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里屋,无惧的心情渐渐繁杂起来。 此次前来收获还算巨大,多了一个医术顶尖之人,只怕这留凤镇无人出其左右。又多了一个奴仆,这少年虽说有些呆滞,但跑跑腿自然也不错。 梦可儿身边有那竹心在跑腿,而自己这次拥有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对。只是那冰云恢复尚需不少时间。 已经和三不管有了约定,拍卖场日后自然会经常拍卖自己的东西。这来来去去,也总需要有人跑腿才是,自己就可以安心武修。 他的心情愉快下来,这次来,可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一下多了一对帮自己做事之人,这样日后便可以专心武修了。 似乎有些太令人不可思议了,他有些疑惑,天上有掉馅饼之事有么? 随后他的心情很快就被当前的现状所代替。 来到留凤镇还没有多长时间,确如蜻蜓点水一般。 前来这里之时还在考虑,如何还清身边青衣少年的疗伤费用债务,进来没有多久,几乎差点成为别人的奴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那位冰云大师竟然主动和他签了奴契,变为他的奴婢,却令他不知所措。即便是现在,还心有余悸。 一波三折,事事多变呀! 房间里珠光明亮,院子中仍然有丝丝的血气。他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大力丸,再次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来,将手指伸到他的鼻息上,却发现尚有微弱的呼吸。 “你不用看了,冰云大师既然认定他死了,他就活不了。” 仿佛冰云所说的便是真的一般,但无惧仍然轻轻呼唤道:“大力丸!大力丸!” 大力丸没有回应,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他们埋掉?”无惧转身看向青衣少年。 “留凤镇有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更何况人不是我们杀的,这些人只怕还有背景,我们也无须遮遮掩掩,引祸上身。” 青衣少年缓缓而谈,仿佛对这里极为了解。 无惧忽然发现对这位青衣少年极为陌生起来,几天来背着她前来留凤镇的熟识仿佛荡然无存。忽然之间,变成一个陌生人,更何况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忽然间,她似乎对留凤镇极为了解。 莫名其妙却令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何称呼你?”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这重要么?你只要知道你有一个奴仆便是了。”说着说着,一双手却抱上无惧的胳膊,向上一提:“走吧,此地是非之地,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无惧被他搀了起来,转而走到躺着的另一位女子东菊身边,再次将手放到她的鼻息之下,他可以确认,已经没有呼吸了。 “走吧走吧!”青衣男子双手抱着他手臂,牵着他前行。 无惧自是理解,这里死了两个人,自是越早离开越好。但这位却似极为坦然,根本不像害怕的样子。 二人进入大力丸所在的南屋,一股血腥气息充斥着这里。 大门开着,只是门上却吊着一物,阻住去路。 青衣男子双手抱着无惧的胳膊,向那门上吊着之物走去,哪知在碰到这一物之时。伴随着‘啊’的一声,身边的青衣男子却突然尖叫。无惧便感觉身体一紧,却被这青衣男子牢牢抱住,那头扎到他的怀里。 这青衣少年怎如此胆小。还说当奴仆呢……无惧禁不住轻轻摇头。 这一声尖叫,却远不是一位正常男子所发出的声音,令人浑身发冷,毛骨悚然。无惧用手拍了拍青衣少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怕的!” 这青衣少年却扎在他怀里,用手一指门上吊着之物道:“有胳膊有腿!”。 无惧这才在朦胧中发现,这一物有胳膊有腿,那绳子却绑在脖子上,吊着,一头青发散落下来。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漫着。 眼前一亮,青衣少年手中出现一明亮的珠子,将这房间照亮起来。 “是青桃” 青衣少年松开无惧,走向前去,从吊着的青桃身上扯下一张纸来,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离开者死。” 却见青桃头发散乱,还有一些断发从发髻之处垂下来。定然是来人抓着她的头发拖来这里之时扯断的。被吊的下面,仍有鲜血滴落下来,使那门口一片殷红。 看到字迹,无惧低头沉思,忽然问道:“这两天这里到底得罪了何人?” 青衣少年摇头。 倘若没有‘离开者死’四字,无惧自然不会多想。显然这是针对这里之人,而不是针对他。可见有另一股势力在封锁这里,以此来看,定然是只准进不准出了。 青衣少年直接傻了,如此的变故显然是他所没有想象到的。 那冰云奇怪的做法也令无惧联想起来,哪有人自己甘愿为别人做奴婢的,想来定然与此有关系。 此时的无惧心中却有些翻腾起来,天上掉馅饼,却掉出这等的事情来。 对方是谁,一无所知。 想来只有冰云才能了解。 无惧取出短剑,将门上吊着青桃的绳子割断,在青衣少年的帮助下,将青桃放了下来。 青桃的伤势乃是一剑从后背贯穿到前胸,伤口三寸三,乃是一柄宽剑。显然用剑之人乃是一名男子。这一剑彰显着此人心狠手辣,毫不犹豫。 “主人,我们……” 青衣少年边说边向无惧走来,却是双手一伸,再次抱在他的右臂之上。 “当然是尽快离开!” 无惧一甩胳膊道:“路上说不得还要动手,所以这只手臂还是保持灵活为佳。拔苗助长之地已经死了三人,一路之上定然凶险,你还要和我走么?”说完,看向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丝毫没有考虑,小鸡吃米一般连连点头,却是一转身,那双手又抱上无惧的左臂。 “倘若我们能安全离开这里,我就……我就……我就……” 无惧看到青衣少年急着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他无奈一笑:“以后再说吧!” 这少年是什么人,目前还看不出来。此时在凶险危机之时,却似一只小鸟一般,老是往自己身上轧。那年龄似比自己还大。 “走吧!” 二人出了屋子,却看到大街上一片冷冷的明亮。街道还是安静的街道,远处灯笼的光却显得无比的清冷。 那红色的灯笼,也仿佛散发着浓浓的血气,在昭告着危险与凶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