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源之力如浪涛一般不停拍打着那第一脉,方刑汗如雨下,虽心有疑惑却也只能咬牙坚持,如此持续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那无尽的星源之力才缓缓消散。 第一脉开! 无数星辰之力从天而降,突破空间的隔阂,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迅速涌入少年那破开的第一脉中,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会。 待光芒内敛,方刑的体内星芒聚而不散,“点星境第一重?”少年喃喃自语,这种星辰凝聚体内,聚而不散的感觉,似乎便是那点星境。 可是,要知道方刑连命星都无,又如何踏入这点星境,这一切已经是颠覆了他的常识。 也就在少年思考之际,体内,一缕柔和的白光越来越亮,随即自少年的丹田之处迅速扩散而出。 “这是什么?” 方刑察觉到体内的变化,还有那丹田处的柔和温暖之感,有些不知所措。 待那柔和的白光从少年的体内完全扩散,迅疾一巨大的星盘自他的身后汇聚而出,璀璨夺目,星盘之中星辰之力汇聚,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星辰悄然出现。 星盘成,命星现。 点星境第一层无疑。 “这怎么可能?” 方刑的周身,随着身后那颗白色星辰的转动,就连海水也开始以少年为中心轻微的搅动起来。 不久,星盘收敛,星盘上的那颗白色星辰也融入方刑体内,自少年丹田之处散发温暖的白光。 “一般来说,必须先有命星方才可以冲脉,而我点星失败却还能反其道而行,先冲脉后现命星,这简直前所未闻!”方刑惊愕无比,自己此番所为,太过离奇,难怪就连树神也没能看出异状。 自己的修炼之路并没有断绝! 少年紧握拳头,感受着丹田处的白色星辰,按照这种波动,应该是第一重天的星辰,方刑曾上九重天点星,每一层的星辰的大概波动,他自然是知晓的。 虽只是一重天星,可是聊胜于无。 自己上九重天点星之时,那背后的“刑”字突然发难,随后他已经是命星破碎点星失败,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只有那虚空中曾留下自己名字的巨大石碑,如此一想,那石碑绝对是有古怪。 石碑古怪,那带少年去寻到那石碑的祖宗典自然也更加神秘,这一切都笼罩在谜团之中。 “不用再多想,提升力量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方刑沉声道,即便自己如今有了命星,可是压力却依据巨大,寒毒,火神岛,自己的身世之谜,一切的一切的都在告诉他,你时间并不多! “得去问问宁姨,我之后到底该怎么做。”知晓自己已有命星,但是方刑对之后的修炼却是一无所知,当初宁秋绵和树神皆以为他点星失败,自然也就没有和他继续说之后该如何。 再者,或许宁姨可以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为何。 …… 泛黄的叶子随风飘扬,散落一地,任谁都不不会想到,原先还绿意盎然的遮天树荫,仅仅只是一夜之间,便犹如垂暮的老人一般,颓圮萧瑟。 碧云天,叶萧瑟,海风寒。 小岛后方,神树之后有一座庭院,庭院不大却有两名鲛人护卫守护于此,鲛人虽常在深海生活,但是很多事在陆地上才更方便操作。 “听说了吗?树神闭关了。” “树神闭关,那岂不是这周围的部落唯独我们鲛人没有了守护神?” “唉,族长也是因为此事一直忙的没有停歇,已经是有数日没从这庭院中出来。” 两名鲛人护卫看着那紧闭的院门,和空中不停飘落的枯叶,皆是摇头叹气。 东海极地部落极多,部落之间常有冲突,如今树神闭关,鲛人便是没了庇护,此事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忽而,一阵脚步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护卫们回头看去,便见一名断臂少年朝他们走了过来。 “方少爷,是找族长有事吗?” 一名鲛人护卫问道,在这鲛人部落除了族长,和几位老一辈的长者,其余人的身份皆不分贵贱,称呼方刑一声少爷已经是对他极大的肯定和尊重。 方刑点了点头,拱手作揖道:“石头叔,云叔,我确实有事要找宁姨,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遇人做事谦逊有加,这是宁秋绵教导他的大道理。 两名护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笑着道:“要说现在谁找族长最不可能被拒绝,也只有你方刑了。” 自从少年被带回部落,宁秋绵便对他关爱有加,这事整个鲛人部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话语未落,那位被称为石头叔的壮汉便从怀中掏出一物,竟是一洁白玉牌,只见他手指朝着玉牌横竖的比划了几下,洁白玉牌闪烁了下光芒,随即迅疾黯淡。 不久,石头叔看着玉牌上闪烁的符号,随即便对方刑说道,“进去吧,族长同意了。” 方刑点点头,石头叔手中的那洁白玉牌是由秘法制作的,它唯一的用处便是用来让鲛人之间通讯,方刑的怀中自然也有一块。 咔嚓。 厚重的院门被方刑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致淡雅的阁楼,少年大步朝阁楼中走去。 阁楼二层是一间书房,此时书房之中,一名貌美女子正端坐在书案之后面容憔悴,女子提笔的手在空中停顿了许久,方才再次下笔写道,“望兄助也。” “秋绵,你兄长当初带一众鲛人离开部落,如今即便是你亲手写信寄去,他也定然不会有所回应。”宁秋绵身旁,一名身穿布衣的老者摇头叹息。 老者名宁珠帘,是这鲛人部落最年长的长辈。 即便宁秋绵是族长,在她面前也得尊称一声,“祖母。” 宁秋绵收起案桌上的信,随即看着一旁的老者,道:“祖母,如今树神闭关,那些原先就野心勃勃的家伙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凭借我们目前的实力,想要在这即将到来的浪潮中自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论如何,我都想再给兄长写信试试。” 老人宁珠帘沉默了片刻,其实她作为族里最年长的老者,是要比谁都清楚,如今的情况是有多危机。 “我说秋绵,或许当年你兄长他们的坚持是对的,那个少年……”宁珠帘缓缓的说道,但是话语未落便又被宁秋绵打断,“祖母,守护他是我们鲛人世代不变的责任,此事再不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