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神朱天灭一番忙活之后,那片药草丛中升腾的乳白色药元气便只剩下微弱的几丝,处于一种存积状态,待到今后药元气存积足够时方又才释放出来。 任图影仰头大笑着,心中甚是满意,神识渐渐退出了开天空间。 虽然用药元气搓出来的生骨丹和正常情况下炼制出来的生骨丹大有径庭,但若是论功效两者一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不过任图影心头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却是怀疑这会不会让自己不仅是右臂恢复而且也让右臂变粗变长?毕竟某个剑货可是说过药元气搓出来的丹药功效会翻倍提升。 届时搞得一条臂膀都有一条腿那么大可就闹笑话了,这他娘不成怪物了么? “唉,算了,就算最后手臂变得比腿还要大还要粗,那也总比这样吊着好啊。”任图影口中喃喃的说了一句,便怀着忐忑将一颗生骨丹放进了口中。 断神朱天灭也同样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这是第一次实验,嘱咐的声音便在任图影脑海中响起:“影哥,记得别咬啊,慢慢的……要含着慢慢的吸,将里面的药力先吸出来,然后再一口吞下!” 任图影狂翻了一个白眼:“我难道还不知道如何服用丹药?需要你来教?”说着便“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感觉上,药元气搓出来的生骨丹就跟白米饭一样,没什么味道,而在吞入腹中之后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任图影身体就是一僵,一股奇妙的气息迅速在他体内扩散开来。 这股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是一群卫士,将他全身骨骼巡查了一遍,最后发现他右臂骨骼有所异常,便全部汇集到了他的右臂。 “唔!”任图影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鼻音,骤然只感到一股剧痛传遍右臂。 此刻他整条右臂就像是被放进了滚烫的开水里,里里外外好似都要被煮熟的那种感觉,而且还造孽似的放了一大碗辣椒酱,极其难耐,只是片刻间他浑身就被汗水湿透,全是被痛出来的。 渐渐地,他右臂那些碎裂后被胡钦用灵力保护起来的骨骼在药力的滋润下渐渐复位,随后断裂处又渐渐愈合。 任图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张脸完全疼的扭曲起来,汗如雨下,浑身不住的颤抖,时不时的抽着凉气,感觉上就像是自己的右臂先是被放进滚烫的开水里面,待煮了一会儿后一个厨师就拿着剔骨刀慢慢的在骨头上面切割,同时还加着辣椒和盐之类的调味料,极其恐怖! 当然,这种程度的痛苦任图影还能勉强忍受过去,可让他最最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过程很缓慢,完完全全的就是度秒如年。 “嗷呜……我的娘呀!”任图影疼的哭爹喊娘,急忙抓起床单一角紧紧的咬在口中,同时心中向断神朱天灭说道:“剑货,快给我讲笑话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断神朱天灭想了想:“我能讲啥笑话?记忆中全是一些封印的记忆。” 任图影登时气急败坏:“那你丫倒是编出一个笑话来啊,算哥求你了……” 某剑货思忖少许,遂说道:“那好吧,我想想看啊……记得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超级大傻缺,喜欢玩自残,为了锻炼自己的毅力他每天都要拿针沾上辣椒水扎进自己的身体里,在骨头上刻字,然后又用刀在身上划出成百上千道口子,那叫一个鲜血横流哇,之后就在身上涂满辣椒酱,躺在蚂蚁窝旁边,为了不让自己叫出来,就用针和线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有一天呢,这个傻缺遇到另一个比他更傻的傻缺,这个傻缺也喜欢玩自残,于是他俩一见如故,决定跨越性别的隔阂……相爱了。有一天,他们决定挑战一个更大的极限,那就是比试谁能在身上剜出最多的洞而不死,然后输的一方就绑在树上三天,待血肉开始腐烂后,就捉来蛆虫放在身上……” “别!别别别……别说了!呜呜呜……大哥我求求你别说了……”任图影听的口吐白沫,便急忙阻止某剑货继续说下去,几乎就要泪流满面,意识到某剑货是故意这样说来恶心自己的。 “老子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要跟我说这些事,有你这样缺德的笑话么?这他妹子的好笑么?” 之后某尊哀呼一声就一头倒了下去,两腿抽搐,不省人事。 “哈哈哈哈!”断神朱天灭大笑一声,遂道:“这就晕过去了?唉,看来结果只有以后再跟你说了,总之晕过去了也好,醒来就没事了,须知若是长时间的忍受身体上的痛苦那对你以后也有影响。” 不由沾沾自喜:“看来本剑编故事的能力还真是没得话说啊,以后等你忍受痛苦的时候就多编些这种故事来恶心你。” …… 时间如流水,恍恍惚惚,已经到了梦舞帝国快要出兵的日子。 此时,正午。 葡萄城,最高军事指挥大堂中。 “昨日陛下已下达文书,明日午时三刻就是梦舞帝国出兵东上之日!届时陛下会在通天阁瞭望东疆,为梦舞的英雄儿郎们祈祷祝福,等待我们班师回朝!而凯旋之日,陛下将亲自出城于十里之外迎接!”只见林飞鹏柱子一般矗立在条形长桌前,声音平缓、沉重,就如一把出鞘的大刀,充满了铁血杀伐的气势! 条形长桌两边,将领们也都是一脸严肃,目光如炬,就如一座座岿然不动的大山整齐并列! 一股无形的血气从他们身上流露出来,令人望而生畏,似乎这就是一些刽子手。 这些将领,全是梦舞帝国各个军区能征善战的老将领,已报效帝国数十载,绝对的是属于老资格级别,可就因为林雪儿的强权压迫令这些将领们此刻都没有发言权,最高统帅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都得静静的听着,然后只管去执行! 这也令他们心中很痛、很失望,甚至是……很绝望。 但饶是如此,他们却也是不得不为之。 先有国,再有家! 他们所为的,就是这片先人们用鲜血打下来的疆土! 他们所为的,就是匡扶梦舞! 他们所为的,就是男儿心中的热血、一个军人的职责! 他们所为的,就是守护后方千千万万的百姓,让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 他们所为的,就是家中那辛苦期盼着孩子回家的年迈爹娘,以及那日夜思念丈夫的妻子,还有那从生下来就只看了一眼的儿女。 所为的,是与邻村那个长辫子姑娘在菜花田里的约定…… 一片安静中,林飞鹏突然开口说道:“所以,为了不负陛下寄予的厚望,以及陛下的期待,我们纵然是粉身碎骨亦要义无反顾!” “想要升官发财、名垂青史,想要成为帝国功勋,想要将自己的名字载入凌霄阁让后世来者仰望,那就需要释放自己的勇气,用自己的鲜血去拼搏!” “陛下虽然年幼,却已是治国有方,他知人善任、心怀鸿鹄、爱民如子、对功如嫡,所以大家在战场上的表现陛下都会铭记于心!” 众将齐口称是,然后,除了那些林家的将领外其余将领们心中皆是狂翻着白眼。 不过,这也可以见得林飞鹏这个如今的梦舞军方第一人是真心的尊敬这个陛下。 林飞鹏笑着说道:“为了明日将士们有足够的精力,所以今夜各营的袍泽兄弟们都要轮番休息,待明日早晨的出兵宴后,便开始准备仪式!” “接下来,本帅须说说各军主要的任务方针。首先,陆军分为骑兵和步兵,而平顶原地势平坦,所以便由骑兵冲锋,然后步兵进行第二轮冲锋。” “至于空军,则是负责掩护以及支援陆军。” “当然,为了我们这方气势宏大,所以我也从南边调了一部分水军过来协助。所以还请各军将领下去后妥善安排部署。”说完不由的仰首挺胸,满脸的自信,心想我林飞鹏虽是江湖世家出身,但从小也饱读过三十六家兵书,这点战略部署当真是轻易而举啊。 林家这边的将领们随着林飞鹏话音一落便连连赞叹、不吝夸辞,然而一些梦舞原先的老资格将领却是在心中问候了林飞鹏的祖宗十八代好几十遍。 这林雪儿究竟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奇葩统帅?仅仅是为了气势宏大就把南边的水军调了一部分过来,但须知水军只适合在海面上作战,你调到陆地上来有屁用啊!而且气势的宏大是靠人数来决定的么? “气势宏大是靠人数?我他么呵呵!”这时,一个脾气比较暴躁的老将军站了出来,语气铿锵,充满自豪:“统帅何须言兵马?胸中自有百万兵!” “遥想当年,胡老国师仅仅二十几万人马就可以在玄宏帝国来去纵横、势不可挡!其气势之浩大,天下人无不色变!呵呵,末将粗人一个,不才,这里斗胆一问,敢问林元帅为何把南边水军的袍泽兄弟调了过来?” 这位老将军眼中满是嘲讽,继续说道:“连三岁孩童尚都知晓水军的兄弟们擅长的是海面作战,他们是为了牵制南鲛而存在,若是上陆地打仗不是送死么?而且假如这个时候南鲛来犯,帝国南边又当如何应对?” 林飞鹏威严的抬了抬手,让他停止说下去,遂讥诮笑道:“你是在置疑本帅吗?呵呵,当真是愚不可及!左丘将军,本帅念你为帝国效力多年,便对你适才言辞不敬不加过问,姑且饶你一次,若是还有下次,本帅绝不姑息!待会儿下去你就自个儿去领三十个板子。” 他目光一扫,沉喝道:“做为一个军人,对于上级的命令就要无条件的服从!不可提出疑问,更不可顶撞,甚至是违抗上级的命令!须知上级自有上级的想法和安排,难道本帅饱读兵书多年还不懂如何安排打仗么?” “你做为一个军人,而且还是个带领士兵的大将军,却连这点基本常识和礼貌都不懂,如此还有什么资格做一个军人?!” 他表情残酷的笑了笑,用一种看蚂蚁的目光看着左丘将军,缓缓道:“谁说南边的水军上陆地就是来送死了?就凭你这句话,本帅就可以治你的罪!” “我且问你,要是有最高战斗能力的兄弟们都上了前线,那谁来后援?粮草辎重又谁来负责运送?而若是让能打仗的兄弟们来做这些苦力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人力?所以水军用来做后援最合适不过,这样一来,我军便可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另外,南鲛算什么?一个海上帝国而已,要真的上了陆地能是我军的对手?所以南鲛这个时候是万万不敢来犯的!”说着语气一沉:“因此左丘将军你的想法多余的!” 听完林飞鹏一番话,左丘将军只感到胸中有一口气堵住,突然重重的道:“元帅教训的是!末将不该多言!”便不再多说,十分耿直的就走出营帐领板子去了,心想遇到这样一个奇葩统帅也真正是醉了。 “唉……管他麻痹的,就随他去吧!” “到时候被风云笑玩得不要不要的他么又不关我的事。” “真希望这时候站在这里讲话的是旬元帅啊,他可比这猪猡强了百倍不止!” 左丘将军心中连连叹息,充满浓浓的苦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