害员外的花魁在哪?可算是为将军解忧吗?”鸾镜轻轻扬起嘴角,有些阴冷道。 李煜瞬间回过神,有些惊讶的看着鸾镜。笑道:“哦?你知道?”已经找遍了城内都没有见到人。 “见过,那姑娘已经出了城。躲在一个别苑里。”又看了眼满是怀疑的眼神的男子复道:“将军可不信我,不过我敢来就没有想过会顺利出去,将军以为奴家胡言也可将我杀了。” “说!她在哪?”李煜有些激动看着鸾镜问到。鸾镜浅笑道:“我有一个条件,如果将军答应,奴家定会将所有事情道出。” 李煜直直看了鸾镜一眼,神情里满是复杂,鸾镜没有看向他。只是仍旧低头道:“公子不必这里回答,待到申时。公子再做决定也好。”话语明显有些深意,李煜叫住了刚要出门的鸾镜。“等一下……你有什么条件?” 鸾镜轻笑,“公子,我的条件待了申时才可以去做,公子若想知道,申时到……”还没说完话。李煜就抢先道:“既然如此,姑娘就住在这衙门府吧,本王还应该有很多事想问姑娘。”随即叫了两名婢女送她去房间,又派了几名将士守住。 (书斋中)凤凌楚帖卫回报消息。将今日衙门府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凤凌楚。 “殿下,李将军的势力比那李员外大的多,如今折了李温,还有他哥哥定远将军李煜。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书房桌下俯身的少年男子问到。 “旭岚,你还是太年轻了。李煜虽然是宁国的大将军,可是做事却是愚钝。如今他杀了朝廷命官。先不说皇上会怎样怪他,光是携着三千大军擅离职守就已经是重罪。虽然立下过赫赫战功,可是……若不将王室放进眼里。也会掉入万丈深渊之地。如今我们必须谨慎做事,我们是有事去做的,将官帽戴在自己身上总会太显眼。”凤凌楚提醒着底下的旭岚。话语间也没有什么不满。旭岚听语连连点头,细细思索。应道:“是,殿下。以后我会多思量的。”有些懊悔。 不过凤凌楚也知,自己已经与李温沾上了边,这哥哥李煜完成弟弟的丧礼后想必也该来拜会了。想着随即浅浅笑了。又唤了旭岚将中秋之夜让贴卫们寻的血珠取来,这血珠是他费了好一番功夫从李为口里翘出来他那皇兄收藏的宝贝,传闻用血供养着血珠,被供养的人就会功力大增。时间久了还可拥有魅惑之术,不过只可以是未出阁的女子养着,男子……只会适得其反。凤凌楚细细观赏着手中的血珠嘴角不时扬起弧度。眼神变得空洞。 “可知道那女子是什么人?”凤凌楚又问到,他觉得女子也太胆子大了,不知李煜是何人?竟然那般出言不逊,如此那般敢和李煜叫嚣的。可是让他想起前些日子在树林救的‘男子’。也不作深想,却觉得心中有些大快。 “殿下,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都不成解开过,所以是不知的。”旭岚如实回禀着。却让凤凌楚微微挑眉。“哦?”想起那美满这荆州的“花魁”姑娘。随后嘴角喃喃自语:“真有意思。” 另一边的莫文城显然已经知道鸾镜今日在衙门口与李煜的对话。有些诧异,却越来越好奇那个女子。不知她话是不是本就是那般不中听,却有让人生气不起来的能力,还是其他。对于她,莫文城显然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呵~你到底是何奇女子?”莫文城喃喃自语。久久的停顿思索后又对着身后的男子道:“继续让人盯着她。”出口有些轻慢却藏有难拒的震慑力。 “是。”男子答应应允着。出了门来到别苑,将自己的左手小指轻弯送上嘴口吹出声响,不一会南边方向飞来一只信鸽。男子将手上的小纸笺安放在信鸽脚上,然后放飞。 信鸽飞到客栈处的顶楼停下,叶莜已在地点先行等待,取下纸笺看着内容,“继续盯哨,暂时不用喂药,任务完成后带回。”看完小心收好信笺从容下檐。叶莜又将信笺在房间的烛火中烧了,整个过程中脸色没有一丝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