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想着白天高景轩所讲的消息,思绪百般回肠,最终决定待午夜十分出府一探究竟,道听途说,不如眼见为实。 待天空黑色愈发浓郁,漫天的繁星只剩下孤零零几颗时,本该散发着五彩流光的黑耀琉石,此时却失去了光彩,少年在宽敞的床上睡得正香,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墨色的遮掩下,墨九的分身正快速的在街头穿梭。午夜的街头,没了白天的热闹,家家户户的大门都紧紧地关闭着,整条街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这样是氛围对于墨九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 在大致逛了一圈京城,大概知道了京城的情况,墨九走向了此阶段唯一生意兴隆的一条街,位于京城的西街。 墨九很是新奇,为什么其余的店铺都早早的关了们,唯独这儿灯火通明,笑意横生。 而且这儿的姑娘不同于白天所见的姑娘,个个袒胸露乳,衣着暴露,与这个世界的平常姑娘很是不同。 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地方的邪念拥簇,真真是修炼的好地方!墨九调动魂力,长袖一挥,身体变成了透明状,大摇大摆地进了其间规模最大的楼子。 店内老鸨正招呼着店内的金主,捏着嗓子朝那客人说道:“王公子,您这都半个月不来,这楼里的姑娘都盼您像盼星星一样,整日茶不思,饭不蜀,这些姑娘们娇娇的身子啊,都廋了整整一圈,就连妈妈我看着也很是心疼哟!”一声充满趣味的男声传入墨九的耳中, “妈妈啊,你可别逗我了,姑娘们可都娇贵着呢,妈妈怎么会让她们受委屈呢,本公子数日不来,害这些娇娇们思念,确实不该,本公子自罚一杯,妈妈可不要再怪罪于我,可好?”便拿起一盏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酒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悉数落入了那性感饱满的唇中,滴酒未落。 能得楼中妈妈另眼相看定不是一般人物,墨九不免多看了几眼。男子侧头一看,恰恰正对墨九的方向,这真真是一幅好模样! 白净的面庞上,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半眯着,给人一种是笑非笑的感觉,以致于让人将所有目光集中于那双迷幻的眼,忽视了他高挺的鼻梁,以及性感饱满的唇,这是一个像妖精一般的男人,难怪老鸨说楼里的姑娘为他茶饭不思,确实有这个资本! 不过墨九就看了几眼便向楼上走去,她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邪念。楼的第二层的靠左的第一间房间内,一穿着黄色衣裳的女子,一杯一杯的给靠着她极近的瘦弱男子洒酒,男子看也不看酒杯,双眼紧紧盯着黄衣女子的脸庞,伸手向黄衣女子摸去。 女子显然是感受到了男子的动作,也不制止,任保持着倒酒的姿态,只是心早已不再倒酒上了,酒溢出酒杯也不甚在意。 反观那男子眼里是满满的恶意和欲念。再看第二间房间,屋里的一双男女正躺在床上翻云覆雨,红色的纱幔下两双长腿紧紧的缠在一起。 看到这儿,墨九也大概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地方,男人女人的销金窟啊,怪不得如此之晚依旧灯火通明,也怪不得恶意邪念如此浓重。 墨九已不想再继续看下去,打算打道回府。忽的,感知到某处一阵波动,墨九瞬间消失在了花楼。 远处,一群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人,追逐着一深负重伤的紫衣男子,穷追不舍。 突然,那紫衣男子停下了脚步。原来他的路前方出现了同是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一群人,深知自己在劫难逃,男子只得与黑衣人迎面而上,干了起来。 刀光剑影中,本就身负重伤的紫衣男子又挂了几道彩,手持长剑,更加力不从心,在坚持了几盏茶的时间后,更是连拿剑的力气都没了。 黑衣人见状,眼神示意,便群发而起,向男子袭取,刀法比先前更加凌厉,刀刀致命。 起先,男子还能堪堪抵挡,到了最后连手持的剑也被黑衣人夺走,已到了穷途末路。 黑衣人步步紧逼,将紫衣男子围在了中间,一剑出,紫衣男子便倒在了血泊中,了无声息。 在黑衣人探了探男子的鼻息,确定他已被杀死,便隐于黑色之中离开了。 坐在远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的少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黑色的长发被风吹乱,遮住了半张精致的小脸,双腿不住的在空中摇晃,好不惬意,仿佛她看的不是一出杀人案,仅仅只是看了一出戏剧而已。 这坐在树干上的黑色长发的女子就是墨九。墨九静静看着这场戏剧,知道男子依旧有着魂力波动,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使自己表现出已死的假象,他骗的过别人,却骗不过墨九。 墨九就这样坐在树上等男子醒来,只是好一阵子过去了,也不见男子有转醒的迹象,眼看马上要二更天了,墨九有些不耐烦了。 隔空传音至紫衣华服男子,男子猛然惊醒,但不知墨九在何方,只能朝着空中大喊:“不知阁下意欲何,我想我并没有妨碍到阁下吧!”墨九一个瞬移便来到男子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你是没有妨碍到我,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看了一出好戏而已,见公子久睡不醒,好心提醒一下公子罢了,公子又何故如此警惕!”说完便与男子拉开了一尺的距离。 墨九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能够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就此一家! 紫衣男子也是内心强大的主,面不改色的应道:“多谢姑娘提醒,既然姑娘如此好心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寻个去处让我养一段时间的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公子一声多谢,小女子必是应下了。只是公子有句话却是说错了,小女子从来不是好人,也从来不善于乐于助人,恐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墨九迈出莲步似要离去,那紫衣男子见状连忙叫住了墨九。 他捂着伤口虚弱地说道:“若姑娘能帮在下渡过此次难关,在下必有重谢!”墨九听到此话停下了脚步,脚链上的银坠发出清脆的碰击声,缓缓转过头,望着紫衣男子 “哦?不知公子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相助。”有那么一瞬间,紫衣男子被墨九那精致的小脸慌了神,迷了眼,但听到悦耳动听的女声,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接着墨九的话应道:“姑娘要什么,在下必定竭尽全力奉上,只要姑娘能帮在下渡过此次难关。”墨九鬼魅般的出现在男子身边,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抚摸着男子的面庞,缓缓说道:“公子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我何以相信公子所说是否属实。但我这个人啊,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公子喜欢用面具示人也无妨,只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啊?”说完还对男子轻轻呼了一口气。 男子这是又惊又羞的,羞从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挑逗他,自己该死的还有了反应;惊的是这名不知来历的女子不仅看透了自己的归息法,更是看出了自己使用了易容术,世上能做到如此的,除了一些隐世高手,便无其他的可能,再看次女子不过碧玉华年,竟已有如此能耐,更可怕的是该女子行为诡异,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是敌是友。 “在下名为西楼,姑娘唤我名字即可,敢问在下怎么称呼姑娘?” “墨九。”墨九根本不惧别人知道自己知道自己的名字会如何,便将自己的真名告诉了西楼, “我不会替你找安身之处,但我可以替你疗伤,你若是愿意,现在我就可以替你疗伤,只是我不会替你全部根治,我只会替你解决一半的伤痕,至于之后你能不能躲过追杀就看你的本事了,毕竟你若是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也就当我看走眼,白白浪费了些时间,你说,是吧,嗯?”墨九稍稍咧开唇,戏谑地看着男子。 男子并未将墨九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感激地说道:“姑娘能出手相救,西某不胜感激,西某定当不负姑娘重望,报答姑娘恩情。”墨九朝西楼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盘腿坐下。 用魂力掐出一朵掌心大小的墨莲,用嘴轻轻一吹,墨莲便飞向西楼头顶,瞬间变成了一朵百寸墨莲,笼罩住了西楼,期间倾泻下来的黑液点点渗入西楼的皮肤,西楼能明显感受到,一些新伤和暗伤正在急速的愈合,只是这种舒适的快意还未持续多久,墨九挥挥手收回了墨莲,眨眼睛已离开西楼百米之远,耳边是她的隔音传话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待墨九回到国公府又变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邻家小妹妹的样子,当她打开高景轩房间的门时,发现高景轩已经不再躺在床上了,身后多了一道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