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旅馆被敲诈十万元大洋事件从平到乱、由喜转悲,活脱脱就是一部蜿蜒曲折的人间戏剧。 痛失一笔巨款的陈老板和陈夫人,亲眼目睹儿子如此这般出息,止不住喜从悲来。总管黄显能面无表情,三姨太喇叭花哭笑不得。两个好大喜功的警官呢?他们除了尴尬,无非就是汗颜。 众人围坐在一起聚焦这件事饶有兴致地议论纷纷,刘兰花手拉着陈公子表示她的担——此番“就是我”组织的人巧妙一举得手,他们尝到了甜头,以后可能会卷土重来。听到这种担忧,客厅里的人上上下下,包括侯朱俩警官都忧心忡忡,最心焦的无疑是旅馆老板陈德盛。 公子陈国栋深深陷入沉思后,冷静作出分析:这个非同一般的“就是我”组织投机取巧窃走十万巨款,不排除他们有内应配合,这桩事情前因后果错综复杂。他坦率地告诉大家,他在英国留学时就听说过自己家乡有个非凡的“就是我”组织,他分析认为,这个组织做事情历来是计划周全,他们在一定时期里不会再对陈德旅馆采取行动。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个个心服口服。 接过热情喇叭花伸手递过来的茶水,他呷了一口,坚定的说道:“我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就迎面碰到这个‘就是我’组织找我家这么大麻烦,那么好呀,我回来以后,所要做的第一件大事情,就是把它这个组织彻底摧毁!” 苏小曼欢欣鼓舞地拍手称快:“你国栋哥做到这一点也是为民除害!” 刘兰花捋了捋波浪型头发,一本正经的发问:“嗯,国栋,你说你有多少把握战胜他们这个组织?” 说实在的,陈国栋不太愿意和这个年纪才38的妈妈辈女人多啰嗦,觉得她这个人有时候热情度让人有点受不了,因此只回应一句“我对此充满信心”,然后转身对父亲和陈夫人说:“哦,爸爸,妈妈,因为我有紧急事情要去办,所以今天下午就得走。” “啊,你今天下午就要走?”陈老板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你出去五年才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叫我跟你妈妈怎么受得了?” “哦,情况是这样。”陈国栋和颜悦色,“我这次出去,先直接到江南苏州,因为那里有我的未婚妻在焦虑等着我,她盼望我早一点跟她相逢。啊,你们不知道,她苦苦等了我五年,整整五年喽!嗯,还有,在这个苏州当地还有我非常要好的铁哥们,这次跟他们一定要见面叙叙旧,跟他们畅叙友情。” 大夫人段文凤有点不理解,捱过身子微笑着发问:“难道仅仅就为了这两件事,你刚回来立马就要走,顾不上给我们叙亲情,是不是实在是说不过去呀?我看你最好再修改一下你这个不成熟计划?” 哈哈哈哈,陈国栋仰头大笑,再摆动着手告诉他们:“不瞒你们两位说,其实呢,我这次马不停蹄南下,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目的是,我还要到南京保密局去报到就职。” 三姨太刚才出去方便,回来听到此消息,便甩动着双臂埋怨道:“啊,国栋,你今天刚回来,说走就要走呀?这样也真是太匆匆忙忙了嘛!”她又习惯性噘起她丰润翘嘴。 丫鬟苏小曼摆了摆手,欲言又止。总管黄显能扶了扶眼镜;嘀咕一句:“这么做的确是操之过急了。” “情况特殊,事关重大,我只能匆匆忙忙。”陈国栋语气不容商量,双目扫视一下四周,加重语气,“希望在座的各位理解,劝我改变既定目标,行不通!” 陈老板知道儿子的脾气,一旦他作出决定,要挽留他,那是难上加难,只得很不情愿地答应他前往江南履行几项事务。 知书达理的大夫人段文凤轻叹一声,然后不动声色让儿子跟她暂时出去一下,说是为儿子准备简单行装。等他们返回,小巧玲珑的丫鬟苏小曼依依不舍地靠近公子乖巧地询问道:“国栋哥,你这一走,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陈国栋凝视着她,浮现出笑容对她说:“应该不会很晚,估计一个多月时间,差不多就能回来。”他用力一挥手,“不会超过两个月。” “嗯嗯,我相信你说的话。”小曼欢笑着用力一点头,“我等着你胜利归来!” 挥手召来规规矩矩站立一旁两个警官,国栋慢条斯理对他们吩咐:“这次我肩负重任出远门,估计路上会出现许多不确定因素,恐怕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因此需要带上帮手同行。我经过再三通盘考虑一番,决定带上你们两位一起走,三个人齐心协力,可以克服一路上意想不到的困难。” 朱大刚憨笑着点头答应:“嗯嗯,听你陈先生的吩咐。”侯根贵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故意摆谱:“嗯,跟你出去不存在问题,我就是怕协助你陈先生,我们不一定合适……” “我奉劝你们,给我废话少说。”陈国栋眼睛一瞪,一挥胳膊,“什么合适不合适?我说你们合适就合适!” “哦对,对对,陈先生认为我们符合条件就行了!”侯根贵立即作出表态,“只要你陈先生看得起我们两个,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为你效犬马之劳!”。 陈国栋发出冷冷一笑,一捋油光光大包头,对他们郑重吩咐:“你们要换上便装跟我同行,我会立即跟警察局打个招呼。这样,你们现在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仨下午就立即出发南下!” 两个警官双脚并拢,争先恐后抢着答复:“是是,我们马上照办,保证一路上听你指挥,完全服从你陈先生调遣!” 精明陈国栋心里是这么想,这姓侯的与姓朱的俩警官,虽习惯于夸夸其谈,但毕竟在警察局混了这么多年,总还是具备相应的办案经验,自己单枪匹马从北到南,路途中不可避免会碰到麻烦,也很有可能遇上风险**情,带上他以防万一,完全值得。 当天下午,手续办妥,他们仨驱车来到哈尔滨火车站。下车后陈国栋并不着急买车票,他告诉两个随行,在家里宣称今天就走其实是虚晃一枪。等弄清楚这里大致情形再南下不迟。他严肃叮嘱俩人:注意观察火车站形迹可疑人。 侯朱二人疑惑不解地对他点头称是。 咦,车站路口围拢着一群人,吵吵嚷嚷,旁边停着大小两辆卧车,旁边看热闹的人寥寥无几。 向来警惕性很高的陈国栋慢慢移动过去,目的是想探探这些人虚实,以便弄清楚这是一伙什么类型角色?侯朱二人悄悄尾随在他后面。 人群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独眼龙汉子,年纪约莫40岁,有着粗壮体格的他,伸手紧紧拽着一个神情慌张的20来岁男子,他旁边几个人严阵以待,杀气腾腾。 “妈、妈了个巴、巴子,大、大姐在哪里?说,快、快说!”这个独眼龙说话口吃病严重。 “喔唷喔唷,老伙计,我跟你花费口舌不知说了多少遍,大姐在哪里我确确实实不知道呀。”青年男子满脸委屈。 “呸!”独眼龙满脸怒气,“你这个小子,敢跟、跟我耍滑头,我******打、打死你!告诉你老三,师傅他、他已经布置了天、天罗地网,你们绝对逃、逃不出去!” 对方哭丧着脸,近乎哀求:“老四,我真的不知道呀……” 独眼龙逼近一步,威胁道:“你真的不、不说出大、大姐在哪里,那我就只好执、执行师傅的命令,格杀勿论!” “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大姐她在哪里呀?”青年男子挣脱一下手臂,“你不能欺人太甚呀……” “你、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独眼龙朝跟随着的帮手瞧了瞧,恶声恶气,“这么看来,我们是要对你不留情面啦!” 眼望着两旁边几个目露凶光帮手,青年男子到底害怕,他无可奈何摇摇头,叹息道:“既然如此,你们对我不依不饶,我也只得认栽了。”他一甩脑袋,“好吧,我这就带你去见大姐。”他手指头一竖,“不过我说清楚,就你老四一个人跟我去,其他人都不要去。” 独眼龙爽快得很,一挥手说:“好,好,就、就这样,就我一个人跟、跟你去走一趟!”回头对身后人发话,“喂喂,你们几、几个先、先回去禀告师傅,让、让他不要为、为我担心,我对、对付得了他们!” 青年男子与独眼龙先后跨进小卧车,车门一关上,疾驶而去。其余人随即纷纷登车离开。 眼瞅着这两个人紧张对峙,嘴里说出什么“大姐”,还有什么“师傅”,陈国栋一开始觉得这些人十分蹊跷,预先悄悄吩咐朱大刚,立马去打电话通知警察局从速派来一卡车警察。正好赶上青年男子与独眼龙驱车而去,他立即亮明身份,指令侯根贵带领卡车跟踪上去,看情况见机行事。 一伙可疑人与一车警察无影无踪,陈国栋带着朱大刚进入火车站,出示证件要了贵宾室,在里面静心等候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