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必就是你口中的白杫!”洛辰逸淡淡勾唇,就此下了定论,眉目如画的俊颜上清浅一片,若不是眉间那殷红的堕仙印记,仿佛还如当初蜀山玉衡宫里的蜀山上仙,,洛尊上!说不出的清高傲岸,不可亵渎! 轩扬愣了愣神,突然走到白杫面前,一把执起白杫那受伤的右手,撕下一截袍子,仔细的替她包扎,嘴里却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杫儿师妹那么多事情,还有,如果你仅仅只是柳家庶女,那你身上的法力是从何而來?” 白杫惊异的看着他,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我……我是柳忘尘!”白杫看着轩扬那半眯起來的俊眸,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痴迷的看着他,眼眸里带着急切:“我是白杫,你娶我吧,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有道是物极必反,不知道这一招在轩扬身上管用不管用!白杫在心里默默的想。 果然,轩扬手一顿,那原本要打上结的袍带,从他手中松落,右手一挥,将毫无防备的白杫拂倒在地,而他的脸上,沒有丝毫心疼之情! “你,,!”白杫趴在地上,正要发作,却心念急转,整个人就着那姿势,趴在地上沒动:“你不是说让我嫁给你吗,我已经答应你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刚才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子的!” 说着,白杫突然拉住他的手:“我体内的法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不过,你真的可以把我当成白杫,改个名也沒什么的,在柳家受气,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待下去,你刚才也说了,柳府与执剑山庄也算是门当户对,娶了我,你也不委屈!我可以日日照顾你!” “滚开,,!”轩扬一把拂开她的手,毫不怜惜她的伤处,起身站起來:“既然你不是她,我也沒有要娶你的必要,至于我师父的下落,我看你……非敌非友,我凭什么告诉你!”说完,轩扬转身离开:“执剑山庄与柳府的婚约取消!” 白杫不紧不慢的坐起身來,望着轩扬那离去的背影,嘴里还直嚷嚷道:“哎,你别走啊,婚约怎么可以凭你单方面说取消就取消,我可是想了好久,才决定要嫁给你的……” “娘……娘亲……”小阿斐瞪大漂亮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杫。 白杫不急不徐的站起來,垂眸拂去衣裳上那沾染的尘土,清秀的娇颜半侧,一双水眸如同那夜间繁星,却又如那流泄月华,冰冷如霜:“我只是柳忘尘,你信吗?” 洛辰逸缓缓闭上双眸,声音淡然清浅,从容不迫:“我信如何,不信又如何?”说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眸缓缓睁开,落在她的脸上,迎上那双水眸:“信与不信,那只是我的事情,你不过是柳府二小姐亘古不变!” “我近日里有些事情,小阿斐素來喜与你相处,如今便托付于你,数日后我即归!”洛辰逸对着小阿斐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來:“乖乖待在柳府,不可胡闹生事!” 白杫怔怔的看着他,她从來都以为,洛辰逸不会说这等两模棱可的话,他的世界里,黑白分明,从來沒有灰色地带,虽然从前她与他讨论问題,她从來沒有赢过,但从前只是不敢,如今好不容易敢了,却还是玩不过他! “阿斐跟着我是沒有问題,不过,你所说的数日,是几日?”白杫有些狼狈的别过脸,不看他。 “具体看情况!”洛辰逸微微勾唇,那温暖清浅的笑容如同一泓清泉,缓缓流入 她的心间:“或许我会出丰都,所以若有什么事情,不用寻我,自己拿主意!” “很危险吗?”白杫忍不住问道。 可问完之后,她又后悔了,她跟他什么关系,他又凭什么告诉她? 原以为等不到他的回答,却不曾想,那含笑的声音却缓缓响起:“于我來说,并不危险,或许只是有些难以处理!” 说完,洛辰逸上前两步,将手中小阿斐的手交到她手中,看着那双宛若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勾唇:“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來!” 白杫愣了愣,清秀的小脸上瞬间嫣红一片,这么暧昧的话,他怎么就说出口了,不是说自己只是柳家二小姐吗?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说出这样的话! 白杫有些欢喜,又有些生气,胸中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她沒有能够让她能与他比肩而站的身份,让她能一吐心中疑惑。 可待她抬眸望去时,洛辰逸早已离开。 洛辰逸走的第二天,柳雪樱便來到了小院,借故想带走小阿斐。 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努力说服小阿斐,白杫有些无聊的站在一旁,好像沒有她什么事儿! “娘亲,她真的是你姐姐吗,真丑!”小阿斐捏了一块点心,半含在嘴里,口齿不清!他好喜欢这样清闲的日子,不用练剑,不用早起,更不用时时提心吊胆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惹爹爹生气! 不过,十年來养成练剑的习惯,却还是让他早早的起來,将洛辰逸所教的剑法与法术通通温习一遍。 白杫本來闲闲的东张西望,闻得小阿斐的话,立即感觉到柳雪樱那投來不善的目光。让她瞬间回神:“胡说八道,你看她如此漂亮美丽,貌若天仙,简直是仅天上有,地下无……” 说完,白杫便看到小阿斐以一种大惑不解的神情望着自己。 “娘亲,你说谎怎么也不脸红?”小阿斐很不给面子的拆台,让原本听得白杫的话,脸色原本好些的柳雪樱脸色又更加难看。 这愁人的孩子…… 白杫半眯着双眸,警告的看他:“再胡说我就扔你出柳府自生自灭,让你爹爹回來给你收尸!” 这话很管用,小阿斐立即眼观鼻,鼻观心,拿着点心不停的往嘴里塞,连看也不看柳雪樱一眼。 用尽各种办法的柳雪樱无奈,只得站起來,恶狠狠的看着白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要把小阿斐带到我的院子里來,这数日里,我來照顾他!你这个院子里要什么沒什么,你一个小小的庶女,根本不能照看好他!” 白杫沒作声! 柳雪樱立即阴狠的看她:“听到了吗?” “啊!?”白杫愣了愣才回过神來,原來柳雪樱是在跟她说话,看柳雪樱那不善的眼神,白杫立即从善如流的“嗯”了一声,并配着一抹讨好的笑容。 “我不同意!”小阿斐立即站起來,揪住白杫的袖子,“娘亲,你不会真的要把我送给那个恶女人吧!爹爹说过,娘亲很厉害的,所以,娘亲,你还是把她一并收拾了,不然她就该成爹爹的小鸳鸯了!” 柳雪樱那望着小阿斐的笑脸有些挂不住了,笑得极其勉强:“小阿斐,我与你爹爹情投意合,更何况以柳府的家世,于你爹爹,也算是门当户对!” 小阿斐突然抬起精致的小脸看着白杫,一脸深明其意的说道:“娘亲,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是你姐姐了!” “嗯?”白杫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看!”小阿斐伸手一指:“她跟你一样,说谎都不会脸红!” “噗,,!”看着柳雪樱那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白杫本不想笑的,可是她忍不住,她儿子简直是太可爱了! 柳雪樱怒极,拂袖而去! 小阿斐十分开心的落井下石的拍手叫好:“终于走了,烦死了!” “大小姐向來不是好相与的人,今日受气而去,來日怕祸事多坎!”奴儿看着柳雪樱离去的背影,无不担心的说道。 毕竟她现在跟白杫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管他呢,又是一个看上我爹爹皮相的女人,我见多了!”小阿斐拍拍胸脯,小脸精致稚嫩,说话却是老气横秋:“有我在,她不敢怎么样!否则爹爹一定要她好看!” “再说了!”小阿斐一把抓起石桌上的木剑,从右手抛到左手,一脸坚定与自傲:“我可是男子汉,对付这么一个小小的恶女人,还是绰绰有余!” 奴儿笑了笑:“我去准备晚膳!” 柳雪樱走了,白杫如释重负,坐在石桌旁,双臂交叠,趴在石桌上:“也不知道还过多久,才能回來!” 平静的日子在过了第五日时,被一抬抬红木大箱给打破了,原本就不大的小院,被那些系了扎花大红绸的红木箱子占满。 白杫瞠目结舌的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那些忙着放好红木大箱的小厮,一个个训练有素,衣着十分干净整洁!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箱子为什么要抬到她的小院里來,并且还系了十分喜庆的扎花大红绸。 “喂!你们……”白杫拉住一名小厮,想要问,那小厮却十分恭敬的对着白杫拱手行了一礼:“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一句“少夫人”,让白杫彻底愣在原地。 她还沒嫁人,这句“少夫人”,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