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步轻歌意外的是,因为叶正荣准备的证据最充足最有力,所以叶家的案子被当成了破案的突破口。没过几天,案件真相大白,叶家被查封、冻结的所有财产,全部解封。 甚至叶正荣惊讶地发现,自己借的那五十万元钱不用还了。他找不到可以还钱的人,小高、赵总他们全都被抓了进去。 都找不到债主,这钱还给谁? 这天天气大好,叶家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望江别院。 看着门上的封条,叶正荣揉了揉眼,眼睛有些湿润。他伸手去撕封条。 “等等,我来。”叶轻语叫道。 “一起来吧。”叶飞灵笑道。 “好,姐,一、二、三,撕。” 封条撕下了,叶飞灵用钥匙开了门,用力一推。 门开了。 她却没进去,看着步轻歌。 步轻歌有些莫名其妙:“都看着我干嘛,进去啊。” 叶飞灵说道:“你先进。” 叶轻语表示赞同:“傻子,这次要不是你,我家就完了,我和姐姐也死了。你先进。” 叶正荣也说道:“轻歌,我知道,王德凯和赵立人的死,一定是因为你。你不但挽救了叶家,还帮我们报了这个大仇。” 他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请。” 步轻歌有些感动,也有些害羞。他摸了摸鼻子,在叶家父女含笑的注视中,第一个踏进了家门。 这一刻,步轻歌觉得,这个家终于成了他的“家”。他不再是天地间的一朵浮萍,他有了扎根之处。哪怕以后他和叶飞灵离了婚,但叶家永远都是他的家。 他随时可以回家。 安顿好后,激动过后,四人发现了一个问题:没人做饭。 叶家父女都不会做饭,之前是请钟点阿姨,这次回来的太仓促,没能提前通知阿姨。 回家的第一餐饭,有些特别的意义,大家都不想去外面吃。叶轻语于是想出了一个很有创意的主意:抽签。 结果,抽到的人是步轻歌。 步轻歌有些头疼。 有些事是要讲天赋的。比如他爷爷步求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可那厨艺…… 步轻歌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你做什么菜都用水煮,还不放调料?” 步求仁答道:“调料这类东西,满足了人的口舌之欲,却伤了人的肠胃。不用最好。爷爷这般做菜才符合养生之道,养生你懂吗?” 这个回答骗了步轻歌整整十三年,直到后面他才发现,步求仁做菜,用白水煮那味道是最好的。用了调料后,不止会伤了人的口舌之欲,还会伤了人的肠胃,顺便再伤了人的心。 而步轻歌很好地遗传了他爷爷做菜的天赋。 所以,他心里实在有些忐忑。 但转念一想,步轻歌想着:“凭我现在的记忆力,背本《中华字典》都不在话下。背个菜谱,那多容易?” “就让大家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天才。让叶家的美人,颤栗在我的厨艺之下!” 一个小时后,原本自信满满的步轻歌,傻眼了。 简直是奇迹啊!自己完全是照着视频来做的,时间精确到秒,分量精确到克,可为什么最后的成品,跟视频里完全不一样?色、香、味三样,没一样对得上啊。 步轻歌有种逃之夭夭的冲动。 可惜,牛皮已经吹出去了。 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叶正荣点了点头:“不错,比我做的好多了。” 他拿起筷子尝了尝,不动声色地说:“嗯,味道着实不错。” 然后他的下一句就是:“我有点事要处理下,比较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丢下这句话,叶正荣转身就走,走得很急。 叶飞灵拿起筷子尝了尝,皱了皱眉。再尝了尝,直接扭头就走,走得非常干脆。 步轻歌可怜兮兮地看着叶轻语:“试试,行不?给个面子,好不?” 叶轻语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你是傻子,我可不傻。” 步轻歌讪笑道:“可以吃的,我确定吃不死人。我幸苦了一个多小时,你们要是都不吃,我会很桑心滴。” 叶轻语犹豫了一下:“可以,你先吃三口。” 步轻歌硬着头皮吃了三口,使劲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吃完了,他期待地看着叶轻语。叶轻语却朝他做了个鬼脸,大声叫道:“出去啦,有人说请客,吃大餐。四海轩走起。” 步轻歌惊道:“谁请客?” 叶轻语伸出根手指,对着他点了点。 步轻歌苦笑。 酒足饭饱出来,步轻歌跟叶家人打了个招呼后,往高铁站走去。 他去接李山梅母女。 上次情况危急,步轻歌来不及安顿好两女,直接将她俩丢到了宾馆里。本来想着过两天后去接,却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小半个月。 不过步轻歌也不怎么担心。临走前他给李山梅母女留了张卡,卡里有七万多余额,再加上六千多现金,够她俩花上一阵子。 来到连山宾馆,步轻歌上了楼,敲了敲房门,却没人。 步轻歌心中奇怪,也没多想,他下楼想去服务台那问下。 一进大厅,步轻歌愣住了。这家宾馆一楼左侧经营着一间饭店,店里穿着围裙,在那忙着端茶倒水、收盘擦桌的人是谁?正是李山梅。 步轻歌大感惊奇,她的伤还没好,好好地在这住着不行,干嘛跑去做服务员? 步轻歌正想过去,目光忽然一凝。店里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服务员,却是赵巧灵。 步轻歌立马知道这事不对。李山梅极疼爱灵儿,哪舍得让她做这种重活?他立即停住脚步,先看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下一盘菜,李山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顾不得歇息一下,急急往厨房跑去。这会儿正是饭点,店里客人多。而服务员只有她和灵儿,她想着自己多做一点,灵儿就会少做一点。 可小跑了几步,李山梅忽然感觉小腹那一阵剧疼,她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闷哼一声,双手按在伤口上。 灵儿立即跑了过来,扶住她:“妈,你怎么了?” 李山梅脸色苍白如纸,却坚强地笑了笑,说:“妈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休息?”一个四十多岁,瘦得跟猴一样,浑身上下却透着股狠劲的男人,气冲冲地走了过来,骂道:“休息个屁啊,没看到有这么多客人在?赶紧做事去。” 灵儿握紧小拳头,喊道:“今早我妈的伤口又开裂了,流了好多血。大恶人,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