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现在所剩底牌不多,一片彼岸花瓣,能击杀多少只虎鲸不得而知。下面百十多条,一击不成哪怕活下来两三只,也够木子喝一壶的。 残破骨片只守不攻,而且只针对能量体防御。对方拳头刀剑等上来攻杀,木子同样难以招架。 此时此刻可谓危机重重。鲲鹏宝术未炼至大成,暂时无法驾驭风和水的道则。就算能够驾驭,依然弥补不了境界的差距。 木子干脆放弃了不成熟的宝术,周身沐浴雷火当中。隐藏在雷火瀑布下的白色身影,太极拳架慢慢落成。 双拳的阴阳鱼图再次浮现,疯狂撕扯周围的水柱。一人难敌四手,虽然能够减弱水柱中蕴含的能量,却无法阻止水柱的合拢。 水柱牢笼越来越近,木子岌岌可危。海洋中不时传来鲸苍的冷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不去白夜城找你麻烦,自己跑到海洋来送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怪得了谁。” “小子安心受死,你大可放心。你死后我会送鳗银花去给你陪葬。别认为我在海洋中就不知道你们白夜城的勾当。” “鲸穹早已传信回来,包括鳗银花和雾奢的勾当。怪我当时大意没当回事儿,害了兄弟的性命。” “念在你杀了雾奢的份上,送鳗银花给你陪葬。” 海水中鳗银花已由喘息变成了哭泣,以及愤怒和不甘。不过这些情绪没人理会,堂堂的虎鲸帮副帮主。现在的境地还不如她曾经倒卖的奴隶,可谓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绝望的还有木子,私下传音小鲲鹏自己想办法逃跑。有鲲鹏王的鳞片做护甲,又是在熟悉的海洋中,相信小鲲鹏不会有危险。 百十余位远远超出自己境界的强者,激活体内的赤晶宝甲也不见得能抵御的了。 木子偷摸把赤晶宝甲放入星核。现在二白在沉睡中叫不醒,只好暂时交给大白保管。 同时传音大白,找机会携带星核逃跑。数次战斗,星核始终毫发无损。木子相信星核可以在大战中安然无恙。 没有星核内部生灵的同意,外人根本无法探查星核,更别说进入星核的内部空间。所以里面的大白和二白也是安全的。 纳戒也放入星核当中,木子手中剩下的只有残破骨片和彼岸花瓣。前者能让自己在激战中多出几拳,后者能让木子就算不敌,也能拉几个垫背的。 就在这危机时刻,双拳的阴阳磨盘所迸发的阴阳道则,再次吸引天空中的紫气与之共鸣。 紫色道则链条又一次浮现,粗壮的紫色道则链条在木子周身游荡,居然暂时阻止了水柱的合围。 同时有大量的道则链条,进入白色身影体内,修复受损的道基和神魂等。 眼见道则链条只能暂时阻止水牢的合围,想要击散水牢还是不够。何况就算击散水牢,还有百十多为强者的攻杀,依然可以要了木子的小命。 木子无奈的苦笑:“人都要死了,修复道基又有何用,难道是天道怜悯,给予的回光返照?“ 突然极尽遥远的海天链接处,突然想起一声熟悉的斯鸣。同样是鲸的叫声,和身边海底的却截然不同。 远处的斯鸣是友善和焦虑,脚下海中的斯鸣是愤怒和杀戮。 海中的鲸苍惊恐大喝:“不好快退。” 随后这位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顷刻间这片海域腥红一片。 咕咚咕咚几个翻滚冒泡后,寥寥无几的残破血肉浮出海面。 中年汉子周海运的身影出现在木子身前,没有圣者高高在上的气势,反而像是和木子平辈相论。 “呵呵,这次还了一些人情,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木子拱手抱拳:“谢谢前辈出手相助。” “哎,见外了不是。你可知道金钱好还人情难还?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还些人情,难道你还不高兴了?” 在谈论感情就显得虚假了,木子不在矫情:“前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险的?” 周海运指了指天空:“诺,我看到这片紫色道则了,心里一直惦念着小友,希翼这又是小子走了狗屎运,好奇之下过来看个究竟。” "还真没地儿说理去,困境当中能引动紫气道则。就连我这个圣者都有些羡慕了。“ 木子挠头含糊其辞:“侥幸侥幸而已。” 周海运一语道破:“原来阴阳二气在机缘巧合下能引动紫气。难怪其他人无从得知。阴阳之力集于一身,有几人能做到。阴阳之力融入拳意,更是难上加难。封神界绝对少之又少。” “你小子运气不错,道基伤痕指日可待。” 木子老脸通红嘿嘿傻笑:“原来前辈都知道了。” 周海运问“这次是返回大陆吧,” 木子回答“是的。” “别站在这里喝海风了,鲸渡舟正好起航回大陆。稍你一程。” 有周海运在中间调度,在满的渡船也能给木子挤出房间。而且还是高等客房,两件敞亮的卧室,侍女时春和时秋也有睡觉的地方。 原本二女已经不做侍女,在渡船上做一些杂物。原离客人的喧嚣,而且工作不辛苦酬劳还很多。 木子再次回来特事特办,又把时春和时秋调过来服侍。木子不肯,说是自己能照顾自己,但是架不住周海运的热情。 时春和时秋一听说是照顾木子,自告奋勇跑到这边。一见面后二女一起噗通跪地,感谢这位偷摸赠送水墨沉晶。 木子赶紧扶起二女,笑着道:“是你们的小费,免得在背后说本公子小气。” 二女咯咯轻笑。 因木子关系,时春时秋的地位水涨船高。其他侍女忙忙碌碌端酒上菜,时春时秋只担任陪木子聊天解闷。 小鲲鹏被酒肉香味吸引,耐不住性子脱离发丝,化作五六岁的黑炭小男孩。若是没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这小脸儿上漆黑一片。 捯饬着小腿跑到饭桌边上,拎起一条兽腿长大嘴巴就要开垦。小家伙突然感觉到时春时秋二女在盯着看自己。 抱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兽腿,刺溜一下跑到木子身后。嘴里塞得满满登登含糊不清小声嘀咕。 “他们是可怕的女人,木子要保护我,别让他俩把我打死。” 鲲鹏与海洋共生,海洋精粹所孕育。身上的海洋独有气息,天生受海族生灵青睐。 时春和时秋见到这个小家伙,立时升起一股莫名的喜爱。二女不约而同的想着上前捏这小黑炭的脸颊。 结果被一句可怕的女人给打回现实,硬生生止住脚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木子。 后者支支吾吾:“这个、这个小家伙未经人事,不懂的明辨善恶。你们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以后多教教他就懂了。” 小黑炭立马拆台:“不是这么回事,木子说女孩子是大凶,特别不能提及女孩子下蛋的事情,不然会被打死。” 木子白了一眼:“怕被打死还敢说?” 小黑炭缩了缩脖子,时春时秋二女俏脸嫣红,白衣青年老脸通红。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周海运人未至声音先到,进屋后立刻发现小鲲鹏的存在。 周海运是海族,即便是圣者,也逃脱不掉鲲鹏源自血脉的海洋韵味。 中年汉子不经询问,便三步并两步走到木子身边。抱起躲在身后畏畏缩缩的小黑炭。 任由小鲲鹏手中的兽腿,蹭了一身的油渍。周海运不躲不闪,也不用元力抵御。 “谁欺负你了,告诉叔叔,我来帮你出气。” 小鲲鹏憋着小嘴委屈的不行:“我、我刚才说女孩子下蛋的事情了,两位姐姐会不会打死我?” 小黑手指偷偷摸摸的指着时春和时秋。 周海运装模作样:“你俩还不过来给小家伙赔不是。” 二女真就听话的走到周海运身旁,对着小鲲鹏施了个万福。 小鲲鹏怯生生的问:“她们都听大叔叔的话?” 周海运爽朗一笑:“那是当然。” 然后小黑炭就忘了会被下蛋的女人打死这回事了,长大嘴巴咬向手中的兽腿。 “真香,我要多吃一些。” 美食好酒已经上齐,众人落座谈天说地。 周海运放下小鲲鹏后,立刻问出了自从见到木子时便生出的疑惑。 “被妖风卷走还能安然无恙,在这海洋中可是头一遭听说。我差点在族内给你立个衣冠冢。” 木子到嘴边的酒差点喷出来。苦笑道:“我活的好好的,不需要什么衣冠冢。” “妖风把我带到了漂流岛,我怀疑他们二者之间息息相关。” 周海运一拍额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每次漂流岛浮现的时候,也是海洋妖风出现的时候。” 木子加以肯定:“如此一来更加确定了,漂流岛不是什么机缘宝地。在我看来是流血漂橹的大凶之地。” “前辈常年在海洋中行走,以后遇到漂流岛一定要躲得远远的。那种地方圣者进去有去无回。” “我是借助敌人的皇者之兵打开的缺口,方才逃得一条性命出来。而且我感觉很奇怪,漂流岛似乎有意放走我的那位敌人。” “如果换做其他的皇者之兵,不见得真能打开漂流岛的禁制。” 小鲲鹏对这些不甚了解,自顾自得完成自己的吃喝大业。 周海运、时春和时秋,被木子的话语惊得不轻。传说中藏有重宝的地方,居然成了亡魂死地。而且是能困杀圣者的凶险地方。 很难想象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的,前者还好说,天大地大无奇不有的。有些地势甚至可以困杀皇者,何况困杀圣者的地方,不足为奇。 如果是后者就恐怖了,能抵御皇者之兵的禁制,那得要什么实力的强者所布置的禁制,至少是皇者吧。 木子见三位一时间迷迷糊糊,无从判断其中的真假。 白衣青年所幸把在漂流岛的经历一五一十详细述说了一遍。其中巧妙的隐藏了自己的残破骨片、彼岸花瓣。 有些自己的底牌不为外人知道,哪怕是信得过的也不行,隐瞒不是欺骗,只要不伤害对方就没有什么对错。 听木子讲的详细,周海运渐渐相信了这个事实。也只能相信而做不了其他,正如木子所说的话,周海运现在只是圣者,还没有挑战漂流岛的实力。 漂流岛的事情多想无益,以后见到远远躲开便是。 小鲲鹏身上有鲲鹏王的手段,周海运无法看出小黑炭的跟脚。但是圣者的敏锐神魂,还是可以察觉其中的不同寻常。 中年汉子没啥隐瞒,直言开口问其缘由。 这回不等木子开口说话,小黑炭自告奋勇:“我是鲲鹏王的子嗣,常年生活在海眼当中。这次被木子拐骗出来的。” 后者毫不客气得赏了他一个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