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正要回答,杨风青的手毫无征兆下落,毫不怜惜捏紧女子雪白的脖颈。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吧!” “你——动手吧!就是死,我们狄家最后的尊严绝不可能任人践踏!” 红娘耿直脖子,眼眸通红。 杨风青不作回应,手上继续使力。 房间陷入静谧,杨风青嘴角含讥讽,看着红娘,手上则渐渐发力。 红娘盯着杨风青的手和女子的神情,杨风青的手每缩紧一分都能在她的眼眸里看出痕迹。 杨风青手上继续使力,女子的脸庞开始显现痛苦,红娘的眉头随着更加紧皱。 杨风青移开目光,正要用力,红娘突然大叫。 “我答应!我答应你!” 杨风青松开手,女子脸上的痛苦神色迅速消散。 “说吧,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最近两日都进不去,不过三日后就是玖治出灵之日,到时候定会有机会。” “好,这几日我们都在悦娥楼,而她——我将一直带在身边。” “对了,如果你们能让我满意,我可以帮助你们夺回大博济皇位!” 红娘脸上闪过很多神色,飞快点头。 “是!” ...... 鹰府书房,除了鹰作栋还有一道人影。 “顾老这么晚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顾铁房摇摇头,心中有些感慨时过境迁。 二十年前,他还正值壮年,而以杨征远为首的谨清党一派更加势大。 如果诅咒可以让人死亡,他们两人那会儿不知让对方死过多少回了。 而现在—— “唉——鹰大人折煞老夫了。老夫此次前来,是想与鹰大人求情。” 鹰作栋不露声色拿起茶杯,吹拂几口。 “顾老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是为谁求情?” “还不是我那该死却不死的三郎顾旭章!” “嗯?有三郎的消息了?难道他降敌了?” 说来顾旭章虽然是立直党,但因为年纪与鹰作栋等人相仿,行事作风又有些相似,与谨清党关系倒不怎么坏,与中立党相似。 辽东失守,除了顾旭章,其他重要将领都回到天抚防线,这件事他关注过。 不过自从去了抚顺,一切事情就像风火急雷,京城的事又都在蔡候朱的控制中,他知之甚少。 “唉——三郎与刘长安,追随什么神武大将军——” “什么?!” 低头哀叹的顾铁房被鹰作栋的吼声惊吓,也跟着猛然起身。 “鹰大人,你是怎么了?” “你说三郎如今追随神武大将军?” “是,是啊!这什么神武大将军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三郎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堂堂五品大员,竟然追随而去。” “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如今都在天雄岛上。回信与老夫说是为光武收复失地,老夫询问他那个神武大将军姓甚名谁,以前又是哪一座城池的将领,可他却总是无视。老夫认为那个神武大将军来历不明,三郎那小子又乖张不堪,所以老夫担心他们以后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特地来请求鹰大人恕罪。” 鹰作栋心中畅快,脸色明朗很多。 “原来如此!” 唉声叹气的顾铁房愕然。 “啊?什么原来如此?!” “没有什么,顾老放心吧。三郎只是行事比较放荡不羁,何事可以做,何事不可以做,他还是心中有数的。对了,他们在天雄岛撒好难过的情况如何?” “那个神武大将军似乎怀有真才实学,北林不过数日,便被他们攻占,如今北林的西噬港口就在他们的手里。前几日他们又攻下了中林三座城池,逼迫中林不得不与南林一起投靠上官家族。如今中立、南林与上官的援军正在聚集大军,过些时日就将反攻他们了。” “嗯——我知道了。” “那个——鹰大人,三郎的事——” “我知道了,放心吧。” 顾铁房作揖点头。 “那就多谢鹰大人了,以后鹰大人有何吩咐,尽管知会一声。如果鹰大人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老夫就先回去了。” “嗯,送顾老出府。” 等顾旭章离去,鹰作栋已经有喜色的脸上喜色更加明显。 “哈哈哈——好!不愧是杨家的子弟!不过你小子——唉——过两日就是玖治的出灵之日,如今出不了京城,先写一封信过去,待出灵后,我再亲自登岛见见那小子。” “还有上官家,可真是翅膀硬了,得敲打敲打!” ...... 转过一日来,光武上因为不久后两日后就是玖治出灵之日,光武内紧外松,一片压抑与沉闷。 岭南某个小镇,一大批战船靠岸,从上面奔下上千道骑兵。 最前面那人摇手,好听的声音大喊。 “去临河!” 虽然带着怒气,却像是在撒娇。 呼喊之后,没有压低声音的自言自语。 “罗大光,我一定要杀了你!” ...... 悦娥楼七楼紧邻最右侧那个房间的房子里,杨风青感觉耳朵突然发痒,轻轻揉了揉。 “轻一些。” 只见他双脚放在一个木盆里,昨晚昏迷的那个女子正细心为他洗脚。 但就算再细心,为他人洗脚一事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还是很不习惯。 “公子见谅,子欣会再轻一些。” 狄子欣脸上没有别扭与委屈,只有小心翼翼。 我见犹怜的模样,不说在一旁的红娘,就是罗大光、二狗和杨瓒都有些不忍心。 昨晚他们将人弄晕带过来时,也不见他们有这幅表情。 在一旁的红娘微微侧目,嘴巴张开又闭上,快步打开房门离开。 眼不见心不烦,再在这待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公子,我们这几日就在这里待着不出去吗?” “要不让我们——” 杨风青扫了罗大光一眼,再看向二狗,二狗慌张摆手。 “还出去?你们也想像二狗这般?” 两人缄默。 不过一想到最近几日都可以在悦娥楼随心所欲的‘玩’,又都开心了些。 他们的脸色杨风青一看就明白,所以不介意浇一盆冷水。