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反被聪明误
在肃川一脸焦急,对左清尘穷追不舍之时,左右副将拨马靠了过来。 他们都劝道:“郡王,今夜的事有些蹊跷,鲁国的援兵迟迟不到,我等孤掌难鸣。诱敌之事若不成,咱们还是先回柏乡再作打算吧。” 肃川虽然也有同感,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怀疑。毕竟,三国歃血为盟之时,自己也在旁边,这样庄重的国家结盟,断不会轻易出现变化。 况且父亲常说大敌当前,互相信任最为重要。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在拿不准的时候,一定要绝对服从于主帅的安排。 想到这里,他对副将说:“鲁**队一定是还未布置好,因而没有回应。今日我等的任务就是诱敌,敌还未入圈套,任务不算完成。你们随我再去大齐军营叫阵!” 副将见规劝无用,不由对视一眼,心里苦笑:“最怕就是遇到这种第一次上战场的上司,不知道危险,还非常固执,大齐军队一向刚猛,是吃素的吗?” “从今夜的情况来看,像是存心耍笑我们,或者是为了活捉肃川,而故布迷阵。”当他们把想法再次说出来时,却引来了肃川的训斥:“尔等只是副将,怎能对主将处事横加阻拦,若再多说,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无奈,两位副将只好闭嘴不言,躲到了燕国队伍的后面。 再次穿过沼泽地,还没来到大齐军营门前,夜色中忽然涌出了许多举着兵器的大齐士兵。 左清尘忽然不跑了,拨马来到离肃川不远的地方立住:“肃川郡王,此刻你已经被包围。不如就地归降,我们定不伤你性命!” 肃川一听他这话,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回话,急令士兵后撤,撤出沼泽地后,退到了原本应该是鲁**队埋伏的地方, 此时,就听得身后一声炮响,两边丘陵之上火把通明,旌旗招展。肃川欣喜地回头,却见旗上写的不是“鲁”字,却是一个大大的“齐”字。 本是诱敌入包围圈,怎知自己却陷入了大齐军队的包围。 这时一骑快马从丘陵上冲下,为首大将手持双锤,正是齐国的“快将军”――孙楚山。他可没左清尘那么客气,见着肃川二话不说,举锤就砸。 肃川这回彻底慌了,提起金背驼龙戟迎战,本来就武艺来说,肃川并不吃亏,可是他没有经验,前后受敌的情况让他心绪混乱。 与孙楚山只过了几招,肃川就败下阵来,率兵边战边退。两位副将带了一队人冲上前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护送肃川安全离开。大齐军队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况且他们遇上的是极为务实的孙楚山。 孙楚山见到这两人带队冲了上来,也不废话,只一句:“放箭!”羽翎箭从东、南、西三个方向疾雨般射来,片刻之间副将带着的这队人马全部毙命于阵前。 肃川在不远处看得真切,更不敢停留,夜色中慌不择路,再次一头扎进了沼泽地。 昏暗中,肃川摸索着前进,走了一阵,忽然眼前出现一片亮光晃得他睁不开眼,原来左清尘带着士兵,举着火把,列队站在眼前。 他见到肃川一抱拳:“肃川郡王,如今你已经无路可退,不如下马投降,必定保你安然无恙!” 肃川虽然害怕,却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归海家从没有临阵降敌之人,他不能作第一个。 看见前面已经被堵死了,肃川只好调转马头接着往沼泽深入跑去。 由于赵元的命令是活捉肃川,所以左清尘也不着急,命身后的部队排好阵列,举好火把,形成一个扇形的包围圈后,才开始向沼泽地段摸索过去。 沼泽中被益国安插了许多指示牌和渡桥,肃川带着士兵在渡桥上来回穿梭,寻找着出路。 然而这片沼泽地里里外外都被大齐军队包围,前面有举着大刀的左清尘,后面有凶神恶煞般的孙楚山,黑暗的森林外大齐军队的火把闪烁,如鬼火一般。 肃川从没有单独面对过这样的绝境,自小他就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就算上战场身边都有武将层层保护,虽然自幼受到名师调教,武功不差,但是否真能胜过这两员齐国大将,他心里还真没底。 回头看看,今晚带出来的士兵现在已经折损了大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垂死挣扎的神情,眼神充满恐惧,仿佛此刻已置身于黄泉之中。 肃川心里涌起一阵苦涩,若不是贪功大意,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境地,还白白葬送了这些人的性命。 遥望柏乡,多年来,自己还没有用心照顾过父亲,没有耐心陪伴过幼妹,今日一劫恐难躲过,从此便要阴阳相隔了。 纵是悲切,但也只是一瞬。他抬眼迅速判断了一下方位,带着残余的人马往南面奔了出去。 孙楚山正列队等着他,见肃川从沼泽里冲了出来,就冷冷地对左右说:“把为首的少年将军保护好,对其余人放箭!” 肃川刚出沼泽就看到大齐军队正在拉弓搭箭地对着这里,心道,不好!拨马就往回跑。跑了一阵,看见前面有动静,正在诧异之时,听得一声号令,一排排火把整齐点燃,左清尘横刀立马站在近前。 虽没有下令放箭,但也可以清晰望见一排排作好准备的弓箭手,或站,或立,在左清尘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看来这里也冲不出去,肃川只好再次退回到沼泽地中。就这样,在四面碰壁之中,燕国的军队在跌跌撞撞中踏遍了沼泽中的每一片能走的土地。 眼看身边的人或死或降,越来越少,肃川心里也越来越凉。 大齐军队终于没有耐心了,孙楚山的队伍中发出一声炮响,算是和左清尘打了招呼,大齐军队开始收缩包围圈了。 左清尘先找到了肃川,当时他正与燕国士兵的残部立在一大片沼泽旁边。他们一看到大齐军队出现,登时慌了神,拼命往渡桥上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