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霏羽化不可能为可能,他奇迹般的操控其余人偶造出了更多的人偶,经过一年时间他的气聚境人偶达到了二十具,有十五具是他操控人偶完成的。 这在整个控偶界来说都是一个跨越性的壮举,但这个伟大的突破没有任何人知晓,就在这样没有掌声也没有得到同道的赞誉下完成了。 在那个年代,控偶师一样如同珍稀动物般稀少,尴尬的地位也使得同行之间没有联系,所以霏羽这个跨越性的成就并没有被其他控偶师知悉。 其他人也没有在意过霏羽的人偶是怎么多起来了,只觉得他本来就是造人偶的,最多也就是多花了时间多造几尊而已。 唯一知晓这一切的,唯有意识形态的李炎。 往后又过了半年,这期间里李炎除了还观看霏羽的生活外,自己另外多了一件事,就是每天在脑海中推演,他假设着自己也操控着几个人偶让它们去制造人偶的话会怎样。 经过自己不断的推演,李炎也越来越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可行,但要决定这样去做就得做好精神力巨大消耗的准备。 “原来霏羽的人偶军团是这样来的,那洞天人偶呢?又是怎么完成的。”李炎对精神力消耗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感到心情激昂。一直困扰他的疑虑终于解开了,即使知道要摘取这颗果实就得手握荆棘他也义无反顾。 度过了半年的无忧日子,还是那座山峰,霏羽终于向樱雪许诺终生,樱雪点头答应了。 霏羽佣着樱雪纤细的腰肢,轻吻向她柔软的嘴唇。一阵风吹来,满山花草轻轻摇摆。这一幕很是浪漫,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李炎也很是欣慰。他见证着霏羽一步步长大,和他的每一次进步,看到霏羽找到了所属,心里竟然有种儿子成家了的体会。 …… 但幸福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在婚后两人决定到各国去游玩。在去蔚龙王朝时,当时的蔚龙国王乘坐马车巡游,正巧在马车上看中了貌美的樱雪,当即便令人将樱雪带走了。 从集市回来的霏羽发现樱雪不见后起初寻找仍然没有樱雪的下落,直至半个月后皇城刊登出消息说国王要册立一名妃子,这个消息在民众口中闹得沸沸扬扬。知道国王要册立的妃子身份后霏羽差点没晕厥,那个人正是他朝思夜想苦寻无果的樱雪。 愤怒的霏羽闯入皇宫,与护卫军大战一场后却被皇城的几名气化境供奉给擒住了,最后还是樱雪哭着出面蔚龙国王才将霏羽给放了。 霏羽伤心悲愤离开了蔚龙王朝,心爱之人被夺使他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他没日没夜的炼制人偶,缺少需要的零配件时甚至不惜去偷去强。 看着霏羽癫狂的模样李炎也不由觉得心痛,但他只是一团意识罢了,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唯有这样看着。 但历史往往就是这样埋下伏笔,蔚龙国王抢夺了霏羽的妻子,这个做法直接为不久后震惊全大陆, 并永载史册的蔚龙王朝悲剧埋下了因果。在那件历史悲剧中大半个都城沦为废墟,蔚龙城中的高手强者损失近半,皇室成员也死伤超过三分之一。 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霏羽一人,霏羽也因这一事件被全大陆控偶师膜拜,被誉为人偶之皇。 事情发生在樱雪被夺后三年,霏羽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到蔚龙王朝国都的还有十尊气化境人偶,上百具气聚境人偶,以及千具气辅境人偶。浩浩荡荡的人偶大军直接杀向了蔚龙城,一路杀到了皇城。 是的,霏羽准备了三年制造了人偶大军回来复仇了。 眼看打到皇城胜利在望时,从附近各城赶来的援军却将霏羽的人偶军团给压制了回去,战局被逆转了,霏羽的人偶越打越少,而蔚龙王朝的援军却越来越多。 眼看霏羽就要落败,樱雪再次出现向蔚龙国王求情,但这次蔚龙国王没有再听她的,反而一怒将樱雪当众杀死。 樱雪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霏羽如遭雷击。 最终在九尊气化境人偶的自爆保护下,霏羽逃离了出去,同他一起走的还有一刻悲切和愤怒的心。 樱雪死了。霏羽的心也死了,并且让他变得更加癫狂,他心里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复仇。 “啊啊~”仿佛是力竭的哀嚎。霏羽回到了他向樱雪求婚的那座山上,望着另一边的天际,酸楚涌动他的双眼,视线变得模糊,一道俏丽的身影在他眼前浮现,模糊中霏羽仿佛看到了樱雪对他回头一笑,笑容甜美而温柔。就如同第一次想见时,回头看他时的那模样。 “樱雪。”霏羽低喃着,身体微微颤抖,两行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他鼻尖仿佛还能回忆起,将头埋入她乌黑的头发时,她发丝散发着淡淡清香。 霏羽感到全身上下,特别是脑袋传来撕裂般的痛,良久,方才清醒。才醒悟原来他还站在这里,刚才的她只是幻觉罢了,她已经不在了。霏羽哭着,哭声渐渐无力。 “哎~”李炎长叹,他除了旁看什么都做不到。 良久后,霏羽抹去眼泪想说什么但声音已经沙哑了。他起身缓步走向仅剩的那尊气化境人偶跟前,人偶与他四目相对,霏羽轻轻将手搭在了人偶胸膛。唐突的,人偶呆济的双目竟然现出了一丝神光,宛如将要活过来了一般。 “怎么回事。”李炎心中剧烈一震,正要继续看个清楚眼前的场景却开始了变幻,随即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在了黑暗中。 “没了!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偶是产生了灵智?进入洞天了?怎么做到的?”李炎满腹疑惑左右环顾,他很想再看到刚才的场景,但周围一切都没了,他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李炎感到了惶恐不安,他默默观望霏羽的生平经历二十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前就算是场景变幻也会很快跳转到下一个画面,但这次却迟迟不见有 变化。 …… 唐突的。 “我也忘记是多长时间了,你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先恭喜你通过了第二重考验。”一道声音响起。 李炎当即朝声音方向看去,只见黑暗中出现了一道身影,他朝着李炎走来,他迈步的同时光芒重现这片空间。 哔。 周围一切又亮了起来,那道身影也到了李炎跟前,当看到他的模样时李炎不由一怔,脱口而出问了一句:“霏羽?” 来人中年模样,但样貌却极其形似霏羽。就像是在霏羽原有的基础上加上了中年人的特征。 “准确的说我是霏羽留下的一缕残魂,我也是他,但真正的我早已不在了。”霏羽朝李炎说道。 “你观看了我的前半生,前后总共花了二十多年时间,你能看完说明你有足够的耐心,制造人偶没有一颗好的耐心是做不到也做不好的。”霏羽道。“第一关的绘图考验则是考验你的天赋,有天赋肯坚持才能成功。显然你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杰出控偶师的资质,如果霏羽还在。知道若干年后出了你这么一个后辈也会感到欣慰。但能不能更上一层楼,迈入洞天的门槛,真正名扬天下就得看这最后的考验了。”霏羽说着手指朝前一划,天地再次变幻,两人出现在了一片花海中,漫山的花草随风轻轻摇摆。 李炎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为什么有的灵器能衍生出器灵而有的却不能吗?”霏羽看着满山遍野的花草问道。 李炎摇了摇头认真听着。 “万物皆有灵性,你看这些花草,他们都有灵性,都会感觉到痛,都有生命。”霏羽缓缓说到,“人偶的材料也来至于天地万物,他们先前的主人都有灵性。而让人偶拥有灵性的方法有两种来由,一种是机缘巧合在灵性之地受到天地之灵的渲染,第二种是在修行者悟透天地法则时天地法则降临,那时修行者如果把握住机会也能让人偶得到法则的渗透赋予它灵性。” “现在我要测试你是否拥有这个潜质,能不能对天地有较深的感悟和灵敏性。如果你连这点灵性都没有就不可能修为到洞天境,也无法在天地法则降临时捉住机会。”霏羽神情不变,但语气明显深沉了。 “要我怎么做?”李炎神情严肃认真。 霏羽抬手往前一握,距离他十米开外的一片花林当即迅速枯萎凋零:“你闭上眼睛,我等下会让不同方位的花草凋零,你若是凭感知就能知道是哪个地方的花凋零了就算通过。看在你是这么长时间来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我可以给你更多尝试的机会,好好感悟。” 李炎当即盘坐而下闭上了眼睛。 “开始了。”霏羽的声音传入耳中。在李炎身后,一片花草地悄无声息地枯萎凋零了。 “后面的花凋零了。”李炎很快辨别出了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