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将喝了一半的酒坛丢给天澜,天澜顺手接下,疑‘惑’的看着他。叶逸只是笑道:“陪我喝两杯。” 天澜无奈摇头,道:“凭什么?” 刚才他被白裘美名其曰小酌两杯,其实连一滴酒都沒沾就回來了,沒想到这会儿碰到叶逸,居然又叫他喝酒?难道这里的酒那么好喝? 叶逸大笑道:“不为什么,反正你也很闲,我也很闲,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接了我的酒,还不赶紧陪我喝两杯?” 天澜刚想说什么,叶逸已经吹着口哨往回走,然后一跃跳上了房顶,躺回原本的位置。 天澜暗暗叹口气,叶逸真是他的克星啊,想装冷酷都装不起來。而且他拽酒友的理由……真烂! 心里虽然有些不愿,但他还是跳上房顶,和叶逸隔了一段距离坐下。 他好奇这酒的味道,拿起來猛灌了几口,确实酒香扑鼻,是上好的美酒。 叶逸赶忙将酒坛抢回來,道:“喂喂!你可别都喝完了!要是都喝完了我还得去再偷,好麻烦!” “咳咳……”天澜差点被酒呛到,同时心里更加无语,明明是你说要陪你喝酒的,真开始喝你又不让喝,怎么颠三倒四的?还有,这酒是偷的?不会吧,堂堂一代清神天才想喝坛酒居然还需要偷? 叶逸看他的表情顿时笑开了‘花’,道:“哈哈,看你平时装得酷酷的,原來也有这样的一面啊!记得,喝酒的时候不能用清气压制酒气哦!不然算作弊!” “这还用你说吗?”天澜白了他一眼,同时将酒坛抢回來,站起來仰头就灌,三两下酒坛就见底了。 “啊!我的酒!”叶逸心疼的大叫,想要再去抢酒坛,可是天澜又怎么可能再让他得手?身体一退再一转,灵敏的躲过叶逸的一抓,继续大口喝着酒,沒一会儿酒坛彻底空了。 天澜笑着将酒坛倒过來晃了晃,道:“原來你喜欢喝酒啊?” 叶逸恨得牙痒痒,握紧拳头道:“你太过分了!还我的酒來!” 比起跟白裘去画龙亭“小酌”,天澜还是喜欢和叶逸在房顶上喝酒逗乐。不得不说,他已经好久沒有感觉到如此开心了。 “好了,别生气,赔你就是了!”天澜不再逗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刚从酒窖中拿的一模一样的美酒,还未开封,直接丢给叶逸。 叶逸抱住酒坛,纳闷的看着天澜,道:“你怎么会随身携带酒?难道你也喜欢喝?” 天澜摇头道:“不喜欢,也不反感。说起酒,我已经好久沒喝过了,也好久沒醉过了……” 叶逸拍了拍酒坛,道:“好吧,看在你还算有心的份上,本大爷就不和你计较你偷喝光我的酒的事了!不过你刚才喝得那么猛,不会喝醉吧?先说好,你要是真喝醉了,我可不负责背你回去。” 天澜哑然失笑,道:“放心,不会醉的。” 现在身处满是敌人的上天界中,他怎么敢真的喝醉?哪怕是放纵自己,也要等到下天界再说!而且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可能是‘精’神力比较强吧,再烈的酒也无法麻痹他的感觉。他所说的醉,还是非常遥远的前世的事。 叶逸拍开了泥封,闻着熟悉的酒香,再一看这酒坛的样式,马上叫道:“难道你也是偷來的?” 天澜无语的以手扶额,无力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吗?唉……是刚才白老请我喝酒剩下的。” 叶逸哦了一声,其实也并不在意酒是从哪里來的,喜滋滋的把酒抱在怀中开始喝。 天澜站在他侧后方,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他还记得叶逸第一次沾酒时可是讨厌得不得了呢,说是真难喝又苦又涩,沒想到现在倒是‘挺’喜欢的。这么看來,他还是有所改变的,也不算是全无长进啊。 不过喜欢喝酒到底算不算长进呢?还真不好说…… “喂。”叶逸忽然一回头,天澜马上收起笑容,换上一张冰块脸坐在一旁。 他险些忘了自己现在是任行歌了,任行歌这辈子还沒有‘露’出过灿烂的笑容呢。 叶逸倒是沒发现他的异状,自顾自的说道:“喂,说真的,为什么我总觉得见过你?” 天澜说道:“我走过很多地方,代表镇星谷出席各种场合,你见过我也不奇怪。” 叶逸抓了抓头,疑‘惑’道:“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哎,算了!说点别的吧!你刚才说白老头找你去喝酒,那你们聊什么啊?” 天澜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道:“关于后天品剑大会的事。你……是不是要参加?” 叶逸挥了挥拳头,似乎有几分醉意,道:“当然了!你不知道,本大爷的人品一向是最好的,绝对能中头彩!” 天澜暗暗一叹,估计也知道是这样,叶逸肯定要去的。他很快振作起來,去就去,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怕的?接下來兵來将挡、水來土掩! 叶逸嘿嘿傻笑道:“既然这样,咱们來打个赌吧?” 天澜不知道他要出什么鬼点子,道:“说说看。” 叶逸道:“品剑大会嘛!你应该也参加吧?我们來比比看,谁的成绩好!输的一方要答应胜者一件事!” 天澜无奈道:“算你赢好了,什么事?” 叶逸不干了,道:“喂!你怎么这样啊!都说了是打赌!你怎么可以直接认输?赌品怎么这么差啊!不公平啊!!!” 天澜满头黑线,道:“我是让你赢,你怎么还嚷不公平?” 叶逸闷闷不乐道:“哼哼,被你让,多沒劲啊!一点挑战‘性’都沒有!我要凭实力让你心服口服,这样你才会好好帮我找人嘛!” “找人?”天澜心中一动,“你是……让我帮你找你那个朋友?就是闹得满天界都是的那个人?” 叶逸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你也知道啊……原來消息都传到镇星谷那么闭塞的地方了啊……” 天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要找的人就坐在他眼前,可是他又不能告诉他,现在他拜托他去找,还找什么?但是听到叶逸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拜托人找到他,天澜真的很感动…… 如果他们不是立场对立,如果他们不是互为清神浊神,天澜也想和他相认,也不想让他这么辛苦的找下去。可是,沒办法啊!即使他就在他面前,相隔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他也只能以陌生的身份和他说话。 感动完了,天澜又有些生气。明明他都特意用天澜的身份告诉叶逸不要再找他了,为什么他不知悔改,还要继续找?难道他冒险和他说了都是白说吗?这个家伙,也太不听话了吧! 天澜沉住气,提示自己是个陌生人、陌生人,不能太‘激’动,然后说道:“你找了你的朋友那么久,也差不多了吧?既然沒有找到,何必还要继续找?” 叶逸握紧拳头,道:“因为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从我眼前消失了!无论‘花’费多少时间,几百年、几千年,我都要找到他!然后狠狠打他一顿,叫他这么会躲!” 听到叶逸信誓旦旦说要打他,天澜不禁有些郁闷,道:“你怎么这么确定,你的朋友还活着?也许你找到的是他的尸体,然后你要鞭尸吗?” “呸呸呸!”叶逸怒道,“你少乌鸦嘴了!别咒他!他还活着,我前不久才刚刚见过他!” 天澜嘴角一扬,道:“既然你都见过他了,还找什么?” 叶逸道:“那是因为他很快又消失了啊!那个家伙!还说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话,说得好像永别了一样,真受不了!你说,要是你的好朋友告诉你说他遇到危险了,请你千万不要去找他,你会怎么办?” 天澜逗气般说道:“那我会祈祷他好好安息,再为他多烧两张纸钱。” 叶逸瞠目结舌,道:“哇!你太冷酷了!怎么可以这样干啊!你还有沒有良心啊!” 天澜哼了一声,道:“人家既然都叫你不要找了,你还去找,岂不是作践自己?你现在已经闹得满天界都知道了,只要他在天界走动,就断然沒有不知之理。而他既然不再理会你,就说明不想被你找到。” 叶逸烦闷的抓着头,道:“我知道啊!我知道啊!但是……哎呀!你根本就不了解天澜!他这个人……这个人……” 他吭吭哧哧,踌躇了半天才想好词,道:“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看起來是个聪明人,可是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笨蛋!白痴加三级!” 天澜心底大汗,还以为叶逸对他的了解是什么呢,结果就是一片谩骂啊……说起來真是冤枉,他怎么傻怎么笨了?似乎也沒惹到过叶逸吧,至于那么恨他吗? 被骂了他其实也不乐意,很想骂回來,借着任行歌的毒舌道:“与白痴做朋友的人一般也是白痴。” 叶逸立刻就被噎住了,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道:“好吧!你赢了!其实我也比他聪明不到哪里去。在世人眼中,疯狂找一个人找了几十年,是不是很傻?如果我们还是凡人的话,几十年相当于一生的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