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进入天下晓的时候,跟现在完全不同。 那时候的陈平国,趾高气昂,目空一切。 还记得陈家最风光的时候,拿到了天下晓的会员资格,那时候,所有家族都羡慕无比,他陈平国就好像高人一等了一样。 而如今,却好像丧家之犬,偷偷摸摸的。 这种落差,让他心里十分的憋屈。 走到前台,口罩都没敢摘下来。 “你好,我有些东西,要卖。” 前台姑娘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完全没认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不对外。” 陈平国从兜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个徽章。 这个徽章,代表着天下晓的会员。 像叶青那种钻石会员,几乎是整个天下晓都认识他,刷脸就可以。 陈平国弄这个东西,也只是为了虚荣,让别人知道他是天下晓的会员,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看到徽章,前台姑娘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番陈平国,客气的说道。 “先生稍等,我查询一下。” 徽章上面都有编号,记录在册的。 这人鬼鬼祟祟,进来之后口罩都不摘,这徽章说不定是偷来的,她自然是不敢乱来,赶紧上报到宋子渊那里。 “宋哥,你看这个情况……” 宋子渊问了一下号码,在楼上查询了一番之后,宋子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原来,是陈家。 很快,宋子渊带了七八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那种戏谑的笑容,走到陈平国面前。 “你要卖什么?” 陈平国以为对方是来验货的,心中还有一丝窃喜,赶紧走出门口,把那两箱子古董打开,指着里面说道。 “古董,都在这里了。” 宋子渊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几个人说道。 “给我砸!” 话音落下,几个壮汉立马上去打砸起来,都是一些易碎的古董,完全不需要工具就能给它砸的粉碎。 陈平国脸色大变。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陈平国怎么可能拦得住那几个人,眨眼之间,这上亿的古董就被砸的粉碎。 宋子渊冷笑一声。 “姓陈的,还不知道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吧?” 陈平国愣了一下,原来,他们知道他是谁。 “给我打!” 宋子渊懒得跟他废话,现在陈家的人,就是落水狗,谁见了都要痛打一番。 陈平国被打的浑身是伤,狼狈的逃了回去,如同真正的丧家之犬一样。 回了陈家,陈全友还在家里等着他,看到陈平国一瘸一拐的走路回来,顿时眉头一皱。 “平国,怎么回事?” 陈平国看到老父亲,顿时眼眶一红,双膝跪地,痛哭流涕。 “爸,对不起……” 他知道,那些古董是陈家最后的希望,但是,却砸在了他的手里。 甚至,连那货车他都没能开回来。 陈全友听他说完了过程,顿时两眼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过去。 幸亏有几个人扶住了他,陈全友回过神来,一双苍老的眼中,变得更加浑浊了。 望着天空,陈全友欲哭无泪。 “天亡我陈家啊!” 陈家所有人都掩面而泣,过惯了富贵的日子,突然而来的穷苦日子,让他们无法适应。 不说别的,单单那粗茶淡饭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到难受了,更何况,接下来的陈家,恐怕连粗茶淡饭都没有了。 整个陈家,在大年三十的前夜,变得死气沉沉。 全家人站在院子里,都一脸苦相,女眷们都低声啜泣,好像家族走到了绝路尽头一样。 而在此时,一串欢快愉悦的口哨声,却不合时宜的从后院传来。 此时的陈柔,穿上了她喜欢的新衣服,在院子里散步,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甚至走路都有些蹦蹦跳跳的。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了,她的男人要来接她了。 此时的陈家,只有陈柔开心。 陈平国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顿时一脸的怒火。 “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大家都急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没心没肺!” 陈柔看到那一家人围在一起哭,顿时露出一丝冷笑。 陈家这段日子的变化,她自然看在眼里,而且,她很清楚原因。 这是她的男人,在为她报仇。 报当初被驱逐的仇。 陈柔面色冷漠,一步一步的走到众人面前,看到他们脸上挂着的泪痕,表情更加的戏谑了。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得罪了谁?” “我说过,我男人,会以最强势的姿态,登门娶我,你们当初怎么对我的,他就会怎么对你们。” “早就告诉过你们,我男人,心眼小的很。” 说完,陈柔便转身,继续吹着口哨在院子里散步了。 此时,陈全友才反应过来,难不成,真的是那个南江的窝囊废? 几秒之后,陈全友拿着拐杖,猛地跺了跺地,大声的喊道。 “陈柔!” 陈全友瞪着眼睛,眦目欲裂,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 “你到底还算不算我陈家的人?!” 看着爷爷暴怒的样子,陈柔笑了。 “当初,你们把我逼走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陈家人?” “现在当我是陈家人了?你们配么?”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 第二天一早,整个华夏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除夕夜,一年当中最为祥和的一天。 但是今天的陈家,却是最为难过的。 他们知道,等了几个月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陈全友身着正装,站在院子里,此时的天,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陈平国看到老父亲站在冷风之中,赶紧出来。 “爸,进屋吧,站在这干嘛?” 陈全友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之色。 “大人物要来,我,当然要迎接。” 他知道,陈柔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口中的窝囊废。 是他们狗眼看人低了。 当初对陈柔的所作所为,全都化为了今日的报应。 若是不让对方解了气,恐怕,陈家将再难存活。 陈全友站在门口,长叹了一口气,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良久,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雪花。 陈全友精神一震。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