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巴斯池中的一次偶然窃听.竟然使得十大长老在瞬间就全部成了面具‘女’王的阶下囚.世事难料这四个字以后就可以用此件事例來作为永恒注脚了. 如果不是陡然间冒出來的年轻公爵阿尔伯特重燃起了‘女’王对于爱情之憧憬的话.那么克里斯汀娜及贝丝‘女’士之流恐怕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奇妙的爱情是一剂解毒‘药’.无形之中救了十大长老一命.当无情的政治与有情的恋爱‘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尖锐的棱角就会被抹去.最终成为一汪微微‘荡’漾着的清澈湖水. 就在‘女’王徘徊于情爱滋润中的时候.命运的转折点又再一次降临.艾普利亚城忽然迎來了两位坦博兰斯帝国的特使.他们怀揣着迪略特皇帝的亲笔书信要求‘女’王能够将鲍罗特公爵阿尔伯特等人尽快送回帝都西萨城.因为西边的肯坦公国在出其不意地拿下德斯蒂尼伯国之后.竟然借势煽动帝国内那些早有反意的爵爷们一同起來对抗皇帝.虽然现在响应的人还不是太多.但这种苗头绝对不能坐视不管.阿尔伯特虽然丢失了比尔提城.但皇帝并不准备追究他的责任.毕竟肯坦国那边有矮人的先进武器.而伊莎贝拉皇后的被掳更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 两位特使极尽口舌之能事.若是一个不明就里的人在听了这番说辞之后.一定会以为迪略特皇帝是一位仁义智慧超群无比的千古明君.幸亏‘精’灵‘女’王尽管深居简出.但耳目众多.消息也灵通.因此只是表面上连连点头.心里却暗暗为小阿捏着一把汗. 十大长老其实只受了半天的牢狱之苦.‘女’王的心思是一日三变.很快就重新命人将她们软禁于原先居住的馆驿中.在永恒之城.十大长老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也很难斗过在位一百五十年、根基无比稳固的‘女’王陛下. 本尼迪克等几个受到牵连的人类也被准许各自返回住所.等待最终的裁决. 红衣主教瓦伦丁是其中最沒有心肝的一个家伙.他一得到点自由.就立刻想着要和艾格尼丝卿卿我我.丝毫沒有‘露’出对于局势的担忧之情.而那位善良的巡林客在‘女’王陛下暗中说明原委之后.也马上和年轻恋人重归于好.甚至表现得比过去更热情、更主动. 当‘精’灵‘女’王再次要求单独召见阿尔伯特之时.本尼迪克忍不住抱怨道:“这世界全‘乱’套了.我们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他这话显然是说给一旁的大军师塔伦克劳福德听的.而对方也立刻会意地接口道:“我虽然比阁下年轻十多岁.但也早已过了耍‘浪’漫的年龄.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尼迪克无奈地点点头.习惯‘性’地捋了捋光秃秃的头顶:“等此次风‘波’顺利解决之后.我必须立刻向‘女’王陛下递‘交’正式的申请.对抗夺心魔的大事必须有个书面的约定.不然沒法给远在霍普国的宗座一个‘交’代.” “您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太棘手.”不怎么相信怪力‘乱’神的塔伦克劳福德边抿着杜松子酒.边叹了口气道.“我这位公爵主子才是真正地要面临大考验了.整个鲍罗特公国的‘精’锐军队几乎在比尔提城下丧失殆尽.那位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的伊莎贝拉皇后又在伤口上撒满了粗盐.这几桩霉运凑在一起.等于就是给皇帝陛下奉上了一道火‘鸡’大餐……” “所以.”本尼迪克打断了话头.提高嗓‘门’建议道.“所以.你们都应该跟我回霍普国去.有宗座的陪伴.皇帝即使想要下手.也十分困难.” “北伐德瑟特人的时候.霍普国王理查在攻下圣城罗姆之后又主动放弃并不辞而别.这个举动足以被定‘性’为叛国罪.我家公爵若是真的渡过惊魂海前往霍普国的话.岂不是等于公开和皇帝决裂吗.”塔伦把半杯酒水拿在空中轻轻晃‘荡’.另外一只闲出來的手则不断敲打着台桌.“虽然以当今皇帝这样的治国之策.迟早会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但眼下的形势显然还不足以让我家主子做出这么极端的抉择.” “阁下的心思缜密.我是极为钦佩的.可您难道忘记了老鲍罗特公爵是怎么死的.理智的头脑在掌控一切的权势‘淫’威之下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我不愿意看到阿尔伯特再像他的那位父亲一样.由于极度的隐忍而遭受到屈辱.”本尼迪克十分‘激’动.就差沒有掐住塔伦的脖子了. 小阿的军师将酒杯慢慢放置到台桌上.弯腰用胳膊肘撑着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快远离丹斯森林应该是我们的共识.不论是您的那位同僚瓦伦丁.还是我的这位阿尔伯特公爵.全都沒办法让人省心.他们把自己抛到了qingyu的泥沼之中.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博教的威名、公国的前途及兴旺全都比拼不过‘女’人的‘诱’‘惑’.去不去霍普国我现在还是沒法做决定.但我们可以一起联手离开这座诡异的森林.” 两个智者在终于达成小小的共识之后.便开始安安静静地聊起了一些比较不那么沉重的话題. 可惜还沒有进入佳境就被阿尔伯特沉重的脚步声给打断.年轻人看上去一脸焦躁.他上來就沒头沒脑地说道:“皇帝行动了.两个特使今天和‘女’王陛下见过面.他们要求我迅速去往帝都.以便商量对抗肯坦公爵的后续计划.” “现在战况究竟如何了.”塔伦克劳福德急于想要判明形势. “不好说.”阿尔伯特两手紧紧捏成拳头.直着身子不停在墙上无意识地敲打着.“似乎肯坦公爵的进展十分迅速.在拿下比尔提城之后.整个德斯蒂尼伯国就几乎被完全掌控住了.他还煽动了许多早已有反意的公爵、伯爵甚至小贵族一齐來给皇帝添‘乱’.虽然响应者寥寥.但这趋势估计也让迪略特感到了一丝压力.因此才会急于想要找我回西萨城.” “这事的确不好说.”塔伦耸了耸肩膀.眼瞅着桌上的空酒杯道.“丹斯森林实在是过于闭塞.这么多天了.坦博兰斯帝国究竟发生了哪些变化.我们一概无从知晓.肯坦国的手段如此老辣.比尔提城一役已经证明过了.迪略特那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并不排除他在这危急关头重用您的可能……” “之后呢.再让暴民來上演一出好戏吗.”本尼迪克不得不驳斥道. “我明白阁下的意思.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饭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步步做.老公爵之事当然令人遗憾.但我们既然有了防备.也就不怕重蹈覆辙.投奔霍普国就意味着一切从零开始.皇帝陛下甚至可以因此剥夺公爵的爵位.那位理查国王虽然名声在外.但阿尔伯特公爵和其并沒有什么‘交’集.若是匆匆就做决定的话.到时候可能会后悔不迭.” “理查国王对待宗座如上宾、如亚父.阿尔伯特过去以后也绝对不会被亏待的.”本尼迪克固执己见. “你们博教在帝国之中的根基既深且广.公爵阁下怎能与之同日而语呢.哪怕教廷被皇帝端了.哪怕所有红衣主教都颠沛流离到了霍普国.这千年來积攒的民众基础也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飘散掉.理查国王作为有名的博教信奉者.不管他是真心也好、虚情也罢.他看重的就是这个可以与迪略特皇帝相抗衡的资本.但鲍罗特公国有什么呢.商人.城墙.还是一览无余的大平原.这些东西全都不堪一击.一定会人走茶凉的.阿尔伯特的头衔就是一柄虽然锋利却离不开维护的宝剑.一旦自甘堕落、自轻自贱、主动丢弃的话.那么就等于放手任由其锈蚀.不出几天功夫就会烟消云散、泯然众人.” “军师.皇帝陛下为什么不倚靠他的那位老丈人洛伊尔公爵呢.我总是被他们嘲笑为‘乳’臭未干.您难道真得就一点都不担心.”阿尔伯特显然已经倾向于本尼迪克的方案. “您是准备和皇帝彻底决裂了.”塔伦有些沮丧. “军师.我不知道您有什么更好更稳妥的法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为了报仇.我宁可放弃天下.甘愿做霍普国王的一个马前卒.” “您的‘精’神不正常.”塔伦听到这番丧气话后.心里凉了大半截.“您的雄心壮志到哪里去了.这么一点挫折就被吓破胆了吗.还是说那位‘女’王陛下的柔情把您给俘虏了.您过去的抱负不是很大吗.您真的以为投奔了理查国王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军师.我不想争吵.也不想再听下去了.”阿尔伯特准备拂袖走人. “不.让我说完.”塔伦用手臂抵在小阿‘胸’前道.“公爵大人.我当初之所以肯出山相助.就是被您那纯洁却又远大的理想给打动的.您现在若是不敢去面对皇帝陛下的话.那么今后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了.肯坦国的动静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您虽然失去了比尔提城.但明显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霍普国是最末的选择.千万不可轻易就放弃希望.” 本尼迪克在边上急得团团转.他不得不‘插’嘴抱怨道:“阁下是怎么搞的.上次我们不是已经通过气了吗.您也表示过愿意让阿尔伯特公爵前往霍普国.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呢.” “此一时彼一时.皇帝急吼吼地把特使都派來了.这其中一定另有玄妙.阿尔伯特公爵的项上人头虽然宝贵.但不至于‘弄’得这么匆忙.”塔伦道出了心中不断蹦跶着的一些初步想法. ‘欲’知众人究竟会作何抉择.我们下回接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