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四魂的闪光 第九章 战狼妖
炭烤秋刀鱼,饭团加醋做成的素寿司就是要好吃,武夷山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小镇酒馆里能吃到如此淳正的料理,伸了个懒腰,拿起泡茶的壶对嘴就喝,看得一旁的茶道师傅皱眉不已,无奈武夷山给酒馆的银钱丰厚,对一旁表演茶道的大师又有恩德在身,侍候的一众人等是敢怒不敢言。 大和国古代的茶道大师可不是一般平民可比,他们接触的都是附庸风雅的贵族阶层,接听到的信息情报都是岛国上层所流传的,地位无形中就高人一等,野乃比大师是在赴平安京途中被强盗所劫,这才碰到武夷山的。 至于武夷山为什么会出现在匪窝救下野乃比大师,对已经把强盗的库藏视作自己小金库的武夷山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 挥挥手让侍候的一干人等退下,小镇服务业水平有限,歪瓜裂枣,不看也罢。 “大师,你说要为我表演一次茶艺,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现在我茶也喝了,大师是不是该走了,你去你的平安京,咱们就此别过。” 野乃比小心地把剩下的清茶密封收起,这个时代炒制的清茶只有九州地区才有出产,数量极少,价格不菲,哪次表演茶道不是小心翼翼,精心泡制,今天被武夷山牛嚼牡丹浪费不少,早就心疼不已。 “侠士你有所不知,在匪巢期间,我听闻妖狼族大暴动,现在狼妖是见人就杀,一路上经过的村子都被屠杀一空,村民都进了狼腹。” “咦,你可知狼妖为何暴动?” 武夷山一直远远吊在犬夜叉一行的身后,倒真是没听说狼妖异动。 “听说是一支狼族部落什么四魂之玉被偷了,现在合族上下正在它们首领的带领下四处追寻盗玉之人,路过哪里就血洗哪里。要说畜生就是畜生,成了妖有了灵智还不是一样,也没见它少吃人了。” 这情形似曾相识啊,动画里不就有这么一段么,狼族少主钢牙倾巢而出,杀死了偷玉之贼,沿途无辜被杀的村民路人都成了野狼粪便,钢牙的残暴可见一斑。 “大师故意把这事告诉于我,作何道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意相告。” 野乃比看着端坐不动,表情认真起来了的武夷山,急忙辩解道:“我见您的穿着打扮,像是一名除妖法师,本人对狼妖滥杀心有戚戚,这才将消息放出,只是希望您能像匪窝解救本人一样驱逐狼妖,救下众多无辜的村民百姓。” 武夷山重新躺到榻榻米上,“大师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匹敌这么多的狼妖!” 野乃比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奉上,“如果法师有此意,我愿助一臂之力。” 手中呈上的是一柄折扇,武夷山用识破观察,并无异样,取过来拿在手中把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由得目视野乃比,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这柄扇子乃是小野津城城主北条康明大人当年赐给本人的信物,只要手持此扇,面见北条大人,就能说服大人,借得精兵,到时这些狼妖还不是一举得平?而且我听说,北条大人后来新近提拔了一名勇武的剑豪出任城卫军的护卫队长,将小野津城的造成了一块人间桃源之乡,如果北条大人肯派此人率队出征,除妖之事更是又添佳音。” 噗,武夷山一口清茶喷老远,听话里意思,这小野津城护卫队长不会就是柳生健次郎吧。 仔细打听,一比对,还真是,武夷山从泉生三兄弟之事上得知还有其他的老乡来到了这个位面,心里早怀疑上了架空城主,治政观念超前的柳生队长,此时又听野乃比提起,不由计上心来。 “大师,光有信物我怕说服力不够啊,不如大师手书一封,将这里的前因后果一并讲述明白,容我连同折扇一块带给城主。” 野乃比从善如流,取出笔墨纸砚,笔写龙蛇,封好信封,连同折扇一同交托给武夷山。 酒馆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武夷山望着烟雨蒙蒙的野外,朝着拿着帐本过来结账的伙计指了指野乃比,一头扎进了雨幕。 野乃比见武夷山不避风雨,觉得所托得人,倚在柱子上目送离去,露出了颀慰的笑容,直到店伙走了过来。 为救苍生不惜身的武夷山却没有直接去报信,野乃比有这份心是好的,可是见识毕竟有限,小野津城距此数日路程,就算顺利出兵,引兵至此属于跨境,还得交涉,等一切妥当,还不黄花菜都凉了,到时恐怕野狼都胖了一圈。 此时的武夷山就埋伏在起烟的村子外面,虽然里面传来“他死K忒”“呀卖蝶”等呼救声,但武夷山叨着草茎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并没有动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来这里只是为了掌握狼族动态,又不是当圣母白莲的。 “白角、银太,带队继续搜寻,至于你们,村民就让你们吃个痛快吧。” 发话的显然是有威望的大妖,等它说完,才爆发出兴奋的狼嚎。武夷山猜测此妖就是狼妖少主钢牙,狼多势众,武夷山没有靠近观察的打算,暗自琢磨,今后要是杀了钢牙,会不会招致一帮钢牙粉的唾骂,此妖在现实世界轻易洗白,可是有一大票女粉。 武夷山只想安静的探查,不想从村子朝向他的方向撞出来个慌乱的男子,此人装束打扮一看就不像村民,男子从杀戮场逃出,见到眼前的草地上躺了个人,旁边还倚着一只不知犬种的小狗,毫不迟疑地扬起了别在腰间的锁链镰刀。 十阿弥:盗贼,力量15,敏捷12,体力13,精神力8,四魂碎片侵染中。 瞌睡送枕头,这么条大鱼从天而降,武夷山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轻易躲过飞来的镰刀,伸手拍向十阿弥,“老兄,有事好商量......” 十阿弥后退半步,举掌隔开武夷山的手,然后反拿住伸过来的手腕,一抖锁链,镰刀回转,袭向武夷山身后。武夷山通过识破看出十阿弥的力量属性,这才托大伸手擒拿的,被反拿住本就吃惊,加了几分警惕,在十阿弥抖动锁链时直接一个横移,闪了开去,腹部陡然被十阿弥一拳击中,闷哼一声,借着拳劲一个后空翻分离开来。 擦了擦嘴角的血沫,暗道此人手臂有古怪,不再托大,星驰出手,果断斩断锁链,顺势刺向十阿弥的一剑被一双肉掌挡住,这时才看到,肉掌正中各镶嵌着一枚闪着蓝光的碎片,原来他把四魂碎片放这了。 此时已经看到有狼妖往这边而来,不能再作纠缠了,武夷山利用速度绕后,电光火石间十阿弥两腕齐根而断,一脚踢飞疼得打滚的十阿弥,将四魂碎片挖了出来,扫了身后追来的狼妖一眼,拔腿就跑。 四魂碎片在手的武夷山得到了提示信息:“你拥有四魂碎片,当你身携四魂碎片回归后,此位面这一场景再也无法集齐完整的四魂之玉,你不能在持有四魂碎片三天内回归,某些时候你将与一定范围内其他四魂碎片持有者产生呼应。” 感应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碎片的感应信息,要么是范围过大,要么就是提示里的某些时候指的是四魂之玉内翠子灵魂悸动的时候。 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狼妖们,这一直逃下去不是个头啊,一发狠,朝着小野津城的方向冲去。 “你说有城主大人故人的书信要呈交?” 武夷山在攀云踏风靴的御风效果下,堪堪甩开狼妖一小段,一路逃来了小野津城。在言明有城主信件后,直接受到了柳生健次郎的亲自接见,接过书信就随手撕开,一点也没有要转呈北条城主的意思。 “狼妖族暴动竟然是因为四魂碎片!” 柳生队长逼得太近,武夷山都闻到了他的口气。 “正如野乃比大师书信中所言,而且狼妖就要到小野津城之下了。” 柳生健次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后退了几步,又对武夷山声称狼妖将至感到不解。 “按信中所言,狼族是在追踪盗玉之人,为何你又会说狼妖会来我小野津城?” 武夷山递过一枚四魂碎片,朗声道:“正是因为此物。” 柳生健次郎一把夺过碎片,两眼闪过痴迷的光,武夷山继续说道:“我在送信途中,偶遇狼妖追杀盗玉之人,这才夺下此物,这等引发人妖纷争,害民无数的邪恶之物还请柳生队长进行处置。” “正是,我会妥善处理的。” 见柳生健次郎回过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应对尾随而来的狼妖一族,恐怕这些野狼还会做出残民之举。真是没办法,咱们就把碎片还给它们。” 柳生健次郎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碎片还给它们,碎片的邪恶力量会大大增强狼妖的实力,我马上召集护卫队,出兵杀狼。” 损失一枚碎片,让柳生健次郎接过这道梁子,武夷山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也被要求随军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很快在城外的树林前碰到了肆掠的狼群,这些狼有个别几只体型比站不稳大了多少,要不是怕柳生队长误会,没让站不稳跟着,倒可以考虑让站不稳混进去,上演几集无间道。 弓足轻发箭射杀了一批野狼,这才止住了狼群追逐田野间农夫的举动,这些野狼绿幽幽的眼眸里透着凶狠的光,柳生健次郎命令护卫队就止步树林之外,等待狼妖首领出来。 这些都未能化成人形的野狼陡然向两旁分开,阵势里走出一挎刀尖耳少年,水蓝色的哞子里满是桀骜,显然此人就是所谓的妖狼少主钢牙。在身后一干矮胖不一的狼妖簇拥之下,更显得钢牙玉树临风,果然一副好卖相。 “人类,你面前的是钢牙大爷,快交出四魂碎片。” 钢牙边叫阵边往前走,无视了田野间被啃噬得不成形的人类农夫,皱着眉头看了看被弓箭射杀的野狼,“竟敢射杀我的族人,再交出杀害我族人的凶手,本大爷饶你们不死。” 尽管武夷山对大和国土著没有丝毫感情,听见了钢牙对待族人与人类的双重标准,还是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在胸口很难受。 柳生健次郎示意弓足轻队准备,“无耻狼妖,残害生民,竟然敢堂而皇之出现在我军阵前,再不速速退去,小心刀箭无眼。” 武夷山听出来柳生健次郎有讲和之意,想来护卫队是他一手打造,他也不舍得硬拼狼妖损耗过大。 “跟狼妖有什么可废话的。”武夷山假装嘟囔,夺过一名弓足轻的弓箭,抬手便射,因为没有准头,箭矢歪扭扭的不知道飞到树林哪了,但此举在狼群看来无异于人类先发动了攻击。 柳生健次郎也是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此人对狼族吃人愤恨不已,就不应该让他随军,这下最后的谈判机会也没有了。看着飞速涌过来的狼群,一声令下,箭不过三轮,就要近身接战了。 其实矛盾在于四魂碎片的归属,哪有讲和的可能,武夷山提前引战只是为了不让两方首领作沟通,万一话赶话,捅出了碎片是两枚的话,武夷山将何以自处? “白角:狼妖,北方妖狼族钢牙部落钢牙的左膀右臂,力量18敏捷24体力15精神力12,技能狼嚎、吹雪。” “银太:狼妖,北方妖狼族钢牙部落钢牙的左膀右臂,力量24敏捷18体力22精神力12,技能狼魔吟,流星爪。” 武夷山看着迎面而来的两妖,兵对兵将对将,显然这两妖把自己当成了柳生一边比较强力的喽啰了。白角与银太同时仰头一声长啸,速度更快了几分,周围的狼群仿佛都沾染了嗜血光环,体型都大了一圈,扑倒护卫队的足轻兵就是一顿啃脖子。 白角与银太显然是战斗老手,根本没有多余的口水话,围着武夷山调整转动徘徊,身形诡秘至极,冷不丁的就往武夷山背后一扑,抽冷子招呼。武夷山要装作堪堪能与之匹敌的模样,演得也很辛苦,其实更多的心神都放在场上捉对厮杀的钢牙与柳生健次郎身上。 怕被察觉到,不敢用识破观察他们,钢牙跳跃的速度如电光火石,一跃就是十几米,经常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从空中盘旋扑击,柳生队长单手持剑,面容肃穆至极,封挡得从容不迫,狼爪击中剑面溅起一阵阵火花,钢牙挂在腰间的长剑好像就是装酷用的,从来也没有拔出使用过,全程以动物的本性挥爪战斗,不过就目前两人打斗的激烈程度来看,基本上都使出了大部分实力,只是不知道各自藏有多少底牌就是了。 这边白角见武夷山左支右绌,总是在最后一刻支撑下来,心底发急,一抖身子,细细的绒毛布满附近,避无可避的武夷山拉过两名不远处的足轻兵挡在身前,两人沾染到绒毛就是一阵打摆子,然后口吐白沫倒地身亡。岛国妖族取名还真是挺形象的,细嫩的绒毛可不就是像被吹起的雪花么,只是再美好的名字也遮掩不了残酷的杀意。 杀招被轻易化解,银太一记流星爪撕碎眼前挡道的士兵,继续追杀武夷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韧性已经让两妖吃惊不已,速战速决的打算破灭后,此人的滑不溜手更是让妖火大,打出了火气的两妖忽略了战斗圈越打越远的事实,只想一心把此人扑倒,畅快地品尝他脖管里的血液。 “呦呦呦,两只小狗狗,没发现我们已经打到林子里面了吗?” 白角:“呼,呼,狭窄的树林之间是我们狼族天然的战场,你竟然主动进来这里送死,就让我把你撕成碎片吧。” 银太:“我要剜出他的心来,白角,一会他的心脏你不要跟我抢,我要掏出来趁势吞下去。” 两只狼妖也是心态炸了,本没把武夷山放在眼里,准备两妖联手一个照面就解决了他,都没跟将死之人废话,现在二打一缠斗了这么久,口水话都上了。 嘴遁武夷山什么时候怕过,何况是两只没有见识的小妖,顿时一阵口吐芬芳,喷得二妖怀疑人生。二妖在族里早有过繁衍之举,对眼前人类包含了身体各种器官以及不同伦理关系的全方位辱骂,怎么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只是从没想过,骂街能有这么多的词汇量罢了。 白角、银太决定还是手底下见真章,把此人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白角刚掠过武夷山身旁的巨松树,猛然整个身体都像置身雷电一般,心中知道不好,化为野兽之身,四肢发力,仰身横移,避开了紧随其后的刀光。 浑身毛发竖起,被电得发抖,不及提醒银太,此人实力诡异,藏有杀招。银太见白角遇险,早就飞奔过来救援,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狭窄的树干之间,银太挥动利爪,流星爪已经避无可避,直直地划向武夷山眼窝子! 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白角眼中的银太动作骤然僵硬,流星爪都使老变形,然后随着武夷山与之交错而过,银太的头颅滚落在地,腔中的妖血冲天而起。杀死银太的凶人也不见了身影,原来他的速度可以快到这种地步的么! 披风鼓动,白角被蝙蝠样的影子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