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杨秋解开纽扣的动作,单薄的花布衬衫渐渐从她的双肩处滑落。黑色的肩带搭在柔弱的肩头,如雪的肌肤寸寸暴露,隐隐焕发着淡淡的光晕。 背心处,一道一道如蚯蚓般的疤痕附着在净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而那颗红色的痘痘则正好就长在背心处,被內衣带子遮掩,看不太真切。 视线从那颗红色小痘痘转移到累累的疤痕上,寒心的心被彻底牵动了,生疼的感觉一次又一次滋生,如附骨之疽,怎么也无法摆脱。 很明显,这些疤痕是人为的,有小刀割的,也有皮鞭抽的,每一道疤痕都是杨秋深埋在心中的哀伤。 寒心自问自己可以治病,但是,他能治人吗? 莫名的,寒心觉得自己的心很压抑,拖着沉重到好似灌了铅块的脚步,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杨秋的身后。 抛开世俗,抛开约束,寒心很想将眼前的女人搂在怀里,用心呵护,全力保护,但是,世俗是无法丢弃的,而约束则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没有人能够挣开! 寒心唯一能做的,只有颤抖着将手伸到杨秋的背上。 察觉到寒心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后背,杨秋的双肩微微颤抖起来,浑身似石化僵硬了,又似被融化了,两种奇怪又羞人的异样感觉席卷全身。 “疼不疼?”寒心情不自禁的说话,语气如清风般柔软。 “早就不疼了……”杨秋微微摇头,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转身投入寒心的怀抱中寻求安慰的莫名冲动。 “是你老公做的?”寒心用质问的语气说话,但表达的却是肯定的意思。 杨秋没有再回答寒心的问题,此刻,背对着寒心的她用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选择用沉默告诉寒心一切。 温热的食指轻轻扣开杨秋背心处的黑色带子,黑色內衣松开的同时,杨秋的心似乎也被打开了,有一个男人从这一刻开始装进了她的心里。 末了,寒心抬手,食指与拇指拈针,郑而重之地将手中的银针刺入杨秋背心处的穴位。 真气顺着银针涌入杨秋背心处的穴位中,阵阵温凉的感觉舒服得杨秋想要叫出声来,随着寒心用手指捻针的动作,七颗如米粒大小的白色小星星出现在杨秋的背心上,与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交相辉映,炫目至极。 当七颗星星各自发散出一条若有若无的白线,七星连为一体的时候,背心处的红色小痘痘便消失无踪,与此同时,寒心熟练地提针收回。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但是杨秋能够感觉得到红色的小痘痘已经消失了,不仅背心处的,大腿、屁股上的另外两颗红痘痘也不见了,奇痒的感觉瞬间抽离杨秋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舒畅,就好像吸了氧气一样。 没有一句言语,背对着寒心,杨秋安安静静地将上衣重新穿上。此刻,她的呼吸声粗重可闻,埋头,可以看到胸口正在一起一伏。 而奇怪的是,杨秋听不到寒心的呼吸声,感受不到寒心的存在。 仿佛是害怕失去什么一般,来不及把纽扣扣好,杨秋急忙转身,微风起,吹开她的衣襟,如梦如幻…… 寒心已经走了,走得悄无声息,走得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自己的心跳依然如此剧烈,杨秋一定会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平生最幸福、最难忘的春……梦。 “要是早一点让我遇到这个男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可惜现在……”看着冷清的卧室,杨秋的心里失魂落魄的,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过脸颊,冰凉刺骨。 “吱呀……”就在这时候,木门打开特有的吱呀声传入杨秋的耳中。 “他刚出门?”想到这种可能,杨秋急忙伸手擦掉脸上的泪花,小跑着冲出卧室,她决定了,一定要当面向寒心说一句“谢谢”。 “哟,这不是寒医生吗?你怎么鬼鬼祟祟地从杨秋家出来?难道你和那个娘们大白天的在被子里耕地?哈哈……” 刚冲出卧室门,杨秋就隐约听到一阵冷笑声,对方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活似大太监。 “糟糕!是黄文斌……”听出对方的说话声,杨秋急忙加快步伐迎出大门外。 此刻,寒心就站在大门口,一只手搭在木门的门把上,显然是刚出门,要顺手把大门关上。 而黄文斌则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 “黄文斌,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寒医生……” 单脚刚迈出门槛,着急的杨秋就要解释,但话刚出口寒心就挥手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 “小秋,和一条疯狗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寒心冲着杨秋微微一笑,与此同时,他刻意挪了挪步子,将杨秋挡在了身后。 将寒心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杨秋当然知道寒心是在保护她,一时之间,杨秋的心里暖暖的,羞红的俏脸上洋溢的尽是甜蜜。 “寒心,你特么敢说我是疯狗?”黄文斌不乐意了,脸上横肉颤抖的同时,他抬手指向寒心,恶狠狠地怒骂,“有种的你特么再说一遍!” 黄文斌爆粗的同时,他身后跟着的两名同伴很有默契的踏前一步,暗暗将寒心围住,其中一名身强体壮的男人更是当着寒心的面开始摩拳擦掌,双拳捏得咯吱作响。 两人显然是专业的打手,对寒心这种文弱的小青年根本不屑一顾,看寒心的眼神要多傲慢有多傲慢。 正眼都没看一下黄文斌带来的两名人高马大的打手,寒心很是惬意地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圈,他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黄文斌,不咸不淡地说:“傻叉,你听好了,我说你是一条疯……” “小子,你闭嘴,看爷爷不打爆你的牙!” 不等寒心把话说完,之前那名捏拳头吓唬寒心的打手已经动手了,赤手空拳的他一个跨步就到了寒心的身旁,抡拳就朝着寒心的脸上招呼。 “啊……” 躲在寒心身后的杨秋吓得尖叫出声,条件反射一般双手捂眼,口中惊呼:“寒医生……小心……” “嘭!” 杨秋话没说完,耳中却听到了一声闷响,似拳头砸在脸上发出的。 杨秋下意识的以为是寒心被打了,惊慌失措的她赶紧将捂眼的手移开,在看清眼前的局面后,杨秋惊得杏目圆瞪,小嘴张圆。 此刻,那名抡拳要打寒心的打手依然保持着直拳出击的动作,不过并没有打中寒心的脸部,而是从寒心的耳边擦过,只差一点就误打到站在寒心身后的杨秋。 至于寒心,则保持着微微侧身的动作,脸部堪堪避开了对方的拳头,而他的拳头,则稳稳当当地砸在了打手的口鼻之上。 当杨秋睁开眼的同时,恰有两颗混着血水的黄牙自打手的口中掉到地上,其中一颗牙齿上甚至还有青菜叶,看上去令人倒胃。 “啊……牙……我的门牙……” 被寒心后发先至的一拳打掉两颗门牙,口鼻中尽是鲜血的打手顿时嚎啕大哭,哭声如杀猪一般,与此同时,他挥拳又朝着寒心的耳门砸去:“小子,爷爷要把你打残打死……” “无知的家伙!” 感觉到打手的拳风朝着自己的耳边袭来,寒心微微欠身就将之避开,与此同时,他单脚抬起,一记干净利落的膝撞悍然撞在打手的腹部。 “噗……”腹部受到猛烈的撞击,打手吐出一口苦胆水的同时,瞳孔骤然一缩,豆大的冷汗瞬间攀爬到他的额头上。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当打手,只怕你家祖宗三代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说话的同时,寒心轻轻一推打手的肩膀。 顿时,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打手就如笨重的麻袋一般颓然瘫倒在地,两眼一抹黑,直接疼晕过去了。 “哼!” 就在这时,另一名身材精瘦的打手冷哼一声,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把长有十几二十厘米的片刀。这把片刀的做工不怎样,但刀锋却森寒冷冽,刀身也是明晃晃的,一看就知道喝过不少血。 “小子,你很狂?” 娴熟无比地握着手中的片刀,精瘦的打手冷冷一笑,抬脚步步朝着寒心逼近,身上自有一种彪悍的狠劲散发出来。 “小马哥,别闹出人命了……”黄文斌带打手来桂花村,为的就是想教训寒心一顿,但看这架势,自己带来的打手是要玩命,他吓得后退半步的同时,颤抖着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用衣袖用力擦拭,仿佛这样能缓解心中的恐惧。 “我狂,自然有狂的本事!”寒心淡淡一笑,不疾不徐地退身回到屋里,躲在他身后的杨秋自然也随之后退。 “想跑吗?晚了!”握着片刀的打手见寒心作势就要将房门关上,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高举过头顶的片刀也随之悍然劈下。 “傻叉!” 几乎是刀尖落到寒心的额前的同时,寒心暗骂了一声,用力将房门关上。 “咣当!” 片刀劈在木门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次奥!老子一定要劈了你!” 将劈入木门的片刀抽回,打手面露凶光,飞脚狠踹紧闭的木门,他就不信这摇摇欲坠的木门能够拦住他。 然而,让打手无语的是,木门根本就没有闩上,他这一脚用力过猛,木门被踹开的同时,他整个人也因为稳不住而跌跌撞撞地摔入屋里,五体投地,疼得他撕牙咧嘴的。 好在,他握刀的手非常有力,手中的片刀愣是没丢掉。 不由分说,打手双手撑地,作势又要爬起来追砍寒心。 “嘿嘿!” 伴随着寒心的嘿笑声,打手刚仰头爬起来,一块砧板就闪电般朝他的面门拍来。 “啊……妈呀……” 打手见状,吓得脸都绿了,一声惊呼,直接就叫娘了。不仅如此,他赶紧扔掉手中的片刀,双手作势就要抱头。 可惜,晚了! 单手拿着砧板的寒心闪电般出手,在打手准备抱头的刹那间,沉重的砧板就精准无比的拍打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啊……” 打手惨叫一声的同时,整个人被打得直接滚出门外,惊魂未定的他抬手一摸额头,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