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不劳师兄费心!”洛辰逸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如同醇酒般醉人,没有人看到,那隐在云袖之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强自克制着。 “我跟师父走!”白杫抢在寒石开口之前,做了选择。 垂下的眼眸看着交握的双手,不论白杫是多么的眷恋,多么的舍不得,如今还是得放开了,缩回来的右手,忍不住紧紧的握了握,然后在寒石惊愕的视线下,将右手迅速的抽回来。 “杫儿是罪人,不值得寒石师叔为杫儿争取什么,不管谁带我去,地点都不会改变……”白杫艰难一笑,望向寒石的眼眸里有着盈盈水光:“寒石师叔,杫儿……不过是罪有应得,寒石师叔不必替杫儿觉得不公平!” 说完,白杫转身低头,向洛辰逸走去! 只要是他想要的,那么又有什么不能给的呢?如果他一定要觉得,进了锁妖塔之后,才是浪子回头,那么,她也愿意去锁妖塔走这一遭,不管委屈不委屈,这仅仅是因为……他想要的…… 寒石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狠狠的闭了闭眼,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临渊,拂袖而去。 轩扬与初夏见状,连忙匆匆跟上去。 墨如冰一脸不满,原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毁了白杫的修为,没想到寒石与洛尊上各插上一脚,让这完美的计划落空了! 不过,那锁妖塔,可是只进不出的! 走在通往锁妖塔的云桥之上,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白杫已经不再试图想要跟洛辰逸解释什么,在他的心里,已经给自己定罪,那么,多说不过是徒曾厌烦罢了。 “你喜欢寒石?” 洛辰逸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不知道为何,白杫竟从那淡然的声音里,听出了怒意。 摇了摇头,白杫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上次还想为自己做主,这一次,又怎么会生气,难道,他还是觉得此事有悖逆天道吗? “寒石师叔很好!”白杫没有正面回答洛辰逸的问题,只是淡淡的,两模棱可的回答。 至于洛辰逸要怎么想,白杫已经无心去猜。 “你还知道他是你师叔!?”洛辰逸倏然停住步子,只觉一股无可抑制的怒意汹涌而出,几乎要将他淹没。 白杫惊讶的看着洛辰逸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怒气,竟感觉有几分失笑! 将近五年的相处,她看过他生气的时候,也顶多皱皱好看的眉头,从来没有这样将怒意摆在明面儿上! “寒石师叔很好!”白杫还是那一句话,精致的小脸上淡淡的,似那无心的仙子,扰乱一池春水而不自知。 洛辰逸垂眸,仔细的看着白杫,试图从她脸上,眼里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找出一丝赌气的痕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赌气,没有说谎,只有淡淡的不在乎,仿佛心怀天下,又仿佛谁都不曾入那双宛若秋水般的眸子。 那么,太和殿中的亲昵,又算什么! 当着一众蜀山弟子与长老,没有丝毫避讳,那旁若无人的亲昵,又算什么? 怒火滔天,几乎要将洛辰逸淹没:“白杫,我没想过你竟是怀着如此想法,难怪对我说是想终生不嫁!” 白杫仰头,怔怔的看着那张眉目如画的俊颜,那上面的怒意如此明显,他是在生气吗?他是在为自己与寒石师叔的亲昵而生气吗?如果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对于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 “你下山吧!这蜀山终是不适合你,当初是我一念之差,让你上了蜀山,如今,你便下山吧,这锁妖塔,不必去了!”洛辰逸负手而立,眸光落在远方。 刚升上心头的喜悦,被洛辰逸的这一句话,如同当头一盆冰水淋下,什么生气为自己的亲昵,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白杫对着洛辰逸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声音低低的,如同受伤的幼兽,无奈的哀吟:“师父,杫儿甘愿受罚,只求师父不要赶杫儿下山!” “你为了寒石,居然愿意进锁妖塔!好,好,好!我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儿!”洛辰逸怒极反笑的看着白杫,连连点头:“既然如此,守塔神君,还不速速出来!” 白杫只是一味的低垂着头,只要洛辰逸不赶自己下山,那么前路就算是死,她也是义无反顾。 洛辰逸的话音刚落,一名玄衣男子便出现在两人面前,拱手抱拳行礼,男子不卑不坑:“洛尊上!” “此乃蜀山私通妖孽之弟子,从此锁进锁妖塔,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以放出来!”洛辰逸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味跪着默不出声的白杫,眉目如画的俊颜上全是阴沉:“你既然可以寒石做到如此地步,那么等你什么时候醒悟了,能够活着从锁妖塔里出来,我便成全你与寒石!” “好!”白杫的声音里透着倔强与坚定。 师父,你可知,前路如何,我甘愿去闯,不为寒石师叔,而仅仅只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