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命宫有缺的修炼方法! “少爷,这下子您应该明白老爷的用心良苦了吧。” 水伯躬身,接着道:“您若是依旧想要涉足朝堂,须知伴君如伴虎,龙潭虎穴,难进,亦难出啊。” “老爷现在手中握有一个安南都护府,即便是那些朝中大臣,甚至是陛下本人,都会对老爷有所忌惮,可是......老爷终究年事已高,总有一天会......少爷,您应该明白。” 李奕奇目光微微跳动一下,水伯话说的很委婉、很直白,甚至有些不敬,但是却正中要害。 现在李家都是靠着李九杀一人支撑着,一旦李九杀这根参天巨树倒下,李家的末日便到了,而李奕奇却知道,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一年多之后。 “一年,一年之内我能做些什么?”李奕奇牙关紧咬,脸色颇为狰狞,手掌握在檀木椅子上,指甲竟然生生扣下一层木屑。 “必须告诫爷爷,一年后那场大战,爷爷不能打!” 李奕奇目光闪动一下,抬头看向水伯,刚欲开口,下一刻,一股无力感却从心里涌了出来。 自己不过是一个深居侯府,无功无名的贵族仕子,莫说爷爷了,便是一个下人都未必会相信自己能预测一年后的事情。 而这种事情要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说不得一顶自己被方外妖道蛊惑,妖言惑众的帽子就能扣下来。 不光如此,李奕奇还知道自己即便亲口和爷爷解释一切,也绝对没有办法阻挡爷爷,那便是因为爷爷太自信了。 南安都护军中有一只号称冠绝天下的黑甲骁骑卫,七万人便能在战场上正面挫败数倍于己的敌人,也正是凭借着这支军队,李九杀坐镇大夏西南边陲,镇压南荒蛮族几十年,使得那些蛮族一步都没有踏进过中原。 要说一年后,六十万安南都护军会被那些茹毛饮血的异族打败!谁会相信?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李奕奇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痛了起来。 “少爷,您没事吧?”水伯皱眉问道。 “我没事,水伯,你可知道我们李家现在投靠了哪位皇子吗?”李奕奇强忍住心中的那股无力感,目光微动,抬头望向水伯。 “少爷,唉——” 闻言,水伯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少爷,您恐怕还不清楚,李家九代从来都不参与夺嫡之争。这也是老爷的明哲保身之道,即便是如今,老爷从未想要过帮助某位皇子夺嫡,只不过一些有心人并不这么想罢了。” “我明白了。”李奕奇无力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大概算是明白李家现在的处境了。 有的时候,不站队的情况往往比站队的后果更严重,站队的话,得罪一方,却能够赢得另外一方的欢迎,但是,如果不站队的话,说不得往往会把两方都给得罪了。 这也是夺嫡之争中,王侯将相埋骨于此的原因...... “参与也不是,不参与也不是,李家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啊......” 李奕奇脸色极为难看,突然,心神一动,看向水伯,郑重问道:“水伯,您老实告诉我,命宫残缺,无法凝聚命魂,便真的无法修炼吗?” 他之前明明听到那位医官杨大人似乎是有某种法子,但是水伯却及时让他出去了。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但是也从侧面表明,这个方法水伯本人必然也知道。 “少爷......” 见到李奕奇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水伯苍老、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浓浓的苦笑之色。 “水伯,若有一天,爷爷真的倒下了,大伯母,二婶婶,还有我那些妹妹们,她们怎么办。”李奕奇的声音及其郑重,目光更是深幽无比,看的让人心中发忌。 “回少爷,老爷的打算是让李氏一族从此退出朝堂,隐于世俗,或者,归于江湖。” “‘江湖深远,天高地大’,这是老爷的原话。”水伯恭敬的回答道。 李九杀早就已经想好了李氏一族未来的路,那便是放弃祖上的荣耀,选择平平淡淡的生活,以躲避那些窥觊李家权势的有心人。 然而,真的如此简单吗? “没有用的!” 一声暴喝在大厅中突然响起,李奕奇突然抬起头,眼中迸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即便是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个昏君命令一下,我们李家躲到天涯海角,全族人一样都要人头落地!” 李奕奇脑中回想到自己那几位年幼的妹妹在永安门前那无助的哭泣声,双眸中充满着暴虐的杀意。 “少爷,您在胡说什么?”水伯被吓了一身冷汗。 诽谤君上,这可是死罪! “少爷,以后这种事在外面万万说不得呀,陛下乃是仁厚之君,圣明之君,容不得你这般非议啊。”水伯身子躬的和虾米一样,脸上苦笑连连,背后都湿透了。 “......” 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怨气,李奕奇缓缓冷静了下来,也是倒吸口一口气,心中一阵后怕。 好险,这里是李府,今天两人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若是在外面,那抄家灭门的大罪怕是不需要等到一年之后了,当即就会发生。 “我知道了,水伯,放心,我只是......” 李奕奇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冷静了下来,心中暗道现在不是指责那昏君的时间,而是该好好想想怎么使得李家避过这一道大劫。 “水伯,请您告诉我命宫残缺如何才能修炼。” 李奕奇一脸正色道:“这件事情您暂且不要问为什么,我自由主张,况且,即便您不告诉我,我也可以自己查到。” 李奕奇思绪起伏,前世,自己文冠天下仕子,又能如何? 抄家灭族之时,自己连两个普通的士卒都打不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一个个押送到刑场中。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路线走,一年多后,即便自己再次夺得状元,也不过是重走上一世的老路,结局依旧无法改变。 文的不行,那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少爷?!”水伯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李奕奇的态度会如此的坚决,几乎容不得自己反对。 一声苦笑从心中发出,水伯低着头,仿佛犹豫了片刻,方才沉声道:“少爷,老奴也不瞒您,天生命宫有缺,却能够修炼武道,这种事情,以前确实发生过。” “是么?”李奕奇眼睛一亮。 “唉——” 水伯心中长叹一口气,低着头,缓缓说道:“两百年前,我夏朝最后一头护国神兽归墟,当代夏皇病危,朝廷动荡不安,天下更是灾祸频发,四方蛮夷起兵,边疆告急,几乎烽烟遍地......” “少爷您熟读儒家典故,可知道是谁平定乱世,还天下安宁的吗?” 李奕奇脸色陡然一变,目中射出一道精芒,惊呼出声:“您是说?那位......女帝‘武皇’?!” 但是,旋即李奕奇眉头皱起,一脸的不解:“此事和那位‘武皇’有什么关系?” ...... 两百年前是大夏朝千年历史中难得一见的混乱时代,因为那个时代发生了太多故事。 每逢乱世必有人杰出现,而两百年前大夏朝的那位人杰却有些特殊。 那是一位女子!一位本来身居后宫之中,服侍君王的柔弱妃子。 大夏朝深受儒家思想固化,崇尚男尊女卑。女人在大夏朝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即便是做到母仪天下的皇后,依旧摆脱不了这种思想观念的束缚。直到那位才绝惊艳的妃子走出深宫内院,来到世人眼前 她代替君王处理朝政,打压奸佞,肃清酷吏,稳定了当时最为混乱的朝廷。 她以强权手段安定天下,驱逐外敌,在夏朝动乱的年代,这位女子将天下的责任扛在了肩上。 关于那位奇女子的故事,儒家典故中记载的却并不太多,因为其中有一件饱受世人非议的事情。 那便是在先帝驾薨之后,那位妃子竟然以‘武皇’名号逆天登位,做起了中原大地千百年来第一位女帝! 书中记载,消息传来,夏朝九州大地,一些手捧圣贤之书,一生皓首穷经的老儒,跪伏地上,痛苦流涕,直言夏朝之亡起于今日。 那些老儒痛诉陈辞,言辞激烈,激动处,甚至以身撞柱,为国殉道。 不久后,九州大地的书信便和雪花一样飘来。上京城中,朝野内外,人心惶惶,即便是当朝的三公也深感无力。因为那位武皇不但才绝惊艳,而且武力逆天,手段更是深不可测,朝野上下已经被她一人把持。 登基之事已经无法阻挡,而就在那时,这位女帝武皇又做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那便是改大“夏”国号为“周”! 此举一出,不少老臣急火攻心,当场吐血而亡...... 这位女帝‘武皇’上位之后,给大夏朝迎来了一段和平繁荣的发展时期,却也仅仅不到十年,这位女帝便悄然离世,死后只留下一座‘无字碑’和许多动人的故事...... “此事和那位武皇有关?”李奕奇脸色微变。 关于那位武皇的记载,儒家留下的正史并不多。不能否认,这位‘武皇’做了许多出格之事,但是却也给夏朝国体的改革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其中,影响后世最深远的一点莫过于提高了女子在大夏社会体制中的地位。 谁言女子不如男?! 即便到了今日,夏朝的女子依旧可以进入学宫读书,甚至可以教书、做官、参军。 孰是孰非,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但是野史中关于那位奇女子的记载却不少,更有很多风流雅事传于民间,引为一代佳话。可是李奕奇知道,水伯突然间提到这位武皇,绝不是因为这个,必然有着其他原因。 “少爷,武皇本身便是命宫有缺之人。”水伯字字慷锵有力,一字一句吐出。 “什么!” 李奕奇惊呼出声,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震撼! 无比的震撼! 正史记载中,那位武皇修为逆天,不然,那些被有心人请去刺杀她的方外邪道怎么会被她一一毙于掌下,若不是武力逆天,又岂能率军征讨四方,平定大夏万里边疆。 如此强悍的人物,岂会是命宫有缺之人? “水伯,您老人家可不要骗我。”李奕奇摸着鼻子苦笑道。 “老奴岂会欺骗少爷。” 水伯也是摇头苦笑道:“当时那一代的李家先祖‘李云’便和那位武皇陛下交情莫逆,这些事情,除了宫中那些秘宗卷轴里的零星记载,只怕也只有李氏一族才知道一点点了。” “原来如此。” 李奕奇点点头,很快一抹喜色便浮上眉梢,那位武皇能够修炼,甚至成为当世强者,而自己和那位武皇的情况一样,岂不是说明自己也有机会? “少爷,您别高兴的太早,即便是李家的卷宗记载中,关于那位武皇命宫有缺却能够修炼武道的原因也并未记载。” 水伯恭敬道:“但是李家先祖的记载中中却有一段是关于武皇病逝的原因。” “......”李奕奇眉头皱起,却没有说话,他知道水伯会继续告诉他。 “那位绝代女帝武皇即位之时也不过年仅十九岁,不到十年间便病逝,难道少爷您不觉得奇怪吗?” 闻言,李奕奇双眸微微收缩了一下,凝声道:“水伯,您的意思是那种修炼武道的方法有很大的隐疾,会......减短人的寿命。” “不错。” 水伯点点头,重重吐出两个字,说道: “李家祖上的书中记载中写道,这件事是武皇陛下亲口对您的先祖李云说的。那种逆天伐道的修炼方式有伤天和,修炼之人活不过三十。” “所以少爷,这件事情,您还是不要再想了,听听老爷的话吧......” 水伯说完,苍老的脸色似乎轻松了许多。他相信以自己少爷的聪颖,定然知道权衡利弊。 “不!”一道极为郑重的声音响起。 李奕奇面容冷峻,嘴角微微扬起,一道毅然决然的精芒从眼中迸射而出。 “少爷啊,您怎么......” ‘如此的不听劝!’这句话水伯憋在了心中,没有说出口,但是脸上的苦笑之色却是愈发浓烈。 “水伯,武皇的修炼方法是什么?”李奕奇脸上带着极为轻松的笑意,双眸中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若什么后果,他都不在乎了。 只能活二十多年?那又怎么样?难道结果再差,会比前世更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