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那些陈旧的声音一次次的响起,他的眼眸,瞬间变得清冷许多。 是娆儿?! 是她?!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那张花容月貌,他怎么会认错?! 想着,冷枭立即抬起头看向二楼吧台那个位置,只见那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迷人的弧,便快速起身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冷枭很清楚他刚刚嘴角的那一抹弧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件事根本就是他设计的?! 那个女子,真的是娆儿!? 还未想罢,台下便响起一阵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台上,又是一片女子的哭声,冷枭双手紧紧握住,他很清楚,他不能……他做不到……他做不到! 冷枭眼眸霎时间又是一冷,紧跟着他的身影如同一只猛烈地豹子一样,迅速地跃了出去:“等等!!” S先生……恭喜他,他还是赢了。 他终究,做不到。 “呃……冷……” 台上的主持人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然而,在看到强壮的冷枭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那种逼人的君王压迫感把他弄得一时间语塞。 而他旁边的女子,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的趁机甩开主持人的手,拖着沉重的脚链跟手链朝着这个俊美如神般的男子跑过来:“求你,救救我。” 她哀求着,冷枭垂下头睥睨了不到他的肩膀的小女人一眼。 就是这张脸,虽然被污泥覆盖住了一些,可是,她还是娆儿的脸。 她,是娆儿? “冷、冷先生,您……” “我要赎她!” 他磁性的声音贯穿整个空间,主持人一个站不稳还未再说话,他从口袋里刷刷的撕下一张支票然后又填上几个数字,潇洒的扔过去:“怎么样,够了没?” 主持人悻悻地拿起地上的支票,然而,再看到那上面的几个天文数字,脸色立刻转变,哈巴狗似得点头:“是!是、是!!够了!” “很好。”他点了点头,收起剩下的支票,转过头,看向他身旁的这个女子,他不禁心头紧跟着一怔,她此刻的神情多么的楚楚动人,多像是,那时候的娆儿…… S先生,他竟然,用如此惊天本领。 “走,跟我走。” “啊?” 那女子一时间也许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却骤然二话不说的伸出双手抱住她的娇躯开始往外面走,这世间,四周再次一片惹火的呼喊声,可是,现在他的心很乱,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心底里,只有无数个声音在喊娆儿……娆儿…… “巧巧,你终于来了。” 天空,很黑了,却还有一处,是散发着无尽灯光的,这个地方,叫做幼稚园。 闫巧巧深吸一口气,抓紧身侧小男生肉肉的手,她可以感受到天儿的颤抖,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令他不要害怕,小男生勇敢的点了点头,闫巧巧笑笑,重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园长:“嗯,呵呵,园长,也真难为你了,天儿,很调皮吧?” “呵呵,没有啊,他啊,很可爱!这里的孩子全都是喜欢他的呢。” “呵呵……” 闫巧巧笑笑,不由得再次抓紧了身侧孩子的手。 他是她姐姐的孩子,却是令她也不禁也感到深深疼惜、深深母爱的孩子。 她在他的身上,也投注了无限的精力。 一是因为他是她姐姐的孩子,二是因为天儿实在是太可怜了。 从一出生,母亲便去世,这种生活,对于哪个孩子,是可以接受的呢? 所以,她很心疼天儿,她总是尽可能的给他最好的,给他最完美的,只不过这段时间因为太忙,忙着谈恋爱,忙着分手,忙着跟恶魔划清界限,忙着她所忙着的事情,差点就忘记了她的天儿呢。 “天儿……” 她俯下身,轻轻地拥住这个长的极其可爱又有点透露出小小的帅气的男孩子,他才五岁而已,他三个月都在幼稚园里过生活,应该,心里很怨恨她了吧? 闫巧巧想着,不禁也脱口问了出来:“天儿恨妈咪吗?” 他想了想,歪着头的样子甚是可爱。 闫巧巧等待着他的回答,许久,他伸出胖嘟嘟的小小手,在她的脸上擦拭过一次又一次,那柔软的触感令她的心好像骤然化成一潭春水一般。 他总是这样可爱,令她不得不被他这种可爱所屈服。 他真的跟她的姐姐个性很不一样,不知道他究竟是像谁。 母亲?还是,他那个所谓的没良心的父亲? 闫巧巧想着,眼眸里闪过一丝悲怆,可是很快地,为了不让天儿看出来,她飞快的掩饰过去,托起这个孩子,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头:“你啊!”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天儿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那展现的笑容极其的纯洁,好像是春天里的第一缕微风一样,令人感到神清气爽,似乎什么不愉快,也都因为他脸上的笑容而消失殆尽,这好像就只是一种很特殊的魔力而已。 她想着,心里甚是开心。 也许是因为她跟天儿也生活过一阵子,他愈来愈把她当妈妈的关系,她跟他,现在此刻也是觉得是心灵相通的,跟普通的那些母子,好像也没有不一样的地方了。 “园长,这些日子就谢谢你了,我想带天儿一段时间,好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 她其实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带好天儿,毕竟,她甚至连婚都没有结过,如果突然要她一个人带孩子,好像的确是有点突兀呢。 可是,她自己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可以多增进她跟天儿的感情的办法,天儿曾经多次以为她不喜欢他,可是,她不想再让他这样疑神疑鬼了。因为他小时候太过敏感,她必须要投入身心的去照顾他,令天儿不再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嗯,可以的。” 园长看了她跟天儿一眼,点了点头,语气跟眼神里满是关切:“多小心!这孩子也是有点皮的。” “嗯。” 她笑着点了点头,又重新看向天儿:“吼吼,天儿,要跟我回去了,开心吗?!” “嗯!!” 男生重重地点了点头,闫巧巧嘴角一勾,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从园长的手中接过天儿的洗漱用品便抱着天儿离开了,她离开的那一片灯光之中,却缓慢的出现了一抹俊逸的身影,正准备转身的园长似乎也没有看到,而是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那篇灯光之中的身影,他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可奈何以及满满的心酸,可是很快地,他便又将这种心酸驱赶离开。 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孩子,现在过的很好,天儿,过的很好,那么,他这个当爸爸的,应该也是可以安心的了吧? 昏暗的小包房内,令人简直看不清其中的摆设,只听到一阵酒瓶碰撞的清脆的声音,还有男人沉稳的喘息声,就像是一只正准备匍匐猎物的凶猛野兽,他正在酝酿着自己的情绪,准备到时候狠命一扑。 “你到底是谁?” 突然,一阵磁性而低沉的男声自房间内响起,半跪在昏暗房间羊毛地毯上的女子身子忍不住地一颤,她拉紧身上的浴巾,这白色浴巾还是适才冷枭特地替她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