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AbsoluteConfiguration(梶浦由记) 黑色的翅膀,中间有很多地方是镂空的,准确的说,这就像是两条平行的白线之下垂挂着许多长方形的黑色晶体。 就像是钢琴一样的排布,只不过只有黑色的琴键,还没有白色。 与其说是翅膀,更像是奇怪的树枝。 翅膀只有一只,从鹊右肩胛骨的位置延伸出来,两条白色的翅膀框架类似于骨质,是晶莹如玉的白色,在肩胛骨的位置连成一体。这两条股价之下分别井然有序的悬挂着一块块长方形的黑色晶体。 或者说是片状的长方体黑水晶。 仔细看的话,黑色的晶体还是有些许大小之分,在翅膀根部的位置的水晶片大小近似于成年男子合拢的手掌,而在翅膀末端悬挂着的黑色晶片则是两倍于男子手掌的大小。 整只黑色的翅膀长达三米,整体看上去就像是精工雕琢的艺术品,有着诡异的美感。 鹊站了起来。 在W的眼中,鹊的全身弥漫着氤氲的血红色雾气,那就像是某种纯粹意志的衍化体,概念的具现化产物,那薄淡雾气中仿佛隐藏着窥视的眼睛,无法理解的低语从其中传出,这已经不是恐惧的表象,而是人们恐惧的本身。 是邪恶的本体,无法用言语来描绘的疯嚣。 有着超越一切的残忍内在,却又表现出远超其他任何存在的善良和同情心。 看似充满了秩序和逻辑,其实是完完全全的混乱。 虽然似乎互相矛盾,但绝对不会互相冲突的极端意志。这已然是超越了W的认知——人类的认知——太多的存在,以至于原本合乎常理的逻辑思维全部成为悖论,无法套用到它的身上。 竟然有些混乱,残忍无情的善良,乃至各种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的洪流,这些充满表现力的东西混杂在一起,一同构筑出这个充满矛盾而又浑然一体的存在。 鹊抬起头,原本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向死而生。 这次换成W不能动了。 W在感到恐慌和悚然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些不同。鹊看上去和一开始的他有极大的不同。。或者说,就像是原来一部分的他被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然后就部分特性得到了强化。 现在存在于这里的人,既可以说是鹊,也可以说不是。 。。唯一没有丝毫改变的。 ——正是那纯粹的杀意! 冰冷而酷烈,绝对没有半分妥协的可能。 这种杀意和毁灭欲就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一样,没有半分杂质,因为单纯,所以强大,并且无可阻挡。 说到底鹊先前的死亡只是因为他的一个念想,因为它源于自身人格和价值观的信念。而W会陷入到这种田地,也只是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而已。。。数百年来的行事风格已经让他习惯了邪恶的自己,以至于如果他表现出哪怕一丝善良的行为,就是对自己整个人都全盘否定,是不可能被接受的事。 有时候事情看起来就是这么简单而滑稽,似乎只要一步走错,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但是,仔细去想,这都不是没有原因的,都是在命运的铺垫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从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终结,命运是何等冰冷而又傲慢的存在! 鹊看着W,在寂静的世界中开口了,虽然声音不是很响亮,但是在已经停止运转世界中,这就是唯一的声音。 “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W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于是没有选择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下一刻就直接动手,他将自己能力的强度提升到最大,全身的衣物和身体周围的一层空气被加固成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物质。 他的身体周围出现一层仿佛流动的玻璃般的未知物质,设置工程很像是胶水,但是又透发着闪亮的白光。 就像是一颗无与伦比的中子星,毁灭的白光就像是雾气一样,在他周围氤氲着。与鹊身周红色的血雾隐隐形成了相互对抗的态势。 即使是在宇宙中四处飘荡,游弋了上百亿年的恐怖超巨星,也终将迎来它死亡的一天。 这百亿年来积聚的能量都在这一瞬间爆发,恐怖的能量将会将周围的小行星卷进去撕成碎片。而恒星爆发出的伽马射线暴将会贯穿整个河系。 成为宇宙中最为绚烂残酷,辉煌光耀的死亡烟花。 他的面色非常狰狞,似乎要做到这一点,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眼神却意外的平静。 他站立在虚空中,立着马步,摆出一个向后拉伸右拳的姿势。 鹊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似乎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但回答他的只会是拳头。 这已经是他平生所能使出的最强一击,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W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对于战胜敌人的渴望,或者对于生命的留恋。 他只是想要轰出这一击。 仅此而已。 W,EVE的成员,在漫长的时光中早已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无穷无尽的罪孽,不能单单用杀伐这种简单而纯粹的词语形容,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罄竹难书,不忍卒睹! 然而。。 这一刻,W满是皱纹的脸上被强光照得几乎透明,他的眼角莫名的有些湿润,仿佛是预感到了自己无法停止的失控人生会终结,并且为此而感动,这简直是来自神明的救赎! W挥出手臂。 ——“恒光星陨爆破拳!!!——” 已经结束了。。 已经。。不用去管了。。 。。对不起。。 白色毁灭的光芒吞噬笼罩天空,那恐怖的光之巨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直接贯穿寰宇。 无穷的毁灭白光充斥天空,似乎现在其中的一切都会就此湮灭。。 ——然后所有的异像都戛然而止,不管是毁灭的白光,还是死亡的恒星,统统消失不见。 W不知何时又现出了身形,他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在半空中呆立不动。 他的右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被齐肩切断,伤口光滑的有如自动分裂的一样,没有半点瑕疵,鲜血没有喷洒出去,而是清泉瀑布一样顺着断口处安静地缓缓流下。 鹊的右手握着W的拳头,倒提着他的右臂断肢,然后露出一个剃刀般残酷戏谑的笑容,同时又夹杂着愤怒和困惑。 他用断肢的切口处拍了拍W满是皱纹和冷汗的侧脸。 “喂喂,不要那么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嘛。。” “什么叫已经结束了?”鹊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恶意,他若无其事地直接道出对方的心声。 “什么叫不用管了?”鹊就像打量货物一样用断肢敲打着W“什么都不用管,你的人生还真是有够轻松呢,啊?!” “你在对谁说对不起?嗯?” 鹊一边敲着,一边在W周围转圈走动。W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嘴唇翕动,像是想要开口,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在问你。。你做错了什么?”声音很细,有如魔鬼和上古邪物的低语。 “你怎么不说话呀?”鹊挥手就用残肢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溢血。 “你回答我啊?!”反手又是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