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岭,位于第二龙爪山脉南端。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其西部密林丛生,号称能让人有来无回迷失其中。这样的天然屏障也滋长了盗匪的猖獗! “东山岭的盗匪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这个消息必须传回学院,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一名男子手持长剑,手臂上的鲜血顺着剑身一路流淌。他脸色苍白无比,元气混乱不堪。一看便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在其身旁,还有一名妙龄女子。这女子算不上多么美丽动人,在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尤其是这幅虚弱的样子,更是引人怜爱。 “丰哥,你先走,把消息传回学院,我拦着他们。” “别傻了,莲妹。以你我如今的状态恐怕谁都逃不回去。与其进行无用的尝试,还不如就这样在一起,让我再看看你,我还没有看够。” 男子紧紧的拉住女子的手,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便脱手而出。两个人就这么一边奔逃,一边对视着。相顾无言泪千行,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龙爪学院的那两个!还是那句话,你们若投降我东山岭,便留你二人性命!不要再做无用的抵抗了!” 能用则劝降,不降才可杀!这是东山岭的首领下的命令。这二人都是化玄境高手,东山岭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样的战力自然是中坚力量!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对男女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三儿,别多费口舌了,看样子他们是不会降了。直接宰了他们,免得夜长梦多。” “得嘞!” 唤作三儿的男子,脸上瞬间兴奋起来。他轻轻的舔舐着手中锋利的弯刀,面目狰狞。 “莲妹,真是对不起,说好的要和你一起白头,看儿孙满堂的。可如今……” “丰哥,今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有你就足够了……” 两人相视而笑,任由泪水流淌。面对死亡,两人没有恐惧,眼神中反而是充满宁静。而后二人紧紧相拥。 “噗!” 一把精致的弯刀洞穿了二人的胸膛。 “让你二人死在一起,别说我不讲情面!” 三儿抽出弯刀,舔食这刀身的血浆,面容极其享受。 与此同时,第二龙爪学院,命简室内,两枚玉简瞬间碎裂。 一缕魂念悠悠升起。负责看守的人大惊失色,急忙拿起玉瓶将其收入瓶中。而后拉起了身旁的几根红线。飞速的奔走而出。 东院议事厅,数位长老围着一个巨大的圆桌而坐。正位上一位中年男子格外显眼,只有他是黑发,其余人都已白发苍苍。这人正是如今第二龙爪学院的院长百归! “报。” 一道急促的声从门外传来,而后直接开门而入。 “张元丰,陈玉莲夫妇命简碎裂,命殒东山岭!张元丰临死前,切割一丝魂念,将重要消息传回,如今就在此玉瓶之内,请院长和各位长老过目。” 言罢,那人便退了出去。 桌上众人看着眼前的玉瓶,久久不语。片刻后,一名老者隔空提起玉瓶并打开。 一缕魂丝呈螺旋状飞出,在空中盘旋成一句话。 “东山藏神魄,化玄十余人!” 这短短的十个字,却把两个人所历经的危险全部描绘了出来。两个化玄境,要在十余个化玄境,甚至还有神魄境强者的东山岭逃出来,还要把消息传达回来。这实在是太难了。 “一个神魄,十余个化玄!东山岭居然能在短短一年之内发展成这样的势力!一年之前,他们也不过只有一名化玄者。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再给他几年……” “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陈老捋着胡须,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一群乌合之众,老夫亲自前往去剿灭这些祸害!” 司安怒不可遏,对于这群盗匪,他最是看不过眼,一个个欺软怕硬,平时只敢欺负欺负小老百姓。 “司老莫要激动,这等小事还需要你出面的话,那我第二龙爪学院,也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本来还没把东山岭那群盗匪当一回事,看来这次真的是小瞧他们了,还牺牲了两名这么优秀的学员。” “既然这群盗匪敢动我们的学生,那么我看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百归站起身来,将司安安抚下。语气中尽显王者风范,中年的他便能统领众多老者,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否则也难以支撑这个学院。 “尺院长,在你东院选出十名化玄修为者,一名神魄者。” “于院长,在你西院新生中远取十人,令林风瑶带领,另外,彼此行动的总指挥,由其担任。任何人不得违抗!” “听说这届新生中,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带他们去长长见识也好,经历过真正的厮杀才能快速成长!” “二位院长,可有什么意见?” 百归一口气安排完,犀利眼神便如鹰隼般划过二人的脸庞。似在诉说不可违抗的意志。 这样的安排,于海自然没有反驳的道理。西院的整体实力本就不如东院。化玄以上的学员都在东院,是整个学院的中坚力量! 这样的战斗,能让西院的新生跟着凑个热闹,长长见识,他就已经十分满意了。 可尺余川这边,却不这么想。如果按照这么分配的话,相当于所有的战斗都是东院的人打,而好处则都是西院的。 即便林风瑶也是东院的人,可归根究底她还是九纹系的人。这样一来,等于白出力气。 可不管怎样,他都不敢说出一个不字。百归院长刚刚上任不久,正愁没人立威,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留下话柄。而且无论从实力还是身份上,他都无从拒绝。 见无人说话,百川才收回了目光,笑呵呵的道。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告诉林风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第二龙爪学院的学员,不是什么人都能斩杀的!血债,必须血来偿!” “咚!” 沉闷的钟声响彻整个学院,群鸟皆惊飞而起。 “岁寒钟!” 此中一响,全员具惊。即便是刚入学的新生也知道岁寒钟的含义。只要岁寒钟一响起,必定是有人因学院而殒命! 东院,青竹园。 两名男子于石桌之前,焚香品茗,坐而论道。 “听说,张元丰夫妇命殒东山岭。” 这人说完,另一名男子端茶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一溜茶液顺着杯身滑落而下,滴在青石桌上,碎裂开来。 “不好意思,李兄,我失态了。” 说完,他慌忙的擦拭着水痕,手上的茶却越洒越多。 李思见状并为多言,为其再度斟满茶杯,而后道。 “邵兄与张元丰夫妇相交甚好,听闻好友遇难,有此反应也属应当。” 邵文航与张元丰夫妇,为同届考生,三人相交甚密。前者几乎见证了后者从相识、相知到相恋,成为夫妇。 十数年的感情,顷刻涌上心头,此时的邵文航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 “邵兄,听说院长亲自下令,成立小队剿灭东山岭,你何不……” 李思话音未落,邵文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杯中茶水尽,桌上一行水渍勾勒成一个奇怪的符号,这是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西院青塔之下,林风瑶长鞭束在腰间,威风凛凛。 在其面前,诸如云峰,夏侯楠,张庭松,岳呈平,姜晨等。在入学考试中比较出色的几人纷纷在列。 “这次东山岭剿匪,是院长亲自下的任务。你们作为新生代表,前往学习实践。”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的要求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能打过的,就给我往死了打,打不过的就跑,别放不下身段。到时候丢了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都准备好了,就出发!” 学院门口,东院的十一个人都已到齐。为首的是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此人外表硬朗,刀削斧砍的面容上,一道狰狞的疤痕自耳后延伸到脖颈。沧桑的眼神似乎受过风雨的洗礼。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如刀般的锋利感。 “各位久等了。” 林风瑶带领着西院的各位已经赶到。 “是你?” 见到东院为首的男子,林风瑶一脸惊讶。这个人曾是林风瑶的好友,数年前自己狂性大发,差点儿就杀了他。他耳后的疤痕,便是那时留下的。 “再见到你真好,风瑶!” 男子露出了如孩童一般的微笑,笑的很真诚很随意,这样的笑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可在见到林风瑶的那一刻,这种笑容便如多年前,一摸一样。 风瑶!她已经不知道多久不让别人这么称呼她了。如今再次听起,面对昔日的好友,她却提不起鞭子,若是别人这样的称呼,恐怕早就一鞭子抽打过去了。 “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而我已经半头白发了。还能看到你这个样子,真好。” 男子习惯性的摸了一下,林风瑶的头。后者也没有拒绝就这么直直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