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称皇意,王者之心! 天边晚云渐收,明月初升。 无尽银辉为大地披上一层白纱,微风吹拂竹叶,竹叶沙沙作响。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夜晚皎洁的明月映照竹林,洒下一地月光、竹影。 赢晟和赵轩文在这月光下慢步行走,二人皆是无言。 赵家,贤情阁。 青山葱茏,仙雾弥漫;绿水潺潺,水涌鱼舞。 几缕飘来静心的熏香,顿时让人抚平浮躁的心。 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每一次都会给人不同的感受。尤其是月下的竹林,更有一番诗情画意。 “请坐!” “为什么要救我?” 赢晟看向对面的赵轩文,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赵轩文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端起一杯酒,浅尝一口双目微闭,好像在回味着美酒的余香。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刚才出手伤你的是我二弟,赵向昊。” “他出手伤你,想必是受了他人的蛊惑!” 闻言,赢晟心中不屑一笑。 受人蛊惑?他可不会相信堂堂赵家二公子会受了一个小人的蛊惑。那一掌之“恩”他迟早会还回去的。 “我知你心有疑问,不过先请品尝一下我赵家独有的静心醉。” 说着,赵轩文为赢晟斟满了一杯。 赢晟端起酒杯,轻闻一缕酒香便感觉心平气和,微尝一口,带着几丝甜美的醇香滑入喉咙。 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缓缓抚平身体的每一处,又像是一粒顽石掉入镜平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水纹。 斟尽一杯静心醉,不是醇厚的味道却散发出净人心弦的香味。 这味道似云彩锦般绵长,似竹林飘叶过绿水般静怡,似清新淡雅不似人间。 无愧静心醉之名! 看到赢晟那享受的样子,赵轩文满意的笑了笑。 “这是由豆蔻少女净手采摘每年最鲜嫩的竹叶,用落凤山最高峰忘仙泉最纯净的泉水,主以巨木林千年竹王最精华的第九节竹身,配以木仁,紫檀,胡零香,青玉芽等十种绝佳珍料,精酿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竹制酒具静静用灵果酝酿二十一天。” “清纯的少女气息,新鲜稚嫩的竹叶,甘甜的泉水,灵果的烘化,时间的酝酿。” “能净人身,静人心,清人欲!” “是修道者不可多得的绝佳参悟辅助,同时也是走火入魔之人的救命良药。” “许多修士慕名来我赵家各地分店,千宝求一杯,万金换一滴。皆是不允。” 赢晟微微咋舌,显然也被这静心醉的酝酿过程和他的价值惊到了,他人梦寐以求之物,这赵轩文竟将此作品饮之用。 “真是出自富贵家,千金一两茶!” 或许是看出了赢晟的意思,赵轩文仅是一笑,并未动怒。 “人的出身是无法决定的,至高意志是不公的,贫穷人依旧是贫穷,富贵人依然是富贵。” “至高意志又是至公的,贫穷人可以变得富贵,富贵人也可以变得贫穷。” “我自有享受这种生活的资本,为何不去享受!” 闻言,赢晟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为何救我?” 再一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赢晟不喜欢拖欠别人的恩情,更何况是这种“来历不明”的恩情。 “我与你有恩?” “无恩” “有怨?” “无怨” “既无恩也无怨,为何相救?” “因为好奇?” “好奇?” “没错,我有三奇?” “三奇?” “一奇我父亲对你的器重。虽然你出身神秘,命运缘由似乎也与我赵家颇深。” “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你值得被器重的原因。” “二奇你总是不停地苦练,甚至比我那号称“武痴”的三弟都要刻苦,是什么支撑你这样坚持?” “三奇...” 赵轩文顿了顿,目光饶有他意的看着赢晟说道: “三奇,我那妹妹对你为何如此特别?” “要知道玉质自幼受我父亲母亲和我三兄弟的宠爱,早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她似乎对这蛮荒域各世家的青年才俊、天资绝顶之辈尽皆无视,却对你格外特别的看重!” 在“特别”二字,赵轩文加重了口音,用颇为玩味地眼神打量着赢晟。 赢晟被这眼神看得极不自在。 赵家大少对自己的行为了如指掌,他并未感到惊讶,毕竟这是赵家,而他是赵家大少。 “三奇吗?” “我也不知道玉质为何如此待我,或许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说完,斟满一杯静心醉,掩饰自己的不适。 赵轩文显然对于赢晟的回答不满意,但并未深究,轻轻笑了笑。 “连续的好奇,遇到你被黄二四人欺凌,不屈不挠“让世人恐我,俱我,君临天下”更是让我惊讶!” “呵,那不过是呈一时口舌之利罢了” “不!修道一途路漫漫,无志怎能事成。” “在我看来,志向、勇气、毅力、强者之心大于一切,缺一不可。” “像黄二四人那般,没有强者之心,即使有一身修为,也不过是强者的一条狗罢了!” 赢晟并未回答,但他心中也极为赞同赵轩文说的话。 “当然,如果你只是呈口舌之利,我也不会救你。” “但你有强者之心,不屈的灵魂,你那种杀气,连我都有些震惊。” “人善被人欺,狗善被人骑。弱者的命运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厌恶命运被他人掌握的滋味!” 赢晟站起身来,看着一轮高升的明月。 “我的心不允许我屈服!我的道不允许我低头!” “若我成神,天下称臣;若神称臣,我必掌天!” 说完,赢晟身后隐隐有一股凌绝天下的气势,凌空而起。 或许赢晟并没有感受到,却被赵轩文察觉。 “若我成神,天下称臣;若神称臣,我必掌天。”赵轩文喃喃念道。 “好一句“若我成神,天下称臣;若神称臣,我必掌天。”” “我似乎有些明白父亲看中你的原因了!” “我的道?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我的道又在何处?”赵轩文在心中暗暗思量。 “我想大公子也不像外面传闻的那般吧!” 闻言,赵轩文笑容一紧,随即毫无风度地大笑道: “赢晟兄弟,以后我们兄弟相称,不必叫那所谓的公子” “轩文兄,恭敬不如从命。” “赢晟兄弟,这是我的令牌。” “以后你进出赵家,拿出它就不会有人阻拦。” 赢晟接过一看,一个刻有“文”字的玉牌。 “多谢轩文兄。” “轩文兄请!” 二人你来我往的相互敬酒,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两人身上,一番别样的意味。 本无醉人之意的静心醉,竟让两人喝的天昏地暗。 “赢晟兄弟,谣言止于智者,世人皆言我无大志,一心读圣贤书,空有“萧公子”之名。” “怎知我所看的是运筹帷幄之兵书,修道极强之功法。” “世人皆以为我有闲居之梦,却不知道我也有强者之心。” “世人皆以为我图赵家之主位,却不知我心怀天下。” 赢晟心中一惊,仔细揣摩赵轩文这几句话中暗藏的含义。 “轩文兄,你是想做帅,还是想做王!” 赢晟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相信赵轩文明白他的意思。 为帅者,善战,运筹帷幄,是漠视权贵; 为王者,为掌握权势,虽有百姓称臣,却因道心掺杂,修为止步。 这是修道和权势的抉择,也是对他心境的考验。 说完,赢晟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品尝着静心醉。 摸了摸身上的伤痕,他不由得苦笑:强者横行霸道,弱者寸步难行! “我志在成帝!” “轩文兄,你真的决定了?” 闻言,赢晟饮酒的动作一缓,一字一顿问道。 初到修道世界,但赢晟早已从赵玉质和其他人那里了解到。 要想从世家发展成帝国势力,不仅需要修心境之上的修为,还要拥有众多修为高强之辈的拥护。 这条路,很难走!很难走! 称帝是难如登天,得道却是难如逆天!所以说赢晟才如此郑重的问赵轩文。 “嗯!” 赵轩文坚定的点了点头。 赢晟看到赵轩文眼中的神色,和自己想要成为强者的心一般无二! “也罢,轩文兄既然已经决定,我也不多言,只能以一杯静心醉愿文兄功成名就!” 赢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兄我就借赢晟兄弟的吉言了!” “哈哈,干杯!”说着也一饮而尽。 “赢晟兄弟,你可敢做我的帅?” 赵轩文双眼紧紧盯着赢晟,眼中急切盼望依稀可见。 敢做?不是愿做!做帅是有危机的,甚至比帝更临近悬崖边缘。 一个王朝的建立,必须有镇国之帅。若敌人来袭,出击抵御的也是镇国之帅。 “哈哈哈!” 赢晟并未答话,只是仰头大笑。 赵轩文眼见于此,联想到赢晟先前那股更胜自己几分的帝皇气势,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既然如此,赢晟!无上之位,有能力者得之,先到先得!” 赵轩文在心中暗语,随后同样仰头大笑起来。 “人活在世,不就为了站在巅峰,俯瞰万山尽小。”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借用太祖名句!) “人生本应如此,如果不疯,留来风烛之年叹息吗?” “今日你我把酒言欢,来日称帝踏破仙天!” “干!” “哈哈哈!” 此时的静心醉早已失去了它的平静,如今变成吐诉豪言的烈酒。 二人相见甚欢,即使心中冷漠的赢晟也是如此。 恐怕谁都没有想到,此时依山而饮,于竹林作伴,似是说梦话的两位年轻人,会造就一个属于他们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