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息后只见那蓝袍青年手持青锋半跪在地上,而身前躺着一人整个胸前血肉模糊,早已是死的不能在死,一阵清风吹来,一股血腥的气息弥漫了整条小路。 “小天?”一道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传来。 听闻此音那半蹲在地上的蓝袍青年缓缓抬起了头,林慕诗看着这张满脸血迹但依稀还能辨别出是小天的脸,但此刻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因为此刻小天的眼中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色彩。 眼中只有无尽的暴虐和嗜血之意,蓝袍青年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迹后,如同一只离弓之弦一般就窜了出去,看样子好像要把眼前那少女撕碎一般。 速度不可谓不快,眼看就要到近前时,黑暗中突然窜出来一人,斜着一脚便把蓝袍青年踢飞了出去,而那青年在那脚踢来的瞬间,也是一剑划过,随后便听到一声闷哼声,蓝袍青年被提了出去后,不知为何却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好似连起身都变得困难无比。 虽说如此但目中凶光依旧,好似只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怪物一般,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但下一息却是两眼一闭,直接昏厥了过去,生死不知。 司马世家和天龙帮的此番举动,等同于直接和红叶山庄宣战一般,三者也从此也再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三大帮派的此次行动除了抓住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外,剩余人也是不知用什么方法逃离了出来。 不过这一切对于小天来说好像没有了一点关系,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大哥章浩带着他,去远处一片谷地中捉起了蚂蚱,梦里和李泽虎还有小兵以及许多玩伴玩起了捉迷藏。 总之梦见了许多,无不是真实无比,以至于久久不愿醒来,也或许现实中一些做不到的事情,或许从梦中可以一一实现,不管如何,总都会结束的,哪怕梦也是一样的。 日出三杆,和煦的阳光斜洒进房间中,躺在床上的青年半眯着睁开了双眼,连这早间的阳光也是刺眼无比,不知是在回味着刚才的梦境,还是在想着什么,只是愣愣的不出声。 许久后眼神中才变得有些生气了起来,想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发现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早已是被层层包裹了起来,充其量也就只能活动一下手指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连喝口水都已是奢望,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慢慢开始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记忆只停留在那司马长老与自己纠缠不休,破斧成舟下使出了本不该在使用的第二式剑诀,第一次使用便让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已然重伤成那般情况下再此使出来,后果怎样想都不敢想,只知道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但愿自己别做了什么抱憾终生的事情。 正当小天脑海中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嘎吱”一声被轻轻推开,一道妙曼的身躯缓步而来,好似没有注意到塌上的人已然苏醒,只是把手中的铜盆轻轻放置在了桌面上后,便拿起手巾浸湿。 拧干后便缓缓擦拭起小天裸露在外的皮肤,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伤口,小天怔怔的看了一会后,便轻身道:“小姐” 面前的人儿听后身形一凝,随后转过身来满面惊喜道:“你醒了?” 小天见此略微点了点头,林慕诗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双颊一片绯红,就这样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许久后小天道:“能给我些水吗?” 听闻此话,林慕诗才恍然大悟的走到木桌旁,倒了一杯水开始喂他喝起水来,只是双目不知怎的一直不敢直视,小天看着从嘴角处流了一脖子的水,心里暗道“倒也是难为她了。” 稍稍润了润口后,便询问一些之后发生的事情,讲起这些林慕诗才恢复了她小姐的身份,先是指着他一顿臭骂,解气了之后才缓缓道出,小天在心中无语之时也暗自心惊周老所言果然不虚。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小天的伤势在这段时里也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不过也是多亏了淬骨决,否则哪有这般容易,此处距离林府所在之地也不过百里之遥,依旧危险重重,恢复的差不多后与几位女眷商量了一番,确定了红叶山庄总舵的位置,计划好了路线后,一行十人小心翼翼的便走出了这幢临时租来的院子。 为了不引人注目,租了两辆马车一路专挑小道而行,本三日的路程,一行人足足走了五天还多,不过好在有惊无险,顺利的便抵达了红叶山庄。 红叶山庄总舵 此时林老面色阴沉,一语不发的坐在上首,底下近十人各坐一旁不知在说着什么喋喋不休,过了好一会后林老一拍桌子沉声道:“好了,你们别再争了,我意已决!” 哪怕周老如此说道,底下还有几人还是站起身来冒死反驳,周老见此直接喝道:“我以红叶山庄庄主的身份命令尔等,严防总舵和其余各处分舵,剩余之事便交给马长老全权负责。” 众人一听此话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再阻拦,只不过都是面现哀色,周老说罢后就朝外走去,仍有两名忠心耿耿之人半跪在地上道:“我等愿随庄主左右!” 周老见此长叹了一声,扶起二人便打算说些什么,还未开口门外一名帮众跌跌撞撞的便跑了进来道:“报!报庄主二夫人以及大小姐和三小姐都回来了!” 林老听此一个箭步冲上前提起那名帮众的领子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帮众听后咽了口吐沫又复述了一遍,林老听后老泪纵横大笑道:“哈哈,天不亡我红叶上庄啊!”说罢后快步走出了集议堂,只留下一众长老和总管面面相觑。 一行十人回到红叶山庄后便被分离了开来,一是害怕有奸细混入其中,二也是为了小姐和夫人的安全着想,毕竟此乃多事之秋,小天和杨樊二人听闻此话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相视着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