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随着淡淡的风,那投下的阴影缓缓流动。 落花猜想,这窗外肯定有棵大树,还有,今天是个好日子。 慢慢的坐起,轻抬衣袖,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那件被血污污染脏乱狼狈的衣裙。 而换了一套淡红色的襦裙,不怎么宽大的衣袖上绣了一朵曼珠沙华,那红透了的颜色,带着一丝妖冶神秘,枕旁还放了件深色的披风,简单的样式,只是领口做成了荷叶领。 无疑,落花很喜欢这衣裙,嘴角的笑都不由得深了很多。 将那披风披上,缓缓的走下床,自己身上的疼痛居然减少了不少,至少与昨天比起来简直好的太多。 看来已经上过药了,想必自己是被人救了,只是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不过对于这个安排,落花还是极为满意的。 嘴角不由得带了一丝的笑意,这才细细打量起这房间来。 不得不说,落花这心,还真是大。 这熏香因该是檀香吧?不然怎的如此好闻,落花深吸了吸鼻子,这房间整个看下来,能说是真正的清新淡雅。 房间以砖红色为主基调,该有的应有尽有,女儿家的梳妆台,换衣柜,走过去打开,竟然都是清一色的红色,红色的衣裙,红色的披风,落花不由得感叹道:这人,对红色到底是多么的执着? 还是他知道,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最爱红色,只是出门在外,为了不崩人设,落花硬生生穿着那些淡雅的衣服,现在见到这些,心情更是愉快。 房间里还摆着几盆那个淡绿色的植物,落花也说不出名字,这应该是这房里唯一的其他颜色了吧。 最吸引落花眼光的,却是那角落的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把琴,看着肯定不是普通,只是落花只能淡淡笑了笑,摸着那琴弦,却没了动作。 因为,她不会弹琴,这琴,注定对于她来说,是个摆设。 将这儿看得差不多了,落花便想着出去看看,顺道再去感谢一下自己得救命恩人,毕竟这恩情,虽说不是她愿意,可既然欠了,那便要还,这是原则问题。 将散下的头发随意找了根红丝带绑了起来,落花便推门而出。 推开门,那阳光便像是找到出口一样的一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落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待适应了这强光,这才看清了这场景。 “庭院深深深几许?,倒是个妙处。”落花不由得感叹道。 其院中,小路曲折回环,假山,流水,荷花,鱼儿,四处回环的楼阁交相辉映。 总的来说,除了没有人,当然除了她,其它的真的无从挑剔,顺着那条小路逐渐走着走着,便看到一扇雕花屏风,绕过屏风,便出了院子。 落花一边欣赏着这美景,一边熟悉情况,毕竟初次到来,可不能给人添了个坏印象。 一边注意着四周,看能不能遇到个人,好问问去处。 只是,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人这么少呢? 落花转了许久,也没什么收获,中途倒是看见了一个人影,只是却转瞬即逝,没了踪影。 郁闷的踢着脚边的石子,发泄着此时心中那不知名的烦躁。 所以,也没有看前面。 所以,也便没有看到前面不知何时居然有人。 所以,意外就发生了。 “哎呦,是谁?踢的石子,砸到本小爷啦!”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落花不由得吓了一跳,猛的后退,差点就给摔了,还好最后稳住了。 看着前面那人,手捂着额头,急忙向她走来,距离也就几丈而已,落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而是**裸的打量了起来。 面前这人,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蓝色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很好,腰上是着月柏祥云纹的中宽腰带,配上一枚玉质极好的碧玉,额头虽然被遮住了,可是那露出脸却无疑是好看的,只是多了几分稚嫩,落花也不由得感叹一句:好一个俏儿郎! 而在落花观察的时候,前面的人也在观察着落花,先是惊艳,再是迷惑,最后都归于好奇…… “你是哪家女儿,怎会在这山庄?”那男子先是问道,而落花想了想,却也不知道自己因该是何家?只能以沉默应对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看不起小爷吗?” “……” “还是被小爷的强大气场给吓着了,知道我长得俊美无双,只是这是天生的,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 “……”这是哪来的自信?落花不由得笑笑,而这一笑,看在那人的眼里,却是肯定,不由得眉飞色舞,也忘了刚才被砸的气愤,现在的他,对这女孩,更加好奇。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汗…………落花不由得心里三条横线,她只是无话可说,怎的就成了哑巴? 只是那男子还没有看出落花的无语,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对不起,不知道你不能说话,真是可怜,不过,我是不会歧视你的,我会帮你找名医,一定将你的哑疾治好,我还会告诉公子……” 后面落花也没有听清,因为她已经独自走开了,这么思想超脱的人,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而身后的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待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不由得摸了摸额头,嘴角多了丝兴味。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回来,庄子里竟然多了这么个有趣的人,看来,这以后的日子因该暂时不会无聊了。 “惊风?”突然,后面一个声音响起,男子,也就是惊风转身看着眼前的人。 “知命。”说完便对着那张开的怀抱扑了过去。 果不其然,扑了个空,这人,每次都来这招,不无聊吗? “知命,你再这样对我,我们就一刀两断。” “好啦,下次不会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 “知命先生,请问可以带我去看姐姐了吗?”新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里的人,怎么都如此的不正常? 而也是这声,让惊风才看到站在知命左后方的小团子,不由得惊呆的拉着知命。 “亲爱的知知,你别告诉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连儿子都生了,而且还这么大了。” “你才生儿子。” “谁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