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若惜的愿望　　仙旅渺茫事忙碌，人道匆忙世反复　　“小丫头，你不用时用激将法，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修行不易啊，沒办法，只能牺牲你了，你如果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自己修为又不够，或者是，怪你师父无能，保护不了你。『雅*文*言*情*首*发』”柳黎山理所当然地说道。　　“送你四个大字，去你妹的！”淞婉还沒说话，知北必游已经忍不住了，再一次开骂，他一开口，明显旁边的若惜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柳黎山破烂的衣袖一挥，定住了淞婉，只手一道灰茫扫向了知北必游。　　眉若惜本來已经沒了力气，也暂时失去了法力，但是她却看得出來，这一击绝对不是知北必游能够承受或者挡住的，此时看到知北必游生命有危险，也顾不得那么多，挺身而出，挡在了知北必游身前。　　“姐姐！”“小惜！”淞婉和知北必游同时喊道，清水也已经出手，却沒能拦下那道灰色的光芒，它化作一道惊鸿，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穿透了水神若惜的身体，接着又打在了知北必游身上，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淞婉快速來到眉若惜身前，抱住了即将滑倒在地的眉若惜，“姐姐，你要挺住，你不会有事的，你那么爱他，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老天会成全你们的。”　　淞婉的声音有些哽咽，虽然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她的妹妹，可是前身的那种血缘关系摆在那里，自己毕竟也算是她的妹妹，來仙界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淞婉也慢慢接受了这个姐姐，她不管也不想管以前都发生了些什么，那都是踏雪而不是她。　　“雪儿，是姐姐对不起你，等我想要补偿的时候，却已经什么都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穿透了若惜的胸口，伤口周围淡淡灰色气息游走无法祛除，蓝色的仙元力和它相比就如同小巫见大巫，很快就被消融掉了，并且，灰色的气息快速腐蚀着若惜体内的生机。　　“都过去了，这一世我是李淞婉，所以我不在乎那些，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淞婉虽然说得有些淡然，但眼角还是有泪痕闪烁。　　“我恐怕不行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个秘密。”若惜嘴角溢出温婉的笑容，.　　“这柳黎山，他根本就是个死人！这灰色的气息是死气和尸气！”若惜低声说道，不过，这话在柳黎山听來，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发现了？发现了又如何？就凭你们几个能耐我何？我爱这个仙界，我想尽办法留下來，这有错吗？”柳黎山有些激动，双眼犯出红光，放出了全身的气息，尸气死气弥漫开來，原本仙气氤氲的圣地现在就如同一片死地，死里逃生的众仙早就已经离开了，现在的瑶池，寂静无声。　　“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吗？”淞婉有些讽刺地看着柳黎山，并沒有倒退，“你不承认自己是柳黎山，是怕柳茹芸知道了，会伤心？还是怕自己最爱的子嗣看不起你？我告诉你，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你的那个子嗣，早就已经不是你知道你认识的那个人了，她，利欲熏心，善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对于淞婉的讽刺，柳黎山充耳不闻，抬起续势已久的右手，准备给予知北必游致命一击。　　淞婉看准了时机，准备好的净莲天火弹指打出。　　毫无防备的柳黎山看到这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有些愣神，但随即清醒过來，淞婉这时候打出來的东西绝不是给他欣赏的，旋即手中的攻击一滞，硬生生改变了方向，迎向那朵璀璨生辉的花朵。　　嘭地一声巨响，整个飘渺仙宫都晃动了起來，地下室开始坍塌，柳黎山庆幸自己沒有小看那巴掌大小的莲花。　　清水和东方对视一眼，帮衬着知北必游，清水携着淞婉一起向外飞去，柳黎山也沒有理会，转身向外飞去。　　出了地下室，众人重新回到了飘渺仙宫，柳黎山已经等在了那里。　　“你还沒完沒了了！”淞婉看着知北必游面无表情地抱着重伤垂危的眉若惜，有些恼怒地说道。　　“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放过他们所有人。”柳黎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如果你非把我送去魔界，那就先杀了我吧，我想，魔皇对我的尸体沒什么兴趣！”淞婉摆出了宁死不从的架势。　　“那那个女人就等死吧！”柳黎山指着知北必游怀里的若惜，恶狠狠地说道。　　“等死就等死！妹妹，不要跟他走！”若惜提起一丝力气，费力地说道。　　“姐姐…”淞婉开始有些犹豫了。　　“沒用的，我体内的生机已经全部都被破坏了，你不要听他骗你！”若惜苦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淞婉有些不敢相信。　　“她说的是真的。”知北必游抬头看着依旧犹豫不定的淞婉。　　淞婉握紧了拳头，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愤怒，暗暗发誓此次如果能够逃脱，此仇不抱誓不为人。　　“姐姐，也许，这是这辈子，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你有什么愿望沒有？我可以帮你的，都会为你实现。就算不能实现，我也会努力。”淞婉握住了若惜渐渐冰冷的左手。　　“沒有，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有后來的踏雪，恐怕，踏雪的结局也不会是那样。”若惜苍白的脸颊两地经营的泪珠滑落。　　“踏雪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姐姐是家人，不管有什么错，都该被原谅。”淞婉眼中闪出一抹悲哀。　　“那就好，必游，你爱过我吗？”若惜不再对淞婉的事情耿耿于怀，也总算是在临死前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小惜，你这话问的，好傻，我们一起修行，一起走过那么多岁月，我知北必游就算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早就已经融化了。”知北必游伸出右手，轻轻抚摸这若惜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啊，你可知道，我等了你两百年，两百年啊，我以为你是知道了我对踏雪那件事的所作所为，不再理会我的生死了，我以为，你对我自始至终都沒有什么留恋。”若惜激动地说着，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怎么会，我离开，是因为我了解你，我如果留下來，你知道了我见过清水，会更难过，我想给你一点时间，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我们之间一点时间，只是我沒想到，这一点时间之后，竟然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知北必游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我才不管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題，不管我自己的心态会怎样，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就算让我受再大的委屈，我都不介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不明白我在想什么。”若惜颤抖着，眼泪断了线似的掉了下來。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该死，你放心，你走之后，我一定去陪你，你等我，我们回归混沌的路上也算有个照应，沒准，下辈子我们还能做夫妻呢，不，下辈子，我知北必游，一定还会娶眉若惜为妻。”知北必游转过头，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回过头來，强笑着说道。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嫁给你，我不要再遇到你，不要爱上你，我们生生世世，背道而驰，永不相遇！”若惜双目含泪，双拳紧握，轻声啜泣着。　　“对不起，你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就也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容不得你后悔或者反对。”知北必游抱着若惜的手紧了紧，霸道地说道。　　“呵呵，婉儿，方才不是问我有什么愿望吗？仙人的生活反反复复，人世的轮回亦匆匆碌碌，不如化为一株苗木长眠花前月下，与行云流水做伴，品世间兴衰繁华。婉儿，我死之后，带我走，把我埋在树下，我会随着那棵树一起扎根人间，能答应我吗？”若惜说话的气息明显已经不顺了，眼神也有些涣散。　　“可以，我可以答应姐姐，等我恢复所有力量之后，将姐姐化成一株树苗，让姐姐扎根人间。”淞婉承诺到。　　“谢谢。”勉强地说完这一声谢谢，若惜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睛也闭上了，只剩下最后一丝神魂沒有消散。　　“那丫头已经死了，是你害死她的，方才如果你答应了跟我走，我就可以救她，是你自己耽误了时间，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淞婉正悲伤的时候，柳黎山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乌鸦叫似的响起。　　“刚才那一朵净莲天火滋味不错吧，要不要继续？”淞婉知道若惜确实已经无法挽救，将全部的怒气转移到了柳黎山身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莲花连成一线，砸向了柳黎山。　　虽然早有准备，但柳黎山依旧有点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淞婉趁着柳黎山手忙脚乱的机会，将神魂快要消散的若惜以同样的方法收到了自己的玉瓶中，和踏雪的身体保存在了一起，玉瓶中的有紫貂布置的阵法，能够凝固空间，时间的运行也会降低到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