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形境界的修仙者?穿不过地火天堑吧?”昊天皱眉问道。 李泰道:“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引导他去了地火天堑,他注定要走回头路,我独自一人擒抓他倒也不难,但总有他逃走的机会,跑了倒也无妨,就怕他自己寻死,毕竟你也知道咱们土地门的名声不大好,所以我叫了吴飞师弟,两个一起堵在后面擒抓他,就等他撞到地火天堑回头了,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然后我才过来继续寻找他,吴飞师弟则留在地火天堑那里继续寻找。” 李泰继续道:“反正抓住了他,叫他加入门派,修成了自然是一件好事,修不成也没什么,咱们损失不了啥。” 昊天点头道:“宁杀错不错过。这是咱们门派的祖训派规。” “你说的这个修仙者未必就会以修仙者的身份进入城池,说不定龙化为鱼,潜藏在城池之中,你将那修仙者的模样给我,只要他在城池之中总是跑不了的。”昊天凝思后说道。 李泰早有准备将一副画卷交给了昊天。 昊天展开后观瞧一眼,一招手,身后小步急速挪移过来四个一身红袖口,黑衣袍的男子,这些男子一个个双目垂地,后背弓如虾子,脑袋低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叫人根本你看不到他们的面容,光是这个姿态要想维持,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甚至绝大部分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姿势来。 昊天将画卷丢给他们,这四个黑袍红袖口的奴儿连忙伸双手捧住,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腰身依旧弓着纹丝不动,而手臂却伸长出来,模样相当怪异,似乎和身子完全是出自两个人一样。 随后这四个人小步挪移,急速退走,来无声去无息宛若幽灵一般,这些家伙就是这个城池之中土地门弟子之下,最上等的存在,一等奴了。 随后郑先的画像便传布下去,每一吏手中都有一张,一场大清查便开始了。 对于土地门的弟子们来说,无论怎么折腾这些凡人都无所谓,而那些一等奴之所以能够维持自己的地位,就是靠着不折不扣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超额完成主人的任务的行动力。 昊天说一,那么他们一定会在不过火的情况下完成到十,保证叫昊天乃至所有的土地门弟子们全都满意,他们地位很高,同时很低,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却又嚣张跋扈,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的奴儿每一个都是人杰,都是聪明绝顶的凡人。 鸡飞狗跳的人群,一队队的官兵走上街头,挨家挨户的盘查。 高越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珠,领着手下挨家挨户的搜人,他刚刚完成了一晚上的盘查,到了天亮,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斗殴和命案这种东西发生的时间也是有规律的,一般大清早的是不大可能出现的,绝大部分都是在晚餐开始到午夜时分,所以高越的休息时间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别人睁眼睛刚醒的时候,他才上床准备睡觉。 今天有些疲累的高越刚刚沾枕头,就被手下给叫起来了,祖爷爷派人下来了,要他们查人头。 祖爷爷是个尊称,整个城池是土地神仙们的,但神仙们不会去管理城池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就需要一个代理者,而这个代理者就相当于这座城池之中的凡人之王了。 没人敢在土地神仙面前称王,所以公门这些人都管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叫做祖爷爷,祖爷爷亲自下令,高越哪里敢怠慢?当即爬起来,提上鞋子边穿衣物边小跑着去接令。 此时他手中的草纸上绘制的人像就是祖爷爷要找的人。 年纪不大,二十左右,双眼狭长,一头短寸,样貌不能说英俊,更不能被归纳在美男子之中,但却也很有些味道,画这画像的人,对于丹青有相当的造诣,将一个面目阴沉的家伙活灵活现的展现在纸面上。 高越执掌着三条街区,总计壹仟伍佰多人,当然这街区里面还经常会有些流动人口,但基本上他管辖的街区的每一个人他都相当熟悉,这份抓捕令上没有写明对方是谁,因为什么原因被抓捕,只说了一旦发现不惜代价全力擒抓。 至少说明对方是个重犯,这样的命令非常罕见,高越也就在三年前见到一次。 高越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命令了,因为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样的命令下达,一般情况下对方应该是个仙者,他们这些人要是碰见了对方基本上等于是拿命去填窟窿,白白送死,唯一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当成路标,引导那些藏在暗地之中的专门抓捕仙者的存在。 是以高越对于这种事情,总是祈祷自己不要遇上画像之中的人物,当然就算他不愿意,但命令还是必须要执行的,而且必须是彻底执行,不能有丝毫散漫之心,仙者们是不需要不能做事情的奴仆的,而在一等奴儿的眼中,他们这些吏更是如此,一个吏若是不能尽责的话,那么轻则被贬为四等奴,重则杀头都是有的。 奴儿们总有各种残酷的办法叫吏们在应该用尽全力的时候榨出一百二十分的力气来。 高越挨家挨户的清查人口,身边的小卒则拿着户口籍册,挨个对照,若是发现不属于高越片区的人,就必须盘查清楚,一轮盘问之后,送到这人原本的籍册所在之处,若是对得上就交给对方,若是依旧对不上号,那问题就严重了,九成九都是身上背着杀人案子的家伙。 不过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 高越忙了一整天,没个结果,不过对于高越来说,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傍晚时分,高越回到家中,灌了几口桌子上的冷茶,洗了把脸去一去脸上的黏腻油汗和灰尘。 高越的丫头此时跑了进来,这姑娘十六岁年纪,正如一朵刚刚要绽放开来的花朵一般。 小姑娘惊喜的叫道:“爹,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