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回。 尸首被人送回来时。 阴霾笼罩陈家每一处。 奴仆们惶恐不安,在偏僻处小声交谈,陈家是不是要完蛋,或者是陈家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如果不走是不是也要为陈家陪葬。 等等说法不胫而走。 更是让奴仆们有想跑的冲动。 但他们不敢跑,他们是陈家的财产,逃跑会死的。 陈家管事阴沉着脸,提刀守在门口,目光死盯着那些奴仆,胆敢逃离就是死。 老爷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 陈家的家业不能这么没了。 他手里的刀已经染血,刚刚有一名奴仆嚼舌根,乱说话,被他在后面听到,当场砍掉脑袋,警告所有下人,谁再敢胡言乱语,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屋内。 李聪掐着公子的人中,醒来啊公子,你可不能晕,陈家还需你来带领,你就这样晕死过去,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让事情变的更复杂。 有去请过安神医,可没想到安神医不在,扑了空,城里的大夫仿佛一夜消失似的,都没了人影。 大夫们得知陈圣尧因为陈老爷的死,直接在门口晕死过去,他们就知道不妙,肯定有人会来请他们去将陈圣尧弄醒。 但这没人敢去。 太危险。 以陈家公子暴虐的性格,将他弄醒后,很有可能被一刀给砍死。 他们还没活够,不敢冒险。 “公子,醒醒,醒醒啊。”陈圣尧的人中被掐的通红。 李聪下手力度不小。 他也不相信老爷会死。 只是不相信都不行,尸首就在那,还能编个理由出来蒙骗自己吗? 突然。 陈圣尧哆嗦着,慢慢睁开眼睛。 “李聪,我爹死了?”陈圣尧开口问道。 “公子,老爷真的死了。”李聪很是难过的挤出眼泪,身为陈家教头,怎能不伤心,跟着老爷有肉吃,跟着公子早晚得被玩死。 啪! 李聪直接被这一巴掌打懵。 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的打我干什么,我也没说错话,虽然我是教头,但也是有尊严的,请给我点尊严好不好。 陈圣尧还不能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自言自语,“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梦。” 李聪捂着脸,一脸委屈。 “公子,这不是在做梦。” 他心里怒吼着。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啪! 陈圣尧又扇了一巴掌,“疼不疼。” 李聪眼眶红了。 他不是愤怒。 而是真的很委屈。 “疼,公子,很疼啊。”李聪委屈道。 公子问自己疼不疼,不会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做梦吧,可是为什么要打我,打你自己不是很好吗? 莫非身为下人就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李聪很难过。 他对陈家忠心耿耿,对公子也是忠心耿耿,可每次遭罪的都是他。 “原来这真的不是梦。”陈圣尧目光呆滞,双手无力垂放。 李聪默默的站在一旁。 实在是不敢说话。 畏惧。 他心里对喜怒无常,经常拿他出气的公子很害怕。 心里更是吐槽。 玛德! 是不是梦,还要这样实验吗? 陈圣尧嘀咕着,“我爹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我,如果告诉我,我也好有应对的办法啊。” 不知为何,陈圣尧也担心起来,自己会不会被老爹牵连到。 李聪想跟公子说,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老爷尸骨未寒,还是赶紧办丧事,让老爷早点入土为安,才是真正的大事。 可他不敢说。 不说话要被打。 说多了恐怕还是要被打。 倒不如不说。 咚咚! 陈家管事来了,“公子,老爷不在了,现在您是陈家的主心骨,可一定要拿出办法,稳住人心,已经有奴仆想逃走,但都已经被我杀回去。” 陈圣尧冷着脸,“再有下人想跑,就全给我杀了。” “是。”陈家管事应道。 陈圣尧道:“通知下去,办丧事。” 事情已经发生就回不了头,今后的陈家就要看他的了。 不知为何,陈圣尧感觉身上的担子稍微重了点。 父亲的死,自然让他很伤心,但不知为何,悲伤中竟然还有一丝愉快的感觉。 不对,我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态。 我现在真的很伤心。 黄家。 黄博仁得知此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的天。 陈老爷死了? 这没跟我开玩笑吧。 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阴险狡诈,老奸巨猾的陈道云竟然死了。 死的就是如此莫名其妙。 “到底是谁干的?”黄博仁沉思,武道山?不可能,万万不可能,就算他很看好武道山,也绝不相信武道山有这样的能耐。 陈老爷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然看起来好像很衰老,但那只是表面假象而已。 “来人,给我监视陈家一举一动。” 他想不明白,所以也不准备多想,就用最认为无用的办法,派人监视陈家的一举一动,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甚至。 他都在想,这是不是陈道云在装死,来个金蝉脱壳,暗中谋划事情。 陈老爷被人弄死的事情,反正已经彻底炸开。 在武道山上劳务的平民们都在交谈着。 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八卦,聊着一些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的事情。 梁庸齐对这事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死就死了呗。 反正又不是他死,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张大仙只是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他知道陈老爷这人,不是什么好人,曾经武道山开山时,有过短暂的接触。 他可以很明确的跟任何人说,这是坏家伙。 “陈家老爷死了。” 袁天楚蹲在那里敲着砖头,听到平民们说的那些,他都偷偷的记在心里。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他脑子里想的倒不是那么简单,而是比所有人都要复杂许多。 以他的推测,此事恐怕是林凡所为。 不然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陈家跟林凡有矛盾,然后开始来小事,狼寨沟过来骚扰,再然后,陈家老爷就这么死了。 之间的因果关系联络一下。 就能得出极其恐怖的原由。 不用多说。 肯定是林凡干的。 可怕。 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常人还是别惹比较好。 此时。 他看到林凡跟周忠茂路过此地,朝着远方走去。 他没有上去询问,而是盯着两人的脸色看。 有事情,肯定藏着事情。 “袁兄,你想什么呢?”梁庸齐见袁天楚又愣神,这次绝对没有小看,他陡然发现袁天楚有点东西的。 袁天楚淡然道:“你知道是谁杀了陈家老爷吗?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靠! 梁庸齐翻了翻白眼,你不能告诉我,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没意思。 这人真的很没意思。 但他心里很好奇。 到底是谁干的,可他知道袁天楚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武道山后面,周忠茂跟表哥陪练着。 “表哥,我来了。” 他知道表哥自身实力如此强大时,他心里高兴的很。 跟表哥陪练时,他告诉表哥战斗的时候,应该要注意些什么,如何才能让自己在战斗中处于最为安全的地步。 周忠茂发现表哥对每一门武学的领悟都极其的深厚。 都修炼到传说中的返璞归真。 这是非常可怕的地步。 就算是他,也才将两门武道修炼到返璞归真。 倒不是他不想修炼,而是想要修炼到返璞归真,所需要的并不只是苦练,更多的是领悟,对这门武道的领悟。 “表哥终有一日会成为站在武道巅峰的强者。” 周忠茂心里想着。 表哥对武道的理解比他要强大很多。 一直陪练到晚上,周忠茂额头有一丝汗珠。 这不停歇的陪练,很累人。 哪怕自认是可以疯狂战斗下去的他,也有内力跟不上的感觉。 但反观表哥却一点情况都没有。 仿佛就好像一点都不累似的。 林凡很淡定,一点都不累,表弟陪他练到现在,让他对战斗有了很大的感悟。 体力跟内力都是源源不断,永不断层。 小辅助其实还算可以。 稍微有那么点小厉害。 七月二十九日! 这是陈老爷死的第二天。 江城肃清,陈府上下所有人脸色都很低沉,哀乐悠悠传递出来。 有不少平民自发组织前来,站在陈府外为陈老爷哭哀悼。 他们伤心。 陈老爷这么好的人,竟然就这样死了。 陈圣尧受不了外面那些哭诉,贱民来哭什么,是来看笑话的吗? 他有好几次想拔刀,将外面那些贱民砍死的冲动。 但都被李聪拦住了。 公子别闹了,人家是来为老爷送行的,你现在提刀出去砍人家,说不过去吧。 灵堂内。 棺材摆放在那里,陈老爷的脑袋没有了,到事发地点也找不到,最后没办法只能用花瓶当脑袋,随后上面蒙一层布。 瞻仰遗容就算了,看看身体就好。 城内富商前来吊唁。 一名身材肥胖,在江城属于富商的胖子,拉着陈圣尧的手,声音哽咽,感情奔涌而出,“贤……侄,你……哎。” 话语难以表明。 只能不断的抹着眼泪。 他很想说,贤侄啊,我跟你爹相交几十年,你爹就是个畜生,把我坑的好惨,但现在他死了,我真的好开心,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