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直接询问程教授难道除了他们三支探索队之外还派遣了其他的队伍进来?但是话到嘴边便觉得不对劲,如果我这样问了,那岂不是等于变相的承认我并不是属于他们口中需要保密的队伍的成员了? 程教授也没有听出我话里更深层次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回答道:“我们两个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随后程教授将手臂掀开,我能够看到程教授的胳膊上有一个伤疤。 我顿时想到了那种黑色的虫子,第三支救援队最后是经过了墓葬区以及黑色虫子所在的区域,那么就证明他们很有可能以及被那种黑色虫子袭击,并且在体内已经被那种黑色虫子种下了虫卵。 我顿时一阵紧张,同时也感觉到奇怪,因为姚卡拉说过这种黑色虫子会在人体内潜伏近十个小时,之后便会将人杀死,如果从黑色虫子所在的那个溶洞大厅到这里的话,差不多需要六到七个小时,也就是说程教授他们根本就没有几个小时可以活,在他们死之后,那些黑色的虫子会迅速的控制他们的身体。 也许是看出来我的紧张,吴医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的,不用担心,那种黑色的虫子虽然凶悍,但是却被我用药物暂时压制住了,虫卵会慢慢的排出体外。” 我听了这才放心,先不说吴医说的对不对,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你总不能还表现得如此警惕吧,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反倒有些尴尬。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先开口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一直往深处前进呢?” 程教授和吴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在瞬间便已经交换了几个眼神,似乎很快达成了一致,程教授便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的任务,也不瞒你说,我是第三指探索队的队长,我们表面上的任务的进入地底寻找已经失联的两只探索队队员,但是我们更深层次的任务则是进入香巴拉最深处,寻找一种滕曼植物。” 寻找一种滕曼植物?听了程教授的话,我立刻明白了,他们寻找的应该是记录之殿外围的那种滕曼植物,但是那种滕曼植物爬满了从暗河下到大裂谷的岩壁上,应该不至于冒险到达这里才对。 “不要疑惑,我们找的滕曼植物并不是外面岩壁上面那种,那种滕曼植物只能够暂时压制住体内的黑色虫卵,想要达到杀死虫卵的目的,那就需要进入地底大裂谷,在地底大裂谷最深处寻找到那种滕曼植物。”程教授看出了我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 我听后顿时又是一惊,如果那种滕曼植物只能够压制虫卵,那么我岂不是到现在还没有被根治?无法根治那岂不是我随时都有可能被那种黑色虫子的幼虫杀死? 吴医看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以为我有什么暗疾发作,立即靠过来询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伸手将大衣掀开露出手上的伤疤,程教授和吴医看了手上的伤疤立刻明白了过来,我们都已经被那种黑色的虫子给种植了虫卵,如果不能够顺利的找到大裂谷中记录之殿外的滕曼植物,那么我们都没有了任何生的希望。 “没事,我们身上携带了一些那种滕曼,足够我们支持十多天的,如果十多天我们都无法找到那种滕曼植物,那么我们就真的是命中注定了。”几个患了同样绝症的人,有时候聚在一起反而有一些放松。 我点了点头,随后和程教授他们一起吃了一些东西,又休息了一个小时,大家再次开始上路,那种滕曼植物必须十个小时便服用一次,每次服用完之后都会闹肚子,将一些被杀死的虫卵给排出体外,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够将体内的虫子全部杀死。 通过吴医的解释,这些滕曼能够遏制这种黑色虫子幼虫的发育速度,甚至将这种黑色虫子的幼虫杀死,但是在杀死这些幼虫的时候,幼虫体内会携带一些虫卵,那些虫卵无法杀死,这就造成了杀死一批幼虫,但是体内却又有了新的虫卵这样一个无限循环。 而且在这个循环中,属于那种黑色虫子寄主的我们是最吃亏的,那种黑色虫子孵化之后便会开始吞噬血液,而且在吞噬的过程中还会不断的释放虫卵,每一次用滕曼杀死一批之后,下一批又会很快孵化出来,而且吴医很担心这些虫子会不会在这样的过程中生出抗药性。 如果真的产生了抗药性,那么这种黑色虫子到最后就很难对付了,即使找到了那种滕曼也不一定能够将这种黑色虫子全部杀死,这是我们最担心的,也是最害怕的。 不管怎样,从之前只有我一个人到现在路上有了两个伴,这总算是值得开心的,程教授他们进来的时候准备得非常充足,到现在食物还剩下大半个月的,手中有电石灯、手电筒有五把、干电池还能够支撑最少四十个小时的时间。 我知道他们已经在这里面死了一年多的时间,这次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时空上面的问题,导致我重新看到他们,能够触摸到他们,能够和他们交流,但是仍然改变不了他们最后死在这里面的事实。 也许我可以提醒他们,让他们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最后话在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我不敢这么做,我担心如果我提醒了他们,最后改变了他们一年前进入这里所经历的事情,到时候引发连锁反应,导致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一样,我担心我和老罗被派遣进入这里的事情会变得子虚乌有,那么我和老罗又会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 甚至可能我这个举动可能会改变一年前第三支救援队进入这里之后的事情,如果他们活着出去,那么他们肯定能够将这里面的情况传达出去,上面肯定会非常重视,到时候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可能和苏联一起联合对这个地底空间进行勘探,并且派遣重兵把守,这就不会有后来的西、藏叛乱,也不会有那支外国小分队的潜入。 之后我们也不会被派遣进入这里,这样的话那么我和老罗应该在部队上,而我们此刻出现在香巴拉的地底又会变成什么?直接被‘时空’抹去?反正在同一个时空中应该是不可能出现两个‘我’的。 程教授见我走在队伍中脸色有些难看,便到我身边问我:“你没事吧?还有那里不舒服?” 我笑了笑,掩饰我的失态,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接下来的路可能很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程教授也没有深入的想下去,毕竟此刻我在他们的心中是进入这里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我们的‘特殊任务’自然不能够随便泄露出来的,即使是对自己人也不可以。 程教授提醒了一下吴医,接着我们三个人的队伍继续向深处走。 程教授他们的计划是从地底大裂谷的中间呈直线往前走,如果这地底深处有什么建筑,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建设在地底大裂谷的最中间,就算最后没有在这里,那么穿过地底大裂谷中间的沙海到达另外一面的裂谷底部,在沿对面的裂谷底部任意从一边呈弧线围绕裂谷边缘勘探回到处罚的原点。 这就像一个半圆一样,这样就可以将地底大裂谷的一般给勘探完毕,如果没有发现,那么我们也可以返回原点补充滕曼植物,并且从哪里返回暗河,在暗河中抓到足够多的鱼进行补给之后,再次返回绕另外一个半圆进行勘探,这样整个地底大裂谷就能够被我们全部勘探完毕。 我对于程教授他们这样的计划并不反对,而且我还很支持,我需要尽快找到记录之殿,找到老罗,关于之前发生的沙尘暴我问过程教授他们,得到的结果是否定的,他们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的沙尘暴,甚至在发现我的周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沙坑和其他人的痕迹。 这很奇怪,我之前在沙尘暴来临之前曾经看到了两个‘我’,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佐证,我甚至不能够确定那究竟是不是真实经历的,在我委婉的询问过程教授他们之后,他们给出的结果是我因为一个人长时间的在这地底深处行走,因为某种心理,导致最后出现了幻觉。 我当时听到程教授这样的话,我立刻想起了我在冰梯上面的经过,当时也是一个人在冰梯上面行走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最后见到了老罗和吴宇,当时不知道那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虚假的成分居多,可能当时我真的累坏了,所以就直接在冰梯上面睡着了,做了个噩梦也说不定。 就像之前我看见了两个‘我’是一样的道理,想通了这些,我便也不在纠结,因为我在冰梯上面看到了老罗是一个‘半死人’,而后来我在香巴拉中确实遇见了活着的老罗。 而且在行走一天之后,仍然没有发现沙海中有一点的风,这就确定了这里并不可能形成沙尘暴,而且沙海的表面也十分平整,根本无法形成那种沙坑的形状。 这地底沙漠上面的沙子不知道沉积了多少年,我和程教授他们走在沙漠上,前后没有一点能够确定方位的东西,唯一能用的只有他们的手上的指南针,但是在第二天,指南针失灵了。 指南针左右摇摆,不停的变换着方向,对于这种事情,程教授似乎经历过很多,非常从容不迫的将指南针收起来,说道:“指南针已经没有用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穿过这个地底沙漠。” 这个时候已经点上了两盏电石灯,手电筒再次作为重要的战略资源被保存了起来,但是我十分幸运的分到了一把手电筒,我将手电筒打开,能够照射出去五六米的距离,但是五六米的距离中全部都是黄沙,甚至沙海上连一点起伏都没有。 “怎么办?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我最后还是拿不定注意,毕竟我是第一次下到如此深的地底,对于指南针失灵的情况,如果在地面的话,我还能够想到很多办法来确定方向,但是在地底深处,四周都没有任何参照物,完全是黑蒙蒙的一片,根本无法确定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