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人,下去吧!”路永霖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永霖啊!那墨川在正南安下大营,卿为何将兵力安排在其 路永霖吩咐传令官道:“吩咐下去全军好生休整,做好长久打算。今晚要打点精神随时准备听我帅令。”传令官领命退了出去。 众将散帐,天子吕辕和国师余文静路永霖三人要在吕辕帐中商讨退敌之计。 余修言道:“陛下此番切莫担心,今墨川围而不攻其实心有所图…” “哼!他当然是图朕的大周江山,难道真要把江山拱手相让吗!”天子吕辕心中恼怒一拍书案,打断余修所言。 “陛下莫急,陛下看来墨川意图大周江山,在山人看来其实不然。”余修道。 “嗯?愿闻其详。”吕辕心思一动说道。 “陛下细想,血帝墨川已占五川之地,已经是疆土辽阔富有一方,何况大周与血族中间有三千里云岭阻隔,山人看来墨川无意大周江山。”余文静道。 “那还有荒族,蛮族他们呢?”吕辕问道。 “那就更不用多虑了,荒族赤水川沃野千里可以驯养禽兽,蛮族北疆大山有无数矿产可以铸造刀枪,但粮食、布匹、茶、盐等都是奇缺,我们只需许给五番重利,陛下此次无忧矣。”余修道。 “这不是乞和吗?”吕辕心中乐意可是身为天子不肯放下身份。 “陛下,为了大周江山您就委屈一下把!”余文静给吕辕找了个台阶。 “那,就依卿所言。”吕辕面带难色答应道。 “陛下若是如此恐怕北番是不肯轻易退军的,必然要花费许多金银财帛,陛下安心路遥自有退兵之策。”路永霖见二人打定主意求和出言拦阻道。 “啊,如今不求和,路帅难道还有什么计策保护寡人杀出去吗?”吕辕问道。 “杀出去是万万不能了,不过从外面杀进来还是行的?”路永霖故作神秘道。 “不知路帅有什么办法?”余修问道。 “微臣要相请一人,此人来到定然能破北番。”路永霖道,“不过,微臣要请此人需要陛下许他点东西。” “许他什么?这样朕封他公侯之位如何?”吕辕一听有这样的能人应当为我所用。 “不行。”路永霖摇了摇头。 “哦,那朕封他为王?”吕辕道。 “不可。”路永霖道。 “那,朕与他同坐江山?”吕辕一时心急错口而出,马上脸上变青。 “哈哈,也不用封侯也不需重金,只要陛下项下这枚‘金戈’”路永霖道。 “它?”吕辕从项下将“金戈”取下,是一枚金制刀币,吕辕看着手中“金戈”道,“当年九如仙师临终之时相赠于我,说来日可救我的性命,永霖可是此物吗?” 方才行军当中,路永霖隐约看见这枚“金戈”,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定下了一条退敌之策。 “既然如此应是天意,此物是青陵谷的信物,凭此物路遥可退敌军”吕辕道。 吕辕摘下“金戈”交在路永霖手中道:“如此全靠元帅了。” 路永霖双手接过“金戈”道:“微臣定不辜负陛下重托,微臣告退。”说罢施礼转身返回帅帐。 路永霖帅帐之内提笔写下书信三封,亲自将信封好屏退众人,将步蝉步轻翼召进帐中,帐内路永霖将三封信交在步蝉手中吩咐步蝉如何行事。 路永霖嘱咐步蝉道:“步将军,此事干系众大,前两封信尚不在紧要,这第三封信将军务必送到。” “路帅,当真有此事吗?”步蝉听着路永霖的安排觉得匪夷所思,不能相信。 “哈哈,步将军若是天下真有人能够如此?将军以为此人是谁?”路永霖反问道。 “这,恐怕只有此人了。”步蝉回答道。 “既然如此,全凭将军了”路永霖深施一礼。 “大帅切不可如此,末将理应为国尽忠。”步蝉连忙搀扶道。 北关军四面都依山势扎营,布下各种阻碍陷阱,在高处安排下众多斥候持续观察,直到傍晚血族各个军营都没有动静,应经起了炊烟。路永霖此时传下一令,天黑要护送一人闯营而去,闯营之人藏在其中,要各个营寨依帅令杀出。 正南大营五位番主正在帐中饮酒,几位将领在旁相陪,案上摆的是烤好的牛羊肉和新鲜的瓜果,血帝墨川此时意满志得,脸上微醺头发散乱发髻不知丢到了何处,手扶额头将青丝向后一捋,微睁二目看着坐下四人。 “哥哥,为何今日不带领我们杀上山去?明日我愿做哥哥先锋,一个时辰老五我拿下黑云山。”坐在右边的荒帝囚龙道,囚龙此时将自己的虎皮外衣系在腰间,露出自己宽厚的膀臂,犹如金刚天神一般。 “我们此次用兵,并非是要取周天子的性命,而是要让他畏惧你我弟兄,要他年年进贡我们粮食、布匹、金钱、奴隶,这才是我们要的。”墨川微微一笑回答道。 “哈哈还是大哥说的对,我就喜欢那些汉人烧的瓷器真是漂亮,这回我可要狠狠的敲这吕辕一笔。”囚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报!北关军袭击正东大营。”传令兵前来报告。 “大哥!我去。”囚龙闻报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回来!回来!喝酒!喝酒!喝酒!”墨川喊住囚龙道,“大哥我自有安排。” 墨川召歌姬帐内歌舞,也不管外面杀声阵阵,帐内仍旧一片欢声笑语。 片刻传令兵又传来军情,亲兵将传令兵拦在帐外,二人耳语一番,亲兵小跑到墨川身边,墨川此刻正是飘飘欲仙之时,将耳朵向侧过去,亲兵轻轻在墨川耳边禀报。墨川听完脸上尽是笑意,左手一挥,亲兵退了下去,正西军营也被北关军袭击,墨川早有布置,不动声色仍旧是一番醉态,随后正南大营、正北大营相继有军情传来,也都在墨川意料之中。 路永霖袭营确实在墨川意料之中,墨川已经安排手下战英、飞雨、虎耀、水夜,四位统领严阵以待,石豪带领一支精兵随时准备支援。 墨川并不认为路永霖会护送步蝉闯营,墨川以为路永霖要在局部取得优势,以此证明北关军尚有一战之力,以此来增加和谈时的筹码。似墨川这样精打细算之人绝不会给路永霖这种机会,墨川一定会向吕辕索取最大的利益。 周军几位高手之中除去国师余修和北关帅路永霖,轻功最好的就是殿前将军步蝉步轻翼,步蝉身着夜行衣,趁着双方交战之际从东北方向潜入敌营。步蝉如同深夜之中的鬼魅幽灵,几次闪跃已经穿过血族营盘并未被人发觉,双方交战不过一个时辰,路永霖鸣金收兵,双方互有损伤,不在话下。 路遥此次并未占到便宜,墨川胜券在握也不十分在意,众人兴尽而散,墨川昏昏睡去。 深夜,步蝉绕了一个大圈躲开众多关卡来到白沙江畔,依照路遥的吩咐渡过白沙江,前往飞鹰崖,飞鹰崖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向三黄山,第一封信就是路永霖写给方、谷二位剑客的。 步蝉来到三黄山已经是天光大亮,步蝉将书信交道二位剑客手中。下人给步蝉准备了饭菜,步蝉草草用饭,告别二位剑客又赶往北关城,第二封信正是写给中军营统军夏伯渊的。步蝉在城中找了一匹骏马马不停蹄赶往太行山,第三封信则是写给结义兄长高寒高声远。 再说,昨日谷春生狼狈返回三黄山,爷爷谷轩和方飞在大门口已经等了一夜,看见谷雨回来扬手就要打,方飞连忙相拦道:“贤弟!贤弟!看在哥哥我面子上。” 谷轩看着满身鲜血的谷雨道:“你这个冤家,你干什么去了。你看你一身鲜血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与我讲!” “你看大孙子这个样子,让他洗个澡吃点东西,安稳安稳心神什么事一会再说。”方飞把话一拦,拉着谷雨就往里走。 “哼!若不是你方爷爷给你求情,今日非让你脱层皮。”谷轩一见方飞阻拦也不好说什么,袖子一摆回到房中。 “大孙子!别看你爷爷嘴上说的这么狠,其实他可心疼你了,昨夜你爷爷把三黄山都找遍了,把他急的啊。”方飞一边拉着谷雨一边说道,“来来,先洗个澡,再换件衣服,吃点东西。记住啊!大孙子,待会可要一五一十的交代,别惹你爷爷生气!” “嗯,嗯,嗯。”谷雨此时双手颤抖,眼神恍惚,只知道答应。昨日的情景犹在脑海之中,谷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山中的,这是自己第一次经历杀人的战场,鲜血在泥土里流淌,喊杀声响彻山谷,恐怖的场景在自己眼中挥之不去,谷雨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方飞拉着回到房中。 房中烧好了水,热气布满整个屋子,谷雨褪去脏衣服,钻进澡盆之中,深吸了一口气。 “哎!这次怎么骗老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