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神庙 相对希腊和特洛伊,建立的神庙并不算宏伟。 神庙是一个中型建筑,整座神庙由十二根圆柱形廊柱支撑,廊柱和外墙及三层台阶都是用大理石构筑。 墙上雕刻着浮雕,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还有壁画,这些浮雕和壁画都讲述着裴子云在希腊世界的种种传奇的故事。 其中有赫拉、雅典娜和阿芙罗狄忒三女神来到伊达山,交给裴子云金苹果的故事,有裴子云斩杀海妖,怪兽的故事,还有裴子云冲锋陷阵,杀死地方各个著名英雄的故事,等等,不一而足。 裴子云穿白色束腰衣,进入了神庙,刚一进去,就有亲切熟悉的感觉,似乎相对于王宫,这个才是家。 走进神庙是一个大厅,大厅里除浮雕和壁画,还显得很空旷,暂时没有安置太多的东西。 走过大厅,穿过回廊才到达祭坛所在,神庙祭坛中央是一座3米高的雕像,这雕像是大理石所造,裴子云看到这个雕像,立刻有了一种这个雕像是他的分身的错觉。 这就是他的神庙,神庙里一切都是为他而建造,为了他而服务,而祭司就是他的姐姐和妹妹。 裴子云对卡珊德拉问:“卡珊德拉,你看到了什么?” 卡珊德拉从恍惚神情中惊醒了过来,就在刚刚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的事。 她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裴子云时,想起了当初得伊福玻斯王子刁难他时,想起了当初她道出帕里斯是国王普里阿摩斯儿子的时,想起了裴子云一路走过来,斩杀无数的怪兽,更在战场上屡次杀死来犯的敌方英雄。 所有的一切,回想起来,都让她有了一种不真实感,似乎一切都太完美,裴子云更是成为不朽的神,这简直是奇迹。 她听到裴子云的话,回过神来,说:“我的弟弟,我的神,你已成为了不朽的神灵,但你就算不是神,也必然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王者。” “哦?怎么说呢?”裴子云很感兴趣的问着。 “你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仅仅是一千人,就征服了辽阔的土地,70个部落,5万人臣服在你的脚下,三分之一的英格兰已被你征服。” “而在这过程里,你没有用一点神力,全部是人的智慧和力量,我看见各部落虽不甘心,但却彼此牵制,没有谁能真正的反抗。” “而且每过一天,王权就稳固一分,它们就衰退一分,直到这些部落真正变成王国的臣民,我相信这一天并不遥远。” “我甚至能看见,三十年后,一个伟大王国正式形成。”卡珊德拉是预言家,她看见了未来。 “卡珊德拉,你看到没有错。” “公民也罢,贵族也罢,一切都不过是权力的外在表现,若有人执着以此,就不能看见权力的本质。” “王者能依靠的是那不可改易的权力规律。”裴子云淡淡的说着,这前世的人曾经把它总结成科学。 这次王国的建立,必可长久,因为它内在就是那社会规律本身。 科学不会倾向谁,谁只要敬循它,必可强大。 社会科学也一样,民主或独裁谁也不会获得它的宠爱,谁能更敬循它,谁就会强大。 裴子云从不认为神学与科学是对立。 这姑且不说,裴子云转了话题:”可我等不及三十年,神在催促我。” 裴子云能一直留在人间直接干预发展,也是因英伦三岛实在偏僻,根本没有神灵关注,他的行为也得不到神灵的重视。 但是这容忍是有限度,自己是一位得到奥林匹斯山众神认可的神,一直呆在人间不行,诸神要自己回归本位。 卡珊德拉沉默不语,她当然知道弟弟帕里斯作一名神灵,不可能一直留在人间,迟早还要离去,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离开。 而裴子云对着俄诺涅和海伦说着:“俄诺涅,海伦,我已分封了特洛伊人,他们和部落,以及祭司相互牵制,而你们可安享庄园,必可一直富贵。” “听着,就算是阿斯提那克斯成为了国王,在这种体制下,也不可能剥夺你们的荣耀,我毕竟是更爱你们。” 其实有神灵在,没有人敢轻蔑俄诺涅和海伦,可是裴子云知道,自己是消失之神,距离离开不远了。 “帕里斯,我多么爱你,你要离开我,真的是让我伤心,可我的父亲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命运注的,任何人都阻拦不了。”俄诺涅眼圈红了,但是她是河神之女,自知道这无可抗拒。 “是,命运让我成了消失之神,我成了奥林匹斯山诸神大家庭中的一员,所以我必须回奥林匹斯山去。” “帕里斯,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海伦潸然泪下,她更有着人的情绪。 两人其实都希望陪在裴子云的身旁,但裴子云已是神,要前往奥林匹斯山,那里只有神灵才能进入,注定不能呆在一起。 此时裴子云和她们分离,也许会不再相见,直到死亡,她们也知道这一点,但又无力改变结局。 “别担心,当你们寿尽时,我必接你们同住。”说着,裴子云轻轻拍着俄诺涅和海伦的手,轻声安慰着她们。 有了裴子云的这保证,俄诺涅和海伦的情绪才稍稳定一些。 其实这种离别还是比较残忍,俄诺涅和海伦都年轻,裴子云去了奥林匹斯山,甚至离开这个世界,她们就没有人陪伴。 但裴子云到这个地步,她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见着两人情绪稳定些,裴子云唤着:“让他们进来吧!” “是!” 进来了一大群人,二三十个,首先是王子阿斯提阿那克斯,王后,还有格斯涅和柯赛丽娅,以及原本特洛伊贵族少年,现在他们都是真正的贵族。 特别是格斯涅和柯赛丽娅,社会地位很低,甚至柯赛丽娅还是奴隶,现在都成为了贵族。 “帕里斯国王,感谢您对我的恩赐。”格斯涅谦卑的说着。 “格斯涅,其实一切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裴子云说着。 “帕里斯国王,我也非常感谢您,没有你给我机会,我将永远沉沦,更不会有今日的地位,谢谢您,我的国王,我的神。”柯赛丽娅对裴子云深深一躬。 “柯赛丽娅,你也是通过自己努力获得这一切,我离开后,你继续辅佐新任的国王。”裴子云说着。 裴子云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想:“现在特洛伊所传承的王权,真的在不列颠建立了,这真是奇妙。” 公元12世纪,英国作家瓦斯用诺曼语写了诗体编年史《布鲁特传奇》(RomandeBrut,1155年),主要内容是在特洛伊被希腊人毁灭后,特洛伊人逃散到欧洲各地,特洛伊英雄埃涅阿斯(Aeneas)逃到意大利,其后代成为后来罗马帝国的开创者。 埃涅阿斯的一个曾孙名叫布鲁图斯(BrutustheTrojan),因犯过错而被逐出意大利,前往不列颠,建立了新特洛伊城,即伦敦。 不列颠这一名称也由他的名字变化而来,他成为英国的奠基者,第一位不列颠王,而亚瑟王则是直系后裔。 这本是传奇,其实与历史并不相符,但是现在,却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我的事办完了。” “假如有亚瑟王,会是我所建立的王国的继承人吗?”裴子云没有再多说,只是看了一眼系统。 “任务:梦想中的不列颠王国,6/5” 本来系统就是给裴子云建立王国的任务,他利用了三年时间打下的根基,使得整个王国可以良性循环下去,而不会出现一走,就分崩离析的结局,甚至大大超越了系统的预料。 众人这时听着裴子云站在祭坛上说:“阿斯提阿那克斯,你上来。” 阿斯提阿那克斯当然清楚国王叫自己上去是干什么,裴子云就已跟他说过了,所以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就算这样,血还是一下子冲上去,脸涨的通红。 阿斯提阿那克斯上前,缓缓跪在裴子云面前,卡珊德拉此前得了吩咐,此刻也同时上前,用罐中清水给他洗了额头,并且拿出一瓶充满香味的香膏,给他涂了香膏。 最后卡珊德拉给阿斯提阿那克斯整理稍微有些凌乱发髻,缓缓退了下去。 阿斯提阿那克斯跪在神前,大声宣誓:“蒙神的恩典,我在此宣誓,将承诺三事。” “第一,我将奉吾神之名,尽力传播吾主的荣光。保障它的安全不受威胁。” “第二,我将凭着神的旨意,在王国全境建立稳固的和平,并命令从此以后所有人均应加以维护,并且以公正和仁慈,去除恶法,代之良法,主持正义,使其恩泽遍及全国,让治下人民得以享于安定和秩序。” “第三,我以后的血脉,也将继承我的誓言,以完成统一英伦三岛的天命。” 誓言清晰响着整个神殿,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裴子云说着:“今日,阿斯提阿那克斯向我宣誓,蒙我喜悦,我当为你加冕,从此你就是英国的第二任国王。” 说着,把自己头上的黄金王冠取下,这个王冠还是当初刚来到这个岛屿时,裴子云告诉工匠,打造的王冠。 这王冠并不华丽,但这就是王权之证。 裴子云给跪在面前的阿斯提阿那克斯戴上这黄金王冠,阿斯提阿那克斯身体颤抖着,严格意义上说,他才是一名少年,面对国王的地位,心情激动难免。 阿斯提阿那克斯转过身,发表第一次演说,或者说第一道旨意,这道旨意其实是裴子云给他编写,以传承王权。 “我,英格兰王国的国王,向王国所有人民致意。” “诸位知道,受神的恩典,以及人民的同意,朕已加冕为王,我将继承神的意志,建立王国的秩序。” “一切的秩序在权柄和财富,我将赐予贵族爵位和领地,并且给自由民经商和作战的权利,使之能繁衍昌盛。” “持有土地在100英亩以下的任何人,无需任何贡金就可继承父辈的遗产,而贵族继承人只需支付公平合法的贡金就可继承领地和爵位。” “王国婚姻采取一夫一妻制,每个有多余土地的贵族要将爵位和领地赐予次子三子,应与朕协商,但朕不会因此要求任何财物,若无子,女儿可为继承人,朕不会为她安排婚姻,除非符合其本人的愿望。” “未成年的继承人,任何人都不得篡夺和剥夺他应有的继承权,我,秩序的维护者,将亲自监护,直到长大成人。” “若真有篡夺者出现,所有贵族当和朕一起,共击之。” “本国不允许私铸币,唯归于王国所有,任何人,无论是铸币匠还是贵族,一旦私铸,就可遭到拘捕,依法处置。” “对于一切合法债务,王室和贵族不得利用权利非法赦免。如有人拒不履行,一旦发现,即处以重罚。” “朕加冕之前犯下一切罪行,朕均予以赦免,此以后所犯罪行,将按照法律来行事,不得轻易赦免。” “朕继位三周内,所有贵族都得朝拜于朕,以此为契机,我们的王国将建立起稳固的和平,从此以后所有人均应加以维护,以使我们能繁衍昌盛,子子孙孙传承不绝。” “愿神与我们同在,愿王国能国祚绵长!” “万岁!”众人听完阿斯提阿那克斯的宣誓,向阿斯提阿那克斯行礼。 仪式完成,众人看向裴子云站立的地点,眼前空无一物,只有神像屹立,所有人不由潸然泪下。 卡珊德拉最先醒悟过来,擦了擦泪,上前一步,说着:“阿斯提阿那克斯,我的国王,三周内贵族都会集体抵达。” “整个英格兰的贵族,将会第一次正式、集体向神举行祭祀仪式。” “在这过程里,你责任重大。” “我明白,我将亲自牵着白色公牛抵达神庙。”阿斯提阿那克斯说着。 底比斯国王厄厄提翁的女儿,赫克托耳的妻子安德洛玛刻,却还没有理解这微妙的一幕,看着这一切,眼泪扑哧落下,心里喊着:“赫克托耳,你看见了吗,你的儿子终还是成为了国王,你的牺牲并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