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左龙象的目光落在寒心的腿上。 中午的时候,他用手枪打了寒心的脚一枪,按照左龙象的预想,寒心应该是瘸着腿来的才对,没曾想,如今的寒心竟然如没事人一般。 走路非但不瘸,反而还很有姿态。 再看寒心的脸上、身上,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嗯?” 左龙象有些纳闷了,如果中午不是他亲手打了寒心的膝盖一枪,他都不相信中午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察觉到左龙象眼中的异样神色,寒心淡淡一笑,说:“左大少,看到老子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呵呵!” 左龙象同样是淡淡一笑,然后说:“寒心,你果然是神医啊,厉害,厉害!” 说着,左龙象向身后的黑人保镖打了个眼色。 黑人保镖立马会意,微微点头,然后朝着站在门口的寒心一步步走去。 黑人保镖人高马大,身高足有一米八几,一身腱子肉即使被黑色西服遮挡着依然是那么刺眼。 他一边走一边捏拳、摇头晃脑。 那双比碗口还粗的拳头黑黝黝的,尽是老茧,伴着他捏拳的动作,五指骨节相互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黑人保镖是个光头,脑袋很大,脖子很粗,脖子摇晃的时候,同样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如老虎在磨骨。 见黑人保镖朝着自己走来,寒心嘴角微微上扬,不退反进,步步逼近黑人保镖。 只片刻的功夫,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被拉进到两步以内。 “小子,老子要把你的脸打烂!” 黑人保镖用英文说了这句话后,突然一拳朝着寒心的脑门劈来,他面部狰狞,满脸狞笑,仿佛是吃定了寒心。 “呵呵!” 陡见黑人保镖挥拳朝着自己的脑门砸来,寒心云淡风轻一笑,脑袋微微一偏,轻易避开了黑人保镖的来拳。 紧接着,他突然一脚飞出,直取黑人保镖的胯下。 “轰……” 寒心这一脚是用了真气的,气势汹汹,一脚飞出,如苍龙抬头,在黑人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的脚已经狠狠踹在了黑人保镖的第三条腿上:“我要把你的蛋踢碎!” “嘭!” 寒心话音刚落,黑人保镖的裤裆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下一秒,黑人保镖脸色惨然一变,瞳孔皱缩,他张嘴发出一声惨叫:“啊……” “滚开!” 几乎是黑人保镖弯腰要托住身下的同时,寒心骤然踏前一步,拳头轰然砸出。 “嘭!” 一声闷响,寒心的拳头狠狠砸在黑人保镖的鼻梁上。 虽然这一拳没有用上真气,但是,因为是在黑人保镖最痛苦的时候挥出去的,所以,锐不可当,直接将黑人保镖的鼻梁打得坍塌。 紧接着,他身体后仰,重重摔在地上。 “嗯?” 见黑人保镖在寒心的手下连一招都没有走下来,左龙象脸上一黑,骂了一句:“废物!” 身后,那名白人见同伴被打倒在地,当即沉声对左龙象说:“老板,我上!” “你上去找死?” 左龙象腾一下站起来,然后挥手就是一耳光抽打在白人的脸上:“傻叉,看不出来自己几斤几两?” 左龙象力气很大,这一耳光抽出,直接将白人保镖打得踉跄着倒退两步。 白人被打了耳光,虽然吃痛,但丝毫不敢用手捂脸,因为这是左龙象的忌讳。 “是!” 深深埋着头,白人回了一句。 “滚一边去!” 左龙象又瞪了白人保镖一眼,这才重新坐回沙发上。 也不看一眼正盯着他似笑非笑的寒心,左龙象落座后就直接开口说话:“神农鼎带来了吗?” 寒心并没有直接回答左龙象的问题,而是大大咧咧地走到沙发旁边,与左龙象挨着坐在一起,落座的同时,他抬手搭在左龙象的肩膀上,亲密得就好像亲兄弟见面一般。 瞥眼看了一眼寒心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左龙象也不怒,继续用不温不火的语气说:“神农鼎带来了吧?” “左大少,你别急啊!” 自来熟一般从左龙象的兜里抽出一支雪茄点上,寒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我难得来这种地方消费一次,你总得让我玩舒服不是?对了,有没有美女?给我一次来三个!” “呵呵……” 听了寒心这话,左龙象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冷笑。 下一秒,他突然抬手将寒心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抓住,然后五指骤然用力捏。 从小修炼摧心掌,左龙象的五指能够生生将板砖捏碎,他每天修炼的必修课之一就是用五指生生将一个人的大腿骨头捏断,狠辣,残暴。 被左龙象的手抓住,寒心骤然感觉到五指好像被钢箍锁住了一般。 瞥眼看到左龙象的手背青筋暴露,狰狞可怖,寒心当即暗暗将一丝一缕的真气注入手背、手指。 有真气卸掉左龙象五指之间的蛮力,寒心顿觉轻松了不少,不过,在脸上他却表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来。 “哎哟……哎哟……疼……疼啊……” “嘿嘿……” 听到寒心喊疼,左龙象得意一笑,这才松手。顿了顿,他又问寒心,说:“我再问你一遍,你带神农鼎来没有?” “原来这个傻叉没有真气!” 细细揣摩左龙象刚才捏自己手背的一幕,寒心在心中下了定论。 之前在仁圣堂时,左龙象之所以能两掌击溃寒心,一来是摧心掌确实厉害,二来寒心刚刚将半条腿走进鬼门关的小晴治好,心力耗费太多、精神不振,所以被左龙象钻了空子,三来,寒心当时并不敢贸贸然用真气,因为他担心遇到同样身怀真气的高手。 如今看来,左龙象不过就是外家拳的高手而已,根本没有半点真气。 肯定了这点之后,寒心心中的底气就更足了。 “当然带来了!” 保持着痛苦的表情,寒心一边故意痛呼一边说:“左大少,你都说了如果我不把神农鼎给你你就要杀光我身边的人,我当然要乖乖把神农鼎带来了!” “少墨迹,把神农鼎给我!” 左龙象已经失去耐性了,他怒视着寒心,说:“如果你再废话,小心老子弄死你!” “呵呵……” 左龙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用这种狰狞可怖的眼神怒视自己了,从今天中午到现在,寒心已经受够了左龙象的怒视,如果不是不想把事情捅到天上去,寒心真想直接将左龙象给干掉。 淡淡一笑,寒心又说:“左大少,你别这么心急,神农鼎我迟早都要给你,不过,我想和你谈谈条件!” 左龙象听了寒心这话,顿时就乐了,他用鄙视的眼神扫了寒心一眼,然后说:“你还想和我谈条件?” “当然!” 寒心微微点头,得意地说:“我要五百万软妹币作为交换神农鼎的条件,如果左大少不给我,我可以保证,哪怕你杀光了我身边所有的人、哪怕你把我一块儿干掉我也绝不会让你得到神农鼎!” “五百万?你的胃口可真小!” 听了寒心这话,左龙象眉毛都没皱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纸笔,笔走游龙,将一张价值支票丢到寒心的脚下。 “这里是一千万,我给你了,你现在可以把神农鼎给我了吧?” 左龙象之所以给寒心一千万,当然不是因为他出手阔绰,而是他足够自信,他觉得寒心就是他掌中的麻雀,插翅也难飞。 他已经打算好了,只要寒心把神农鼎给他,他立马就把寒心给干掉,然后嫁祸到杨晨的身上。 “左大少出手果然阔绰,我喜欢!” 明明知道左龙象之所以将支票丢在自己的脚下是鄙视自己,可寒心丝毫不在意,乐呵呵地弯腰将那张支票捡起来,他甚至还用嘴巴吹了吹崭新的支票上的灰尘,这才将之收到怀里。 顿了顿,寒心从兜里将之前在精品店买的青铜小鼎“八卦炉”掏出来。 学着之前左龙象将支票扔在地上的超然动作,寒心举一反三,直接将青铜小鼎丢到了喝醉了酒的杨晨吐在沙发下的污浊之物上。 “那就是神农鼎,左大少,你去捡呗!” “神农鼎!” 陡见“神农鼎”出现,也不管是掉在了杨晨吐的脏东西上,左龙象立马如见了骨头的恶狗,一个箭步冲上去,也不嫌脏,弯腰就将之捡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奋力用衣袖擦拭青铜小鼎上的污物。 如获至宝,左龙象双手捧着青铜小鼎,然后一边仔细端详一边哈哈大笑:“神农鼎,我左家居然得到了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神农鼎,哈哈!”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叉!” 将左龙象失态的行为看在眼里,寒心心中冷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顿了顿,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也不打招呼了,转身就往包间门外走去。 “站住!” 见寒心要走,左龙象突然冷冷一笑,说:“寒心,你身上藏着神农鼎的秘密,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也不回头看左龙象,寒心嘴角微微上扬,用颇为自信的语气反问左龙象,说:“左大少口口声声说你已经得到了神农鼎,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给你的神农鼎是假的?” “什么?” 因为太期待神农鼎,所以,陡见青铜小鼎出现,左龙象都顾不上辨别真伪,此时经过寒心这么一说,他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怒目圆瞪,左龙象死死地盯着寒心消瘦的背影,质问道:“你敢拿假的神农鼎骗我?” “左大少手里的神农鼎是真是假,难道你不会自己辨别?”寒心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我……”左龙象语塞了,他从没见过真正的神农鼎,哪能知道怎么辨别真假? “嘿嘿……” 见左龙象说不出话来,寒心得意一笑,说:“左大少,我就猜到你会得了神农鼎后就杀人灭口,所以,我留了一手,给你的神农鼎是假的,而真的神农鼎还在我这儿!” 寒心说着,缓缓转身看向左龙象,同时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在精品店买来的“青铜小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