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毓看着手中的挂饰,陷入沉思。 这是一根剑穗, 宝剑紫玉的剑穗。 华丽而又雅致。 本是富贵人家的饰品,却流落花间柳巷,落入青楼女子手中。 甚被玷污。 竟然还生有一孽子! 真是龌龊! 可恶! ………… 看来那贱种是真的为了美色,背叛了朝廷,做了可耻小人。 施毓眉头紧皱,心情十分阴郁而沉重。 只可恨,玷污了施家一门忠义! 大将军施毓的手不知觉中紧紧捏成拳头,青筋暴出。 如果逮住那叛贼,定不轻饶! 士兵匆匆进来,禀报。 士兵:“大将军,老将军来了!” 施毓一惊,忙起身相迎。 施光季大步走进帐来。 施毓施礼:“老将军!” 施光季额首回应,走到堂中椅子上坐下。 施光季:“施玥抓住了吗?” 施毓:“启禀老将军,还正在加紧搜捕。” 施光季眉头紧皱:“唉,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施毓:“施玥这厮品性卑劣,犯了过失,惧怕惩罚,居然逃跑。这还不是重要的,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背叛朝廷,投靠了复云会!” 施光季:“哦!怎么回事?” 施毓:“他不思报恩朝廷,心中一直怀恨对他的军法处置,加上抵挡不了复云会使用的美色的诱惑,竟然做了叛徒,投靠了复云逆贼!” 施光季:“……” 施光季:“这可不是件小事,可有证据吗?” 施毓:“梅溪有个妓院,叫俊香楼。明里是妓院,实际是复云会的据点,里面的妓女、佣从都是复云会的人。” 施毓:“妓院里的妓女以美色为饵,引诱朝廷和军队里的一些官员为他们所用,而背叛朝廷。” 施毓:“施玥这厮就被俊香楼里的一个妓女所引诱,做了不耻之事,成了复云会的走狗。” 施光季:“这事可否真实?” 施毓:“这事证据确凿。那女人叫冯牡丹,是俊香楼的头牌。施玥不光与她苟合,而且还生下来一个孽子!” 施光季一惊:“什么?孽子?!” 施毓:“施玥把紫玉剑的剑穗都交给那女人做了信物!” 他把剑穗呈给施光季。 施光季双目大睁,瞪着这剑穗,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的内心很不是滋味,这剑穗,如此精美,是她,专为紫玉剑而编制的。 可这逆子,竟把它给了个下贱的妓女! 真是让人感耻辱。 并且,竟背叛朝廷,当了一个可耻的叛徒! 真是可恶之极! 施光季心中顿生烦躁与厌弃之感。 脸色阴沉下来。 这时,士兵来报。 士兵:“启禀二位将军,罪犯施玥已回营投案自首,现羁押在帐外等候发落!” 两位将军俱睁大双目:“哦!” 施毓:“把他押上来!” 施玥被押进帐,他看见施光季,呆住了。 施毓冷冷地:“贱人!还不跪下!” 施玥跪下,垂头不语。 施毓:“你这逆将,竟敢叛逃,还敢回来!这次定不可轻饶你!” 施光季:“施玥,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施玥:“……” 施光季疼心地:“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可耻可恶之极的事来?” 施光季:“是施家对不起你吗?还是朝廷对不起你!” 施光季:“这样大逆不道!” 施玥伏地不起。 施玥:“将军,我,我错了。” 施光季:“唉,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为了一点美色,小利,做出背叛朝廷的事啊!” 施玥:“……” 施光季疼心疾首:“我施家一门忠义,怎么出了你这样一个叛臣贼子!辱我门风,败我名节!” 施玥流泪磕头不止。 施玥:“请将军息怒!请将军宽恕!” 施玥:“我施玥虽然懦弱,因不能忍受军法刑责,而私自逃离。可是我却决不可做出背叛将军,背叛朝廷的卑劣之事啊!” 施毓喝道:“哼!卑鄙之人!做了无耻之事还不敢承认吗!” 施玥惊惶:“我……我……” 施光季:“施玥!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堂堂男人,怎能这样没有担当!” 施玥:“我,我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 施毓:“哼,贱人!做了不敢承认,让人可鄙!” 施玥:“啊,将军!我,我私逃军营,罪该处置,我绝不推卸!” 施玥:“我知道我做错了,也不愿意连累其他的人,所以,我还是回来了,该怎么处置,但凭将军发落!” 施毓:“你只是逃离军营吗?你背叛朝廷,投靠复云会,叛臣贼子!不承认就可了去得了吗?” 施玥大惊:“不!不!我没有背叛朝廷!没有投靠复云会!” 施玥:“没有!没有!” 施毓:“你还不肯承认吗?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施毓把一本册子甩在施玥面前, 施玥疑惑不已,捡起册子翻看。 施毓:“这是去过俊香楼的所有官兵的名册,你施玥的大名就在上面,你能推脱吗?” 施玥迷惑地看着册子。 施毓:“俊香楼实际是复云会的重要据点,里面的妓女以美色为饵,引诱朝廷和军队里的一些官员为他们所用,从而背叛朝廷,你施玥就是其中一个!” 施玥大惊:“什么?!” 施毓:“施玥,你的艳福还不浅呢,你的情妇竟然还是里面的头牌!嘿嘿……” 施玥:“……” 施玥:“不!将军,没有这回事!没有!” 施毓冷笑:“还不承认,看来你真是脸皮够厚啊!” 施玥脸色苍白,望向施光季:“不!爹!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施毓上前两巴掌打在他脸上,怒吼道:“叛贼,还不承认吗,这是什么?” 他把剑穗甩到施玥脸上。 施玥看见剑穗呆住了。 施毓:“你把紫玉剑的剑穗都给了那贱妇,还生了个孽子!可不可耻!” 施玥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傻傻地呆在那里。 施毓:“来人,将他们带上来!” 冯牡丹怀抱婴儿被带上来。 施玥大睁着眼看着他们。 施毓:“施玥,你可认得此人!” 施玥:“认得。” 施毓:“他们是谁?” 施玥:“他们……是俊香楼的……” 施毓:“她叫什么名字?” 施玥:“她叫冯牡丹。” 施毓:“你怎么认识她的?” 施玥:“在俊香楼认识的。” 施光季失望地:“你!唉……” 施玥不解地看父亲。 施毓:“你不是不承认你投靠了复云会吗?人物俱在,还能狡辩吗?” 施玥:“她,与我投靠复云会有什么关系?” 施毓:“哼!还狡辩!她明是妓女,实是复云会的人,以美色勾引你,诱你叛变,你还有什么说的!” 施玥大惊:“不,没有这回事!没有!” 施毓:“紫玉剑的剑穗可是你亲手给她的?” 施玥:“是的。” 施毓:“为什么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她?” 施玥:“……” 施毓:“是用作定情物吧!” 施玥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施毓:“她怀中婴儿是谁的?” 施玥:“不知道。” 施毓:“不知道!你自己孽种,都不敢承认!” 施玥一惊:“什么?” 施毓问冯牡丹:“这婴儿是谁的?” 冯牡丹脸色苍白,看看施玥,又看看怀中幼子,嘴唇抖索了很久。 冯牡丹:“是,是施将军的!” 施玥大惊失色,瞪着这女人。 施玥:“你,你说什么?你胡说!” 冯牡丹朝他跪下,眼泪夺眶而出。 冯牡丹:“将军,将军!救救这孩子!救救孩子!” 施光季疼心:“施玥,你为自保,连自己的骨肉竟也不认吗?!” 施玥:“不,不……” 他话没说完,冯牡丹急切地打断。 冯牡丹:“将军!他是你的骨肉!你与我生下此子,你可要保护他!” 施玥怒视她:“你!怎能胡说八道!” 冯牡丹泪流满面:“将军!他们认为我是复云会的人,说这孩子是复云会重要人物的孩子,要加害与他。” 冯牡丹:“将军!” 她朝施玥磕头不止,泣不成声。 冯牡丹:“求求你,保护他!保护我们!” 施玥呆住了,见她是如此的无助,恐惧。 婴儿呀呀哭泣起来。 施毓:“好吧,施玥,你不承认他们也可,既然他们不是你的人,就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冯牡丹大惊失色。 冯牡丹:“将军!我死不足惜!孩子是无辜的啊!” 施毓:“来人,把着婴儿夺下!” 冯牡丹紧紧抱住婴儿,不让士兵夺去。 施玥看她母子惶恐无助的样子,可怜无比,心中甚是难过,不忍。 如再否认,便是推她母子上刑场,自己实在是不能忍心看见这样的事发生。 冯牡丹大哭:“将军!将军!救救我儿子!” 施玥:“住手!” 他嗫嗦嘴唇,脸色苍白。 施玥:“不要伤害这孩子,他……他……是我的……” 施光季失望地:“唉……” 施玥听见父亲叹息声,呆呆望向他,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已倾塌下来。 自己,纵有百口,也辩不清了。 施毓冷冷地笑一声,对这个兄弟从心底里感到无比的蔑视。 施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