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宿只是低声笑道: “没有,就是奇怪她是什么身份,可以让任衫殿下都不敢怠慢。” “这有什么?” 任杉一副“你快别装了”的样子,笑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交人什么时候看过身份地位?等过一会儿,狐女们上场之后,你一定要去感受感受蓝狐声。” “蓝狐声?” 姬白宿奇怪道。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任衫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道: “还有小刀,你俩都去试试。” 姬白宿马上就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当然不是针对姬白宿,而是任衫。 “小刀”这个称呼,师刀当然不允许了。 “嘭” 一声轻微的炸响声在舞池中央上空响起。 无数蓝色艳丽花瓣从空中散落。 在花瓣环绕中,六位身披蓝色轻纱的狐女从空中缓缓飘落,每只狐女头上都有两只蓝色的狐耳。 悠扬轻灵的乐声顿时响起。 “嗯” 姬白宿心中一动。 “蓝狐声竟然能陶醉灵魂。” 姬白宿感到体内的幽煌之火传来舒适感。 “蓝狐声能让人灵魂放松,与狐族魅惑完全不同,这算是蓝狐族特有的天赋。如果身处六位蓝狐中央,在动用秘法的前提下,你还可以感受到几息的灵魂通透之感,那可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有的人甚至可以顿悟境界或秘法。待会,你和小刀可以一起去感受一次。” 任衫在一旁道。 “这么厉害?” 姬白宿讶异道。 “当然厉害。崇狼境圆满的狐女动用一次秘法后,百年后才可继续动用。境界再高,动辄千年才可动用一次,能不厉害吗?所以你和小刀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说不定就领悟意境了。” 姬白宿点点头,又突然想起台上坐着的巴拓,问道: “不把这次机会送给那位巴统领?” 毕竟百年才能孕育一次秘法,太珍贵了。 “小宿,你太想当然了。要影响到真元境的蓝狐声必须是六位真元境的蓝狐,我就算砸锅卖铁也搞不到啊!” 任衫苦笑道。 “哦” 姬白宿也哭笑着点点头,能让这位殿下兼师兄感到难办的事也不多。 “哈哈哈,任衫,这可是你不地道了,以蓝狐宴宴请巴统领怎么不带上哥哥我啊!” 这时,一声大笑突然传进来,将满场悠扬的蓝狐声都压了下去。 正位处正闭目用手指敲打节拍的巴拓微微皱起眉头,睁开眼睛。 “任秉夙” 任衫盯着不请自来,正走入宴厅的几人中为首那个一身紫衣的人影,低声道。 姬白宿则注意到了紫衣人身边那个巫修,被人称为疯子的扈忝。 扈忝那双阴冷的眼眸也在盯着姬白宿,嘴角挂着那一抹森冷的笑意。 来者不善! “来人是任秉夙,平山王长子,和我一直不对付。” 姬白宿心中顿时明了,扈忝背后那个老巫是平山王的人,扈忝自然也与平山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莎莎和巴统领都在啊!” 华贵紫衣的年轻人任秉夙笑道: “看来我这弟弟面子可真大。” “殿下今日也有兴致来醉纯楼啊!” 莎莎笑着打招呼。 “殿下” 坐在主位上的巴拓微微点点头,并未起身相迎。任秉夙地位虽然尊贵,但巴拓父亲是珞国元帅之一,本身又是真元境的高手,潜力无穷,和这些王子殿下相比也是平等地位。 “哈哈哈,今日我不请自来,先自罚几杯,再让扈忝表演点新奇东西给大家添点乐子。” 任秉夙哈哈笑道,然后随手抓起一个侍女手中的酒壶就往嘴中灌。 扈忝一笑,从任秉夙身边离开径直往舞池中走去。 地面上,突然以扈忝为中心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数不清的黑色蛊虫,无数的蛊虫顿时向那几个狐女爬去。 “啊” 虫类本就看着恶心,更何况密密麻麻的蛊虫。 那几个狐女顿时尖叫着逃离,宴厅中的蓝狐声顿时消失。 “不好,是牵魂蛊。” 任衫脸色微微一变。 一旁的莎莎也微微色变,转头看向任衫。 如果扈忝当时直接对姬白宿他们出手,莎莎还可以出手制止,但现在已经变为任秉夙和任衫两位殿下的交锋,醉纯楼也不能轻易插手。 谁都知道,扈忝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现在又有平山王殿下任秉夙撑腰,那就更难以想象了。 而且牵魂蛊以吸食魂魄出名,如果任衫一方无人出手,这几名狐女的下场可以想象。 任衫也是措手不及,今天只是为了宴请巴拓,身边没有什么准备,只有他一个人前来。 任衫的身份与任秉夙对等,以任衫殿下的身份当然不能出手对付任秉夙的一个属下。 就在场中因为各种微妙心态而沉寂下来的时候。 “沙沙沙”蛊虫蔓延的低微声音中突然想起一声轻笑声。 然后一个人影从宾客位中飘然而起,向舞池中落了下去。 黑色的虫潮中亮起幽蓝色的光芒。 “小宿” 任衫看着那个人影微微一愣,然后急忙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师刀,真气传音道: “小刀,小宿一个人对付不了扈忝。” 言外之意,任衫想让师刀去帮忙。 但师刀只是摇摇头,也没怪任杉那一声“小刀”。 “这么有信心?” 任衫也愣了,再次传音道: “扈忝不像他表面那么年轻,他已经五十岁了,两次登上真元境。” 师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 任衫也只好放弃了,师兄弟三人虽然知根知底,但平时也只是切磋,真实实力还真不好断定。 师刀就不一样了,他能只凭异乎寻常的恐怖直觉就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强大。 毫无道理可言,他指着一个人说这个人很强,那就真的很强。 任衫也只好放弃劝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只能一直安慰自己:小刀很准,小刀真的很准。 不远处的莎莎注意到那个身影冲上去的时候也大为出乎意料,他怎么就冲上去了? 原来扈忝那么羞辱他,他不也很能忍吗? 莎莎很清楚面子对人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当时自己在场,这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自己面前丢了这么大面子还面不改色,莎莎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性格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么懦弱。 这倒不是莎莎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多少年来的经验,没有一个人当着她的面受辱还能沉住气的,能做到这点的也就是些老狐狸。 或者现在冲上去只是为了挽回原来丢失的颜面?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给无血刀庄分雪丢脸了。 坐在主位上的巴拓脸色平静,很难看出情绪如何。 这个面目粗犷内心细腻的真元境高手向来喜形于色却怒不行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