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木槿运起轻功,独自飞下树梢,几步之间跃到破庙里面,站在旁边观战。 离尊和黑衣人打的难解难分,两人看似不相上下,但只要有点儿眼力见的人都知道,离尊处处打压着那黑衣人。 很快的,黑衣人便有些不敌,想要抽身离开,开始分心寻找机会逃跑。 当那一双鹰隼的眸子触及到安陵木槿时,他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瞬。 怎么会是这样的…… 由于黑衣人的一个分神,离尊一掌击中在他心口。 借着微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黑衣人蒙面的黑布有一块儿****。 那是他刚刚吐出的血。 刚刚离尊那一掌可是实打实的,黑衣人可是伤的不轻。 借着这个机会,那黑衣人也得以脱身,偏头看向安陵木槿。 他看安陵木槿一个弱女子,估计以为她没什么战斗力,一个闪身过去,准备抓安陵木槿当人质。 但安陵木槿是那种坐以待毙,等着人抓的弱女子吗? 在黑衣人袭向她的那一刻,她的银针已然如细雨一般撒了出去。 黑衣人见势不好,立时便闪身躲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银针已至身前。 虽极力躲避,但奈何银针的数量实在太多,即使小心谨慎,还是不小心被划破了手指。 黑衣人的指尖上溢出的鲜血已经呈现出暗红色,隐隐有发乌的征兆。 呵呵!她今天忙活了一天也不是白忙活的,那银针上的毒,哪怕就是蹭破一点儿皮,也会中毒。 当然了,她有分寸,为了留下活口,所以用的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只是会令中毒者浑身疲软,受点儿折磨罢了。 这个黑衣人身上还有很多谜团,她不能就这么便宜的让他死。 眼见得他的手背在慢慢发黑,黑衣人急忙调用内力,企图镇压一下蔓延的毒素。 安陵木槿没有阻止他,只在原地站着呵呵冷笑,以为她的毒是那么好压制的吗?越是用力压制,就越是蔓延的厉害。 果真,黑衣人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既然阻止不了,那么…… 他心一横,直接抽出一把刀,忍痛将小手指给削去。 一节已经乌黑的小拇指头在地上滚着。 卧槽!这人居然这么狠!看来是她低估这人的实力了。 安陵木槿又簌簌的抽出几支药剂针射向黑衣人,这次她没有留情,药剂针里面的液体闪着寒人的绿光,见血封喉的毒药。 她今日一定不能放过这个人,既然活捉不成,那么就弄死他,总之绝对不能让他逃跑了。 药剂针的目标大,黑衣人身形一闪便躲开了,可是他还开心的过早,躲开了安陵木槿的毒针,却没有躲开离尊的一掌。 “噗!”安陵木槿能清楚听见那人吐血的声音,他已经重伤,只要再上去补一针,这般就彻底挂了。 安陵木槿眯了眯眸子,心里提起十二分的防御,慢慢移步走上前,手中紧握着药剂针。 黑衣人注意到了安陵木槿的动作,捂着心口不动声色的往后移,直到已经无路可退的地步了。 安陵木槿小心翼翼的上前,在离他三米的地方停住,看他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她心中又开始打鼓。 这人已没有退路了,杀他的念头,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生出来的,现在他已经穷途末路,所以…… 他的命还是有些价值的,从他嘴里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还有一点,她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变故就发生在安陵木槿犹豫的那一瞬,一把飞刀忽然毫无征兆的刺向安陵木槿,她丝毫没有防备。 离尊眸光一凌,一股磅礴的内力与那飞刀相撞,本来已经快刺入安陵木槿的飞刀生生改了个方向,转而飞向那黑衣人。 倏地,地板迅速崩塌闭合,那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原地,飞刀便钉在了那块儿地板上。 安陵木槿心一沉,飞速上前几步,原地已经没了黑衣人的半分影子。 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紧了紧手心,拔出那把飞刀猛的钉在墙上,愤怒道:“该死!” 是的,如果她刚刚没有犹豫的话,那个黑衣人恐怕已经死在她面前了,然而就是那一瞬间的犹豫,居然让他逃跑了。 离尊有力的手臂圈住安陵木槿的纤腰,把她带远一些,直接用内力轰了那块儿地板,下面是一个幽暗的洞。 “这里居然有密道!”安陵木槿趴在上面看,然而地下什么都没有,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当即,安陵木槿就想跳下去探个究竟,反正那人伤的很严重,估计跑也跑不远。 离尊制止她,禁锢着安陵木槿的腰身,“走吧!下去也无济于事了,还会遇到危险。” 安陵木槿非常不甘心,可是细思起来,离尊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为这么个人冒险,有点儿不值得。 “对了!你刚刚提过,这个人聚集那么多江湖人士,是为了谋夺兵权是吧!”安陵木槿仰起脸问。 离尊的深幽眸子里氤氲着暴风雨,“你是在质疑本尊刚刚的话吗?” “……” 好吧!离尊确实没有对自己说谎的必要,她也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在想该如何部署接下来的行动罢了。 既然那黑衣人有这么大的野心,想要利用这些江湖人士霸占兵权,得到耀金国的皇位,那么她就从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上下手。 不过还有一点……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觊觎着那耀金国的皇位。 普通的平民应该不可能想要做耀金国的皇帝,应该是某个都城的权贵所为,觊觎皇位的……莫名的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的无良渣爹安陵王爷……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从来没有停歇。 细思极恐! 不行了!她的脑仁儿要炸,偏头去看那一节血淋淋的手指,安陵木槿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儿吐出来。 “走吧!”安陵木槿脸色有点儿白,忍住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脚步有些虚浮的离开了。 直到她回到王府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乱糟糟的一团,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安陵王爷! 想多了无益,安陵木槿索性准备亲自去查证,但是现在已经月上中天了,估计去了,也会被已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算了!明日再去好了,安陵木槿强行给自己注射了安眠的药剂,不然今日恐怕又是一个失眠之夜了。 意识渐渐抽离身体,安陵木槿陷入了沉睡。 她研制的安眠药,效果自然是不用说的,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晌午,身子上的疲惫感觉也已经消失了。 不过她沉重的心情却始终没有消失,心中疑虑越来越重,已经快要压的她喘不过气了。 不能枉自揣测,无论如何,眼见为实。 安陵木槿梳洗打扮好,往安陵王爷的住处而去。 现在这个点,依照平时来说,安陵王爷应该是上完朝回来,待在书房里看文书的时候。 书房,她去过不止一次,所以对路线已然轻车熟路。 这一次,出奇的没有任何人拦着她,也没有任何人敢拦着她,畅通无阻的到达书房。 “砰砰砰!”安陵木槿礼貌性的的敲了敲门,“父王,女儿来给您请安,不知可否打搅了父王的工作?” 里面并没有人应答,安陵木槿也没有急着进去,只是心,在慢慢下沉。 许久,才听见安陵王爷应答,只是声音明显有些中气不足,“是木槿吗?进来吧!” 安陵木槿并没马上进去,在门外站了站,深呼吸一口,身子崩的笔直。 她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不管等下看见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任何的情绪。 脚步有些沉重,仿佛那一道门槛是无法跨越的障碍一般。 不管了!安陵木槿闭了闭眼,右脚抬起…… 终究还是过去了,入目的是安陵王爷一张皱着眉头的脸,书桌上堆着各类文案。 看到安陵木槿的时候,安陵王爷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儿,将文案往旁边堆了堆,揉了揉太阳穴。 “有什么事儿吗?”安陵王爷闭着眼睛,语气中透出无尽的疲惫。 安陵木槿走近一些,看到安陵王爷那虽粗糙且厚茧,但完整无缺的双手,心,在一瞬间放下了。 不是安陵王爷!那就好。 “父王,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吗?看你这么劳累,不如说出来,看我能不能为你解忧!” 悬着的心放下,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起来,偶尔了解下安陵王爷的难处,能解决的就尽量帮他解决了。 不过帮他是一回事儿,对付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虽然一直知道安陵王爷只是因为忌惮千代君离才对她改观的,不过她可以暂时不计较这一点。 一提到这个,安陵王爷就气愤,本来想把气撒在安陵木槿身上的,但是一想到她背后的千代君离,便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安陵王爷睁开眼睛,“木槿,你和离王殿下商量一下,如果能和他尽早举行婚礼,那就尽量快些,你成为离王妃后,安陵王府也能稍微跟着水涨船高,如今的处境,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