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 这个凶妖莫名其妙倒地,众人膛目结舌,可还不等他们发出疑惑。 接下来。 宛如一个个笼罩在凶妖头顶的厄运,终于显灵。 一个个蝰蛇族的凶妖,目瞪口呆。 噗! 突然,一个蝰蛇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双膝直接砸在地面。 “痛!” “基台千疮百孔!” “好痛!” 这一瞬间,凶妖们宛如一颗颗齐根而断的杂草,倒在地上疯狂打滚。 蝰金禁目瞪口呆。 他附近所有凶妖,都已经栽倒,他茫然的左顾右盼。 远处,那些黑狐族也被吓了一跳。 所幸,他们并没有栽倒。 “断基草,这是妖域的夺命草,这是筑基境的灾祸!” 突然。 一个50多岁的凶妖,面红耳赤,他痛苦的蜷缩着,嘴里终于说出一句话。 闻言,黑狐族那些凶妖面面相觑,甚至一阵后怕。 在妖域,灵药随处可见。 当然,一些草药的剧毒属性,也是凶猛的惊悚。 别说筑基境。 甚至前几年还有金丹乱吃药,吃死的情况。 这断基草。 正是妖域十分凶猛的一种毒草,臭名昭著。 “不对啊,断基草散发特殊的味道,并不难辨认,你们都是皇族的正统,怎么可能误服断基草,还全部中毒!” 蝰金禁并没有中毒。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陷入了对人生的绝望中。 这个节骨眼,简直是要命啊。 “是仙基丹,你们争先恐后争抢的仙基丹!”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叹息。 这一个瞬间,蝰金枯再看蝰九末,感觉到一股隐藏在另一个漆黑世界的恐怖。 融化在仙基丹中,谁会注意什么气味。 …… “你到底是谁?” 终于,蝰金枯问出了他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短短一个月。 一个日日被欺辱的末妖族,一跃成为最耀眼的天骄。 在秘境之内,蝰九末得到了什么? 他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扬言要斩杀自己。 到底有几分把握? 常言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蝰金枯早已经过了热血沸腾的年纪,他更愿意去思考。 而越是思考,就越是感觉到一股被阴谋呃住喉咙的窒息感。 “等你咽气的时候,就会知道!” 赵楚平举着剑,古井无波,就如一个十几年的老屠夫,今日宰杀一只老猪一样。 …… “蝰九末,你狼子野心,你简直是叛徒!” 蝰金禁怒斥道。 远方那些黑狐族一阵庆幸。 幸亏他们没有服用木奴的丹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哈哈,内讧吗?如此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 这时候,王君尘白发飞扬。 天骄们阴沉的脸,也舒展开了一些。 “以一敌五,我们不求杀敌,只求拖延!” 凶妖军力瞬间损失一半,何江归罕见的露出一抹微笑。 …… 接下来! 战乱起。 再没有一句废话。 …… 赵楚手持枯剑,与蝰金枯狠狠战在一起。 大地坍塌。 山川崩裂。 剑芒不断将大地斩出沟壑,宛如在另一个漆黑的世界,有人在借赵楚的剑,以大地作画,这个巨人明显不耐烦,线条紊乱。 一老一少,战的惊心动魄。 …… 黄灵灵他们以一敌五,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然险象环生,但人族胜在身法缥缈灵巧,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特别是方三万和王君尘。 他们二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强者。 王君尘大袖一甩,雪落十里。 因为唐段颖的关系,王君尘和仙基液和喝水一样,实力突破了筑基中期。 而方三万手持血龙戟。 一戟下去,山崩地裂,鬼哭神嚎。 他们二人在厮杀中游刃有余,甚至抽空还时不时斩杀一个满地打滚的蝰蛇族凶妖。 短短几分钟时候,已经有十名凶妖命丧他俩之手。 “弟妹,这里我和方三万能扛得住,你去帮二弟!” 一招荡开刘月月面前的杀招,王君尘点点头。 …… 无言! 刘月月一步一步朝着狐三野走去。 “夫君,我来帮你!” 纪东元正在苦苦厮杀。 他的邪木玄王典,虽然力量庞大,但要斩杀一个金丹,还有些吃力。 夫君! 久别一年。 这一声魂牵梦绕的夫君,刘月月终于不需要在心中盘绕。 …… “蝰蛇,你培养的好天才!” 一瞬间,蝰蛇族全军覆没。 黑狐皇一声怒斥,却没时间调侃与讥笑。 又是三分钟过去。 南妖区呕心沥血的奇袭,竟然没有任何效果。 这就相当于你掏出刀子从背后刺向敌人心脏,原本万无一失的必杀一击,谁知道刀是木头做的,不堪一击。 而中央战场,并不乐观。 由于先头防御部队全军覆没。 剩下的凶妖已经深入人族腹地,他们哪怕逃跑,也逃不出天赐宗的炮火范围。 每一个呼吸都有成百上千的凶妖化成焦炭。 黑狐皇岂能不焦虑。 每死一个小妖,都是气运的损失啊。 “你着急什么?狐三野虽然废物,但也是堂堂金丹,怎么可能被区区木奴斩杀。” “而我族的蝰金枯,三分钟内,一定可以斩杀蝰九末那个叛逆!” “虽然有些坎坷,但最终胜利,一定属于妖域。” 蝰蛇皇老脸冒着寒气。 他瞳孔里充斥着浓浓戾气,已经是怒到心脏冰冷。 奇耻大辱啊。 我对你蝰九末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为何? 蝰蛇皇心中咆哮了一万次。 他的滚滚怨念,最终化作了滔天轰击,与沉府升对抗在一起。 …… 这一战! 全世界都在关注着,密密麻麻的摄影虫,从不同角度将画面捕捉到,传送回了诸国。 余唐皇庭! “小白眉,你可小心点。父皇,你也小心点……那个蝰九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背叛蝰蛇族!” 唐段颖融合了元器,如今是余唐皇庭最耀眼的一人。 神威皇庭! 嘎嘣! 天赐宗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谁知道战场瞬息万变。 威天海怒极,直接一张排断龙椅的扶手。 木奴,叛变! 蝰九末,叛变! 奇袭军,还未战,便自损一半战斗力。 妖域呕心沥血,派了一队强者,来北界域闹笑话吗? 这奇袭军当出现的时候,令威天海都有些皱眉。 哪怕是神威皇庭的军团,也会在措不及防下,损失惨重。 可谁知道,雷声大雨点小,简直是一群饭桶。 插入敌人腹部的刀,你拿木头玩? “天赐宗!” 聂尘熙怨毒的看着战场。 这段时间,神威皇庭的所有军力,全部部署在诸国边境。 除了余唐皇庭无法操控,其他国家的元婴大帝,根本无法出手。 可即便这样腹背受敌,天赐宗还能顽抗着。 你面对的可以曾经灭了明龙皇庭的南妖区啊,你凭什么! “该死的天赐宗,为什么运气这么好!” 似乎冥冥中有一双手在推着天赐宗向前,每次万劫不复的绝境下,都能化险为夷,这种气运,已经逆天。 …… 厮杀越来越残酷。 狐三野自爆了一条狐尾,终于在纪东元小腹划出一道血口子,触目惊心。 夫妻二人没时间多说话,心有灵犀,二分在条不紊的厮杀。 可惜! 狐三野一招落下,纪东元肠子都快掉出来了。 当然,以纪东元如今的肉身恢复能力,不过是普通的伤痕。 但看在刘月月眼里。 这是又一次杀了她的丈夫! 绝对不允许。 刘月月浑身弥漫着滔天杀气,她狠狠舒展胸膛。 咻咻咻咻咻! 咻咻! 咻咻咻咻咻! 这时候,她朝天扔出一个储物袋。 轰隆! 接下来便是滔天的剑鸣。 嗡嗡嗡嗡! 嗡嗡! 嗡嗡嗡嗡! 宛如一个炮仗凌空炸裂,每一道光芒,都是一道剑光。 那是真的剑! 万剑庚金体……展露滔天杀念。 如今刘月月无限接近筑基中期,她在极限之下,可操控接近一万柄剑的恐怖数量。 宛如漫无边际的蝗虫。 宛如铺天盖地的沙尘。 剑幕瞬间形成一条狰狞剑龙,撑开天地,狠狠朝着狐三野绽放着凌厉的剑芒。 “糟糕!” 狐三野心中一个咯噔。 以他的实力,原本是可以和纪东元战成个平手。 可从哪又冒出来个灵体,还是以杀伤力诸城的庚金体灵体。 虽然都是些普通的铁剑,一剑斩上来,连金丹皮肤都难以穿透。 但这里有上万柄啊。 蚁多咬死象。 狐三野感觉到了生死危机。 逃! 必须逃! 他想都没想,瞬间燃烧了另一根狐尾,一瞬间暴涨的力量,使得狐三野轰破邪王虚影的禁锢。 一道流星闪过,狐三野根本顾不得什么脸面。 “想逃吗?” 眨眼时间,狐三野已经逃出去三里地,他嘴角刚刚露出一些松懈。 可惜! 自己耳边,想起了一道宛如梦魇的声音。 木奴! “你可能不知道,邪木玄王典最强的地方,其实是速度!” 这句话刚刚落下。 狐三野再看前往,他头皮直接炸裂,差点当场跪下。 那阴森恐怖的邪王虚影,赫然矗立在自己逃跑的必经之路,宛如等待了多时的死神。 那不耐烦的冷光,仿佛再说:朋友,你迟到了。 轰隆! 走投无路。 狐三野宛如一只迷途的耗子,他终于被两只巨手狠狠捏在一起。 “老婆,扎死他!” 纪东元挡在面前,平静的笑着。 远处是朝思暮想的刘月月,夫妻二人即将见面。 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狐三野的仇恨都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折磨狐三野的酷刑。 但这一刻终于来临,他只要干净利落的斩下后者头颅,结束一切恩怨。 迫不及待。 纪东元早已忍不住,他要将老婆狠狠抱在怀里。 堂堂正正的亲一口。 剑! 浩瀚剑河! 终于汹涌而来。 穷途末路的狐三野,无助的望着苍天。 没有了太阳。 没有了光线。 没有了一切。 只有剑刃! 只有铺天盖地的憎恨。 在他眼中,每一柄剑刃似乎都张开了嘴,里面是森森獠牙,要将他血肉都啃食干净,要将他挫骨扬灰。 宛如暴雨倾盆! 从天空俯瞰下去,万剑汇聚成了一尊用语言无法描述的巨大剑柱,就像一个头顶天脚踏地的巨人在践踏。 万千剑刃缭绕成飓风。 天昏地暗,苍天灭绝。 在这毁天灭地的庞大咀嚼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活下来。 这一瞬间,整个战场都停止了下来,宛如一幅被凝固的残忍画卷。 无论凶妖,还是人族。 他们都纷纷回头,遥望着远处那直冲天际的滔天剑幕飓风。 在剑幕之旁,是一个青色邪神虚影,一个眼神就令人胆寒。 膛目结舌! 那一片的空气,已经支离破碎,宛如苍天降下的神罚。 这就是两大灵力联手的威力。 这就是连金丹都能灭杀的绝世杀招。 在恐怖的剑幕飓风中,狐三野甚至连惨嚎都发布出来。 他瞳孔惊恐,仿佛一个被全世界审判的囚徒。 一剑,刺入心脏,随后百剑刺入心脏! 一剑,刺入四肢,随后百剑刺入四肢! 一剑,刺入他口腔,随后,他口腔和筷子筒一样,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剑。 眼球、鼻孔,耳朵,太阳穴……只要能插入剑刃的地方,全部都被森森剑刃塞满。 一切来得太快,狐三野甚至还没来得及死亡。 临死前,他眼前出现了一道光。 那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边陲小城,他乃刚刚踏入金丹的强者,他乃是黑狐城城主。 如果一切都不变,那该多好。 可惜,自己听说了天骄预演战的消息。 自己知道了青古国有个寒霜冰封体。 他想抓捕灵体,献给黑狐皇。 贪婪! 一切都是贪婪。 狐三野瞳孔里闪烁着这一生的罪孽与残忍,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静! 十里大地,一片死寂。 等尘埃落下之后,所有人悄悄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是一只刺猬吗? 不对,那是一只插满了剑柄的小山头。 狐三野连一缕头发都没有留下,已经被万剑斩成了碎肉。 或许只有剑山之下,那些流淌而出的浓稠液体,才能证明,狐三野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场。 …… 滴答! 这一剑,耗尽了刘月月所有力气。 她眼睁睁看着狐三野被杀,折磨了自己一年之久的怨气,彻底宣泄。 喜极而涕。 平日里面沉似铁的刘月月,终于忍不住淌下了泪。 结束了! 每夜都在脑海里出现的梦魇,终于结束了。 被自己亲手了解。 泪! 冰凉! 刘月月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接下来。 刘月月眼前一黑,大脑一阵轰鸣,朦胧之中,自己的嘴唇之上,贴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一瞬间,刘月月思维彻底迷离。 浑身酸软。 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宛如被雷电劈中。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感觉。 刘月月感觉自己被一朵洁白的云朵包围着,托着自己朝无边的天空飘去,自己就是一片花瓣,只剩下嘴唇上的温暖,失去了一切重量。 “老婆,想我了吗?” 轻轻的一句呢喃,刘月月狠狠搂住眼前这个人,眼泪决堤。 一生所爱! 残酷的战场,将我们分离。 残酷的战场,让我们再次重逢。 杀戮无终。 而我们的爱……永恒。 “这一年你跑哪去了,你知道我找你好辛苦吗?你知道吗?你跑哪去了,我恨你,我恨你……” 随后,刘月月眼泪沾湿了纪东元的衣衫。 她拳头任性的捶打着纪东元的背。 此时此刻,刘月月不再是万剑宗的长老,不再是最年轻的筑基强者,不再是万剑庚金体。 她只是一个任性到不可理喻的小媳妇。 她的一切任性,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包容。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亦或者未知的未来……一切,有我。 “老婆,我回来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