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洲怒急,刚要继续攻击,一声冷哼传来,“花九洲,你好大的威风,居然来我天炉峰撒野!”话音未落,吕阳天已经出现在他的对面。 “姓吕的,这里没你什么事,我找的是秦小贼!” 吕阳天冷笑,“首先,秦川是我天炉峰的人,有什么问题,轮不到你来教训,其次,攻击他人的洞府乃是重罪,花九洲,你这是要罔顾门规戒条嘛?” “门规戒条还轮不到你来宣讲,秦小贼,你不出来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嘛?”花九洲不想和吕阳天纠缠,抬手取出一把剑,这把剑可是太不同寻常了,长约七尺,宽有一尺半,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半扇门板。 这把赤金色阔剑迎风陡涨,转眼化为五六丈大小,如果这一剑劈下去,洞府彻底完蛋了。 吕阳天刚要阻止,忽然异变陡生,花九洲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束缚,在空中挣扎了一下,然后“咻”的一下消失在原处。 “乾坤一气大挪移禁阵?这小子怎么会有这种阵法,难道是紫云凤给他的?” 在吕阳天惊疑不定之时,玄牝珠空间正上演着一场暴力,“我让你嚣张,我让你毁我洞府…” 堂堂的化神修士,在中州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剑修,被揍的鼻青脸肿,却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花九洲不是不想反抗,实在不是浑身法力被禁锢,就连神识都无法离体,在这种情况下与人形沙袋一般无二。 “秦小贼,有种你杀了我,否则老夫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还特么嘴硬!” “啪啪”又是两耳光,随后一记窝心脚,秦川真想直接将这老家伙弄死,不过他也知道真弄死了他,这冥王宗绝对呆不下去了。 但是就这样放了他,以后简直是后患无穷,怎么才能让老家伙既不死,又能乖乖听话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寄神术,但是对方修为太高,神念很容易被同化掉,等等,身边不正好有一个化神期高手的元神嘛。 “嘭”的一下,将花九洲打晕过去,然后封了他的六识,“老傅,你觉得这具躯体如何?” “你让我夺舍他?” “怎么,嫌他长得丑?” “不是不是,多谢秦小友成全!”傅元庆大喜过望,秦川虽然答应过给他找个躯体,但是在他想来,送他一具元婴躯体就不错了,如果能夺舍一名化神,这简直是万载难逢的机遇,至少省了他数百年的苦功。 “如果你夺舍成功,不会反过来找我麻烦吧?” “你放心,我傅元庆以心魔发誓,从此对秦小友言听计从,如有违反,让我永断修仙路,死后不得超生!” “好,这里交给你了,速度要快,我去应付外边的人!” 在走出玄牝珠空间之前,秦川又将噬魂魔杖取出来,对着花九洲狠狠戳了一下,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重创其元神,让其处于虚弱中,便于傅元庆夺舍。 洞府之外,吕阳天听到里边声息皆无,意图闯进洞府看个究竟,但是刚才似乎还不存在的禁制,现在却出现了足足十几道,正犹豫要不要强行破开禁制,秦川释释然的走出了洞府。 “长老,劳您担忧了!” 吕阳天惊疑不定的打量他几眼,发现一点伤也没有,“花九洲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 “花长老被我的一番话所感动,忽然顿悟了,目前正在闭关,不宜打搅!” 吕阳天才不信他的鬼话,“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秦川知道瞒不住他,于是改为了传音,“长老,我用阵法暂时将他困住了,麻烦长老帮我拖延三天时间!” “你要干什么,秦川,你可不能乱来!” “长老放心,花九洲死掉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确定不会再出纰漏?” “我保证,三天之后,我和花家不会再有冲突!” 吕阳天满脸狐疑,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好吧,我去见一见掌教,如果你不能圆满解决此事,以后休怪我不再庇护你!” “长老放心,我一定妥善解决此事!” …… 天都峰上,田诚挚脸上现出怒容,“花应虎、齐月琼,你们休要在这胡搅蛮缠!花应雄即使死在太始界也是罪有应得,意图谋害同门乃是重罪,就是回来也要受到门规惩处!” “田师叔,虽然您是掌教,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 田诚挚冷笑一声,“我是不是乱说你们自己最清楚,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别忘了吕师弟也不是好惹的!” 花应虎讪讪一笑,“既然师叔知道了,我们也不想再隐瞒,花家和姓秦的不过是私人恩怨,您又何必参与其中?” “国有国法,宗有宗规,如果这事我不管,有何脸面再当这个掌教?” 花应虎暗骂一声老狐狸,如果他执意要管,凭他们几个根本拦不住,老家伙不过想找个借口而已,“放心吧,父亲会给掌教一个交代,您不是不管,而是来晚了一步…” “好吧,如果出了人命,这事你们自己向长老会解释吧!”田诚挚暗叹了口气,他想息事宁人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相对来说,花家在冥王宗根深叶茂,真要得罪了,以后这个掌教更不好当,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正在这时,有人禀告吕长老求见,这让他的头又大了一圈,但是吕阳天在冥王宗地位超然,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吕阳天进入殿内,一看花家那些人都在,还有齐云霄等人,心中立即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怒色,不过一想到秦川的要求,心中忽然有一种畅快的感觉,这花家恐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吕师弟找我有事嘛?” “是这样的,花道兄今日突然造访我天炉峰,无故攻击我属下洞府,不知掌教师兄可知否?” “哦,竟然有这种事?”田诚挚假装惊愕道。 “确有其事,我亲眼所见,不知田师兄打算如何处置?” “哎呀…这花师兄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跟一个晚辈较什么劲?” 吕阳天见对方避而不谈如何处置,暗暗冷笑,“据我所知门规上有一条,私闯他人洞府轻则鞭刑,重则废除修为开除出宗,不知掌教打算采用哪一条款?” “没这么严重吧?”田诚挚脸色一变。 “难道掌教不打算禀公处理?好吧,既然掌教不想管,那我索性让全宗门弟子给评评理,同时向长老会申诉!” “吕师弟,你这是…”田诚挚一下被逼到了死角,他对吕阳天的性格很清楚,此人发起脾气来,真能干出这种事,到时候他这个掌教只有引咎下台的份。 正在他为难之际,齐云霄忽然开口了,“吕长老,我觉得你这样做是没有大局感,宗门第一要务就是稳定,只有稳定才能发展,你的行为会让宗门弟子离心离德,长老会想必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吕阳天差点被气乐了,“这么说为了你所谓的大局感,就要牺牲一名弟子的性命?蒙骗大家捂盖子,也是为宗门考虑?” “没错,既然身为宗门弟子,就该有必要时为宗门大局作出牺牲的准备!” “齐云霄,如是我杀了你,田掌教会不会为了大局不追究责任!” 吕阳天一撸袖子,作出一副要出手的样子,齐云霄吓得一下窜到了田诚挚身后,如果吕阳天真对他出手,他还真没有把握活着走出大殿。 “吕师弟消消气,你这又何必呢,咱们赶快走吧,这时去阻止花师兄,说不定还来的及!” “不必了,他们已经握手言和了!” “什么?”田诚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花应虎等人也以为出现了幻听。 吕阳天嗤笑一声,“秦川让我转告田掌教,花九洲在他的洞府中顿悟了,需要闭天几天!”说到这里,他已经不想再看这些人的嘴脸,径直向殿外走去! “等等,吕阳天,你把话说清楚!”花应虎对他老子的脾气太了解了,和秦川的关系根本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你刚才叫我什么?”吕阳天突然转身,顺手一个空间禁锢,然后一道五色火焰咻然飞出。 花应虎意识到自己失态已经晚了,幸亏旁边的齐月琼及时打出个冰盾术,不然,虽然不至于死掉,一顿“红烧虎肉”是难免了。 吕阳天刚要再出手,田诚挚已经拦住了他,“吕师弟手下留情,花应虎一时情急,忘记了礼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这一回吧,那个…花应虎,你还不道歉!” “哼,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对了,这几天你们不要去秦川的洞府打扰他,万一出什么事,到时候后果自负!”说完一甩袖子,直接腾身而起,离开了天都峰。 花应虎等人当然不相信他的话,纷纷起身打算去天炉峰探个究竟,但是田诚挚却喝住了他们,“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惹事了,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吕长老已经起了杀心,如果你们再去触霉头,按宗门戒律寻衅滋事意图不轨,到时候死了也是白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觉得花师兄会还斗不过一个小小的金丹嘛?” 众人漠然,在他们心中,秦川不是一个小小的金丹,而是一个煞星,但是让他们承认花九洲连一个金丹修士都不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几人商议了一会,最后决定在天炉峰周围悄悄观察,一有个风吹草动,也好及时出手相助。 目送一群人离开,田诚挚按了按太阳穴,直觉告诉他,花九洲在秦川那里肯定遇到了麻烦,但是只要人不死,接受点教训也好,他实在是被这些人折腾怕了,如果能和平解决这件事,一切都好说! 话分两头,玄牝珠中傅元庆的夺舍过程十分不顺利,原因很简单,花九洲的元神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毕竟是化神中期的修为,元神早已稳固。 眼看要夺舍失败,秦川不得不再出手,直接用噬魂魔光再次扫了一下,然后又以幻灵魔音辅助,这才稳住了局面。 夺舍整整进行了一天才结束,傅元庆需要消化庞大的记忆,同时还要适应新的身体,秦川先行退出了玄牝空间。 洞府损坏严重,木易莲正在修缮,见他出来,脸上尽是担忧之色,“那个花老怪…” “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也没事了!”秦川伸手替她理了理发丝。 “那就好,接下来怎么办?” “安心修炼就好,对了,昨天给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木易莲讷讷的道:“我还是不跟你去了,反正中州你迟早还要回来的,不是嘛?” “恩,我也不强求你,这件事完了后,你呆在冥王宗应该没什么麻烦了!” 两人所说的事是关于回瀚海大陆的事,秦川来中州已经三十余载,他必须要回去堂前尽孝,所以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家庭情况讲清楚,给木易莲一个选择的机会。 不出所料,木易莲对他已经有两个道侣的事实很不爽,如果不是有外敌在,恐怕要给他狠狠甩脸色了。 “我不跟你回去,是不是长出一口气,很庆幸不会闹出家庭矛盾啊?” “哪有…我很难过!”某人义正辞严的说道。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喜欢三妻四妾!” “你说的很对,不过这话不能在外边说,打击面太大!” “德性!”木易莲噗嗤一笑,然后又迅速本起脸来,“在瀚海我管不着,在中州你只能有我一个!” “这样不好吧~” “你不会还想着那个独孤新月吧?” “人家独孤新月有喜欢的人,你别多想!” “那你想的是哪个?” “这个…真没有!”秦川忽然感觉,处理男女关系,比处理敌对关系麻烦多了。 …… 两天后,“花九洲”脸色阴郁的走出了洞府,花应虎等人急忙迎了上来,“父亲,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嘛,我已经发了心魔血誓,以后不会再找秦川的麻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应雄他…” “既然他的魂牌没碎,估计真是困在了太始界,好了…我被阵法所伤,需要闭关疗伤,都回去吧!” 目送花九洲离去,几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最后花应虎迟疑的说道:“嫂子,我怎么感觉父亲有点怪怪的?” 齐月琼只关心自己的道侣和儿子,刚才并没有太注意,“父亲可能是被阵法所伤,现在的问题是你大哥和你侄子…” “唉…如果真如传言所说,他们因为一件宝物被困在太始界,那还真没办法,咱们只能祈祷他们平安!” “是啊月琼,你也不用太担心,和应雄他们在一起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千年时间虽长,也不是没有见面的一天!”齐云霄劝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